杭州离京城并不远,祥瑞一行在风传意的护卫下,没几天便回到了京城,进京第一件事就是去冷宫问候额娘,才不过几月不见,费玉君竟似老了许多。
突然看见祥瑞,惊喜之余连声问道:“水柔衣呢?她不是跟你一道的吗?”
忍了多日的委曲猛地爆发了出来,祥瑞怒气冲冲地嚷道:“柔衣,柔衣,你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只记着她,念着她,那我呢?就没人肯问一下我过得好不好?难道只有她才是你们的女儿吗?”说着说着,憋了许久的泪水象决堤的江水一样滚滚而下。
费玉君慌了手脚,忙不迭用衣袖擦拭祥瑞脸上的泪珠:“怎么啦?祥瑞,你过得不好吗,不开心吗?”
祥瑞猛烈地摇头:“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我都快要死掉了!”
费玉君搂了她在怀,心疼地拍着她:“乖,别哭了,快告诉额娘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柔衣又在哪呢?”
“我本来过得好好的,就是水柔衣来了,一切都变了。”说到此处,祥瑞原来哀伤的语气一转而为愤恨:“所以,我赶走了她,你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什么?”费玉君大吃一惊:“你赶走了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你亲姐姐呀!”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样的亲姐姐。”祥瑞完全想要拒绝水柔衣的存在。
“啪”的一声响,费玉君一个巴掌清脆地打在祥瑞脸上:“我从小真是惯坏了你,以至于你如今六亲不认,我悔呀。”费玉君难过地跌坐在床沿上,不停地捶打着胸口。
祥瑞扑了上去,抓住费玉君的双手:“额娘,你别这样,女儿也不想的,可是水柔衣她会抢去女儿的一切啊。”
费玉君停止了哭泣,奇怪地看着她:“柔衣她能抢去你什么呢?你从小享尽了荣华富贵,她却从小受苦受难,你贵为格格,她不过是一小小的宫女,她怎么可能抢你的一切呢?”
“怎么不能?她已经抢去了皇阿玛和你,如果我不赶走她,连绮玉也给她抢走了。”祥瑞哭着激动者。
费玉君这下可真的有些吃惊了:“你是说绮玉喜欢她?”
“是的,是的,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怎么会不喜欢呢?可我不能让她抢走绮玉,我不能。”祥瑞黯然神伤。
费玉君沉默了半响,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你真忍心让额娘遗憾一辈子?”
“对不起,额娘,可祥瑞真不知她去了什么地方。”祥瑞看着费玉君失望地脸,有些后悔自己操之过急。
费玉君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就这样再一次失去,实在不甘心啊,可总不能连这个女儿也要失掉吧?
她忍住伤心,抬起头,安慰似地看着祥瑞:“算了,也许是她没这福份吧,让你皇阿玛画影图形,加意寻找也就是了。”
祥瑞方绽开一丝笑颜:“额娘,你不生我气了?”抱住费玉君,将脸紧紧地贴着她的背,撒娇似地说:“我就知道额娘最疼的是我。”
费玉君苦笑着:“是啊,你知道就好了,别那么不懂事了,见过你皇阿玛了吗?”
“还没呢!升平殿的小太监说皇上不在殿中。”祥瑞这才想起自己还没交旨呢。
“是吗?”费玉君冷哼了一声:“去箫竹苑吧!你皇阿玛一准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