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绮玉就要起程,心香也决定为了自己心中永远的牵挂而努力争取。
心香走进院子的时候,媚姨娘正抱着绮贝和铭奎嬉戏,铭奎一贯严肃的脸上竟难得地看见几许慈爱的微笑。一眼看见心香,铭奎立时收起了笑容,径直走进了屋去。
媚姨娘迎着心香走去,直教着儿子唤:“额娘。”
心香淡淡地笑了笑:“阿媚,你就别费劲了,绮贝才多大啊,你怎么教他也不会啊!”
媚姨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明知道他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也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教给他,大概这是作娘的通病吧!夫人当年也是这样吗?”
心香摸着绮贝胖乎乎地小脸,眼中却若有所思:“应该说没有一个作娘的人会例外,不过,孩子大了,也未必能领会你这一番苦心啊!”
媚姨娘有些意外:“夫人有心事?”
心香回过神来:“没有,我找老爷有点事要谈,你就陪着孩子继续玩吧!”
媚姨娘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心香刚踏进房门,铭奎便冷着一张脸说道:“如果你还是要谈回杭州的事,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住在那里的。”
心香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如果我一定要回,你预备怎么办?”
铭奎张大了嘴,哦了半日,却只有一句气急败坏,近乎撒赖的话:“反正我就是不准。”
“怎么不准?除非你把我绑起来,可是老爷,你狠得下这个心吗?”心香一句话便说中铭奎心中所思。
铭奎恼羞成怒:“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杭州?”
“你要理由吗?”心香似乎早已想好一切:“因为我在这里没有快乐!而杭州可以让我没有烦恼。”
心香转过身,看着窗外嬉戏的媚姨娘和绮玉,那么开心地笑着,不由得感慨万千:“老爷,你可记得有多久,你不曾象刚才那般笑过了?但你的笑却在看见我的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没有我你才能享受到天伦之乐,而我,你曾经最爱的女人却变成了心中的刺,为什么不让这根刺自动离去呢?”
“有吗?”铭奎一惊,“难道心香说的是真的?”未及开言,又听得心香幽幽地续了下去:“你看看窗外那个年青美丽的女人,不要因为一个你早已不爱的女人而失掉唾手可得的幸福吧。”
铭奎不由自主的抬头,窗外那一大一小开心的笑声忽然触动了铭奎,心中有一块地方慢慢地变得柔软,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低沉了许多:“你执意要回杭州竟一心是为了我的快乐吗?”
心香顿了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没有那么伟大,只因为这里有你的快乐,而杭州有我的快乐。”
“你说什么?”铭奎忽地提高了声音,引得院内玩耍的媚姨娘都看了过来,又猛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的快乐是什么?你到底在杭州有怎样的秘密呢?”
心香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自顾坐在椅上,也不抬头:“老爷还记得他吗?”
“他?”铭奎呆了一下:“哪个他?”
心香叹了一口气:“老爷真的忘了二十年前的事了吗?”
提到二十年前,铭奎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他呀,他怎么啦,你找到他了?”
心香点了点头,铭奎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是谁?你又是怎么找到他的,找到多久了?”神情激动,拳头都捏紧了,似乎随时都想打人一拳。
“你坐下啦,我既然说出来,就绝不会再瞒你些什么。”铭奎哼了一声,气冲冲地坐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