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正在发呆,忽然想起昨夜床上那一方喜帕,连忙翻转铺盖,却见白色的床帐上干干净净,竟看不出一丝颠鸾倒凤的痕迹,不禁傻了,难道这一切真是一场梦吗?
吱的一声,门开处,眉儿含笑端着一碗冰塘银耳燕窝粥走了进来:“少爷昨夜辛苦了,一大早,太太就赶着叫奴婢煮了这个来给您补身子呢?”“眉儿,昨夜轿子里的人呢?”绮玉捉住眉儿的手便问:“少爷,你快放手,小心粥啊。”绮玉这才看见眉儿手中的粥都已倾出来了,连忙接过来放在桌上,“你快告诉我啊!”“唉呀,少爷这么着急干什么呀,天没亮,宫里就来了人,一顶小娇将一个蒙面的女子接回去了嘛!”“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呢?”眉儿嘟了嘟嘴:“都说蒙了面了,全府的人就没一个看见她样子的,但那身材看来铁定是个少见的绝色美人。”绮玉怅然若失,不知道以后还能再见着她吗?“少爷,快来喝粥吧,喝完粥,老爷还要问你话呢!”“问话?老爷这么快就下朝了吗?”
书房内,铭奎一脸的得意,显得十分年青,虽经年在外征战,却并不见多少风霜的痕迹,“夫人,今儿个早朝那龙颜可真是大悦,玉儿的婚事怕是近了,我的大将军之位也不远也,这全都亏夫人的教导啊,多谢夫人了。”心香淡淡一笑,“也是阿媚教得好啊,也真亏了绮玉这孩子,但愿那位格格能给绮玉带来幸福吧!”“对对,夫人说得好,阿媚有功,通通有赏。”门外一个甜软的声音响起:“老爷准备赏我什么呢?”阿媚一袭粉红的罗衫姗姗而进,先对着软榻上的心香福了一福,才撒娇似地摇着铭奎的胳膊要赏,“这个我倒还没想好,你要什么且告诉我就是。”铭奎爱怜地看着这个征战时从江南带回来的名妓,阿媚还未出声,便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不用想得啦,叫老爷把自己赏给你就行了!”阿媚一惊,转过头:“夫人这是怎么啦?”铭奎也变了脸:“夫人这是何意?”心香并不抬头:“早就说过,再怎么恩爱,都只在你自己的房间里去,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个样子,玉儿马儿就过来了,我不想再有什么别的事情。”话音刚落,绮玉已经大步而进,铭奎端正了脸,拿出一幅做父亲的样子,“玉儿,不久你就要正式和格格完婚,特准你可不练武,不读书,开开心心地和你的朋友出去玩几日吧!”绮玉乍听此言,喜得跳了起来,早起的不开心都忘到了九宵云外,来不及请安,便跑了出来,“眉儿,眉儿,快叫安然,安静,安文去请杨少爷,兰少爷,黄贝勒,出去游春了。”
正是春天的风景,游春的少女和公子人来人往,真是香车宝马络绎不绝,绮玉约了同窗坐在一处靠江的茶楼,一边赏景一边聊天,几个小厮坐在一处猜拳喝酒,香儿提了食盒,将满盒的点心摆在桌上,便坐在一旁编花蓝去了。
“绮玉,你这小子可不知前世做了什么,今生这么好的福气,昨夜的味道如何,哦,对了,你小子怕还是第一次吧,会不会做呀?”“去你的,”绮玉伸手推了杨中天一下:“你想要啊,给你算了,不是我阿玛,我才不干呢?”“他?做梦去吧,皇上的赐婚,是谁想要就要到的吗?不过若是我,我倒是不稀罕,做了额附,还能有现在这样潇洒吗?”兰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黄良倒是一本正经状:“绮玉,不要岔开话题,老实说,你会不会?”绮玉老着一张脸皮,“先说你们第一次是怎么会的?可别说,你们都还没碰过女人吧!”杨中天喝了一口茶:“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只告诉我们味道怎样吧,毕竟是宫里出来的。”说到昨夜,绮玉忍不住红了脸,那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情景一下子出现在脑海里,“味道当然是好的了,不过,”绮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还能不能见再到昨夜那个人,”“瞧瞧,真是不一样呢,才一夜而已嘛,就这么舍不得。”兰云满是嘲笑的口气,“是啊,也不知道宫里一般是怎么处理这些试婚格格的,不过你若真想知道,我就让我阿玛去查一下,怎么样?”黄良的老爹是吏部正堂,自然有法子可循。绮玉连忙摇头:“那倒不用,一旦被宫里知道,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