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绮玉不相信似地重复:“我唱歌?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唱歌呢?”
水柔衣撒娇地瞅着他:“我就是没听过,才想听你唱嘛,难道你不愿意?还说什么再也不让我受一点委曲,这样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故意扭过头,佯作生气。
明知是计,绮玉也只有认输,搂过柔衣的腰,满口答应:“我唱就是了,不过若是不能入耳,你可不许笑哦。”
水柔衣回过头,眼角眉梢都含着笑:“那你坐好,我弹琴,你唱,就唱柳永那首《雨霖霖》。”
绮玉立刻反对:“不好,那曲子太悲伤了,咱们今日只应唱东坡的《念奴娇》,那才应景啊。”
“那也依你,”水柔衣并无异义:“只是若唱错了,可要罚的。”
“好哇,好哇,”绮玉来了兴趣:“若我一个字没错,那你给我什么奖励呢?”
水柔衣低头想了一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能给你什么奖励呢?”
绮玉信心满满:“那我们开始吧,只要你有的,可必须给我哟。”
柔衣推了他一把:“那你坐过去,我才好弹琴嘛!”
“那可不行”绮玉搂在水柔衣腰上的手动也不动,还把头也靠在她肩上:“反正你是用手弹琴,我又不会影响你。”
水柔衣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理他,一抬手,激昂的琴声倾泄而出,绮玉却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唱着词,那口中呵出的热气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脖项,直弄得人心痒痒的,再加上他那双手不时在她身上动来动去,水柔衣弹得一半,已笑个不止,索性住了琴,扑在绮玉身上乱捶。
绮玉大笑着捉住她的两只小手,只轻轻一带,水柔衣便跌坐在怀中:“这可要算我赢了,你不许反悔。”
水柔衣摊开双手,“我就这些家当,你想要什么?”
绮玉一翻身压住她:“我就想要这个!”话未完,嘴已挨了过去,水柔衣脸一红,略动了一下,又忍住了,虽是含着笑,绮玉却觉着那唇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反应,不由有些疑惑:“怎么啦?你不愿意?”
水柔衣勉强一笑:“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了祥瑞。”
提到祥瑞,绮玉也没了兴致,放开柔衣坐了起来,顺手取过马车上的酒壶:“衣妹妹,陪我喝一杯吧!”
水柔衣理了一下散乱的发丝,“玉哥哥,你真的想好啦?”
绮玉一仰脖,喝了一杯酒:“想是想好了,不过从此不再见阿玛,额娘,心中当然有些难过。但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多么难做的事我都会去做的,你放心。”
水柔衣只觉心中酸酸的,紧紧贴在绮玉背上,轻声叹道:“玉哥哥,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你就不用这么难过了。还有皇上、额娘、祥瑞也不会难过了。”
“皇上,皇后也就罢了,只是祥瑞……”绮玉低了头:“有时想想,我对她着实残忍了些,但愿我离开后,皇上可以重新为她作主吧!”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四手交握,互相静静地看着,唯有马蹄声一路清脆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