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收拾完毕,关了院门,正准备休息,忽听得漫不精心的敲门声,不禁暗自奇怪,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来,难道……,一阵欣喜,急步上前开了门,果然是绮玉站在门外,顿时欢天喜地地叩下头去:“额附吉祥,小蕊给额附请安。”
祥瑞正被风传意那一席话弄得心烦气躁,躺在床上只是睡不着,忽听人说:“额附来了。”不由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小蕊打起帘子,待绮玉进来后便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绮玉好似第一次走到这间房一般,极不自然,隔着帐子好不容易问出一句:“你的身子这一向恢复得可好?”
祥瑞叹了一口气,如果夫妻间真要生疏到相敬如宾的地步,那还不如两个陌生人罢了。
“我们少年夫妻,这多日未见,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一句吗?”
绮玉张了张嘴,正想说话。
祥瑞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也不用解释,我知道因为她你还在恨我,是吧?我只问你一句,她真的没事了吗?”
提到水柔衣,绮玉的语气严厉起来:“她是没事了!你很失望吗?可是我劝你不要再有什么想法,下一次,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祥瑞冷哼一声,挑起床帐,直盯着绮玉:“你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吗?那你放心好了,从此后,我再也不想管你们的事。可是我也告诉你,我祥瑞长这么大,从不受任何人威胁,我只是觉得没意思罢了!”
绮玉有些心虚:“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能和她好好相处就好了。”
祥瑞语气冰冷:“好好相处?和一个自己的丈夫最心爱的女人好好相处?我还没那么大肚量。”忽然语气一转,有了几许祈求的味道:“要不,绮玉,你干脆休了我吧!”
绮玉吃了一惊,弄不清祥瑞这些话中的真正含义:“休了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祥瑞寂寞地点着头:“知道你不会,不过,我也没心情收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在房中。”随即提高声音:“小蕊,送额附出去。”
小蕊应声而进,奇怪地看着绮玉,绮玉也恨不得踏出这憋不过气来的房间,可看着小蕊疑惑的目光,竟呐呐不知所已,逃一般跑出了栖梧苑。留下祥瑞一个人在房中悲哀失望的哭泣。
绮玉狠狠捺下心中的不忍,也许祥瑞所说未尝不是一种办法,是解救她自己的最好的办法。他一边思量着这个问题,一面慢慢向心香的居处走去。
这处居所虽多日无人居住,但有专人打扫,也还是干净整洁,绮玉顺着墙根走到院内,正欲回到自己房间,却听到心香房中传来铭奎的声音。
“夫人,我和阿媚都盼着你回来呢,这绮贝的百日若没有你那成什么样子呢?”铭奎想了好久,终于找着了一句话来说。
心香淡淡一笑:“其实,没有我,你们过得还更好些,不过,老爷这个面子我一定会帮你撑足的。”
“你不相信?”铭奎有一点着急:“我和阿媚可都是真的很想你,也许我想得更多一点吧!”说到最后一句,铭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心香丢下手里的书,看着铭奎,非常认真:“我的心意,老爷很久以前就已经明白,所以老爷,还是多放一点心在阿媚身上吧!绮贝满了百日后,我还是会回杭州的。”
“为什么?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怎忍心让你一个人独居在杭州。我怎能忘了当年要对你好一辈子的誓约。”铭奎不由得语气激烈起来。
心香叹了一口气:“在你带阿媚回家那一刻,老爷已经违背了誓约,现在何必还提它呢?”
铭奎脸一红,语声低微:“夫人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啊。”
“也没什么放不下,我只是想老爷知道,杭州才是我真正想呆的地方。”心香佯做无意。
铭奎忽然多了心,“杭州有什么?你这么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