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术虽古已有之,到底医书中也只有简单的提到而已,至于实际的过程,完全就是因人而异,封锐仔细揣磨了几日,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看着水柔衣的求生意识日复一日减少,怎么着也只有勉为其难地试试再说。
封锐在水柔衣的卧房中燃起了一炉檀香,只留下绮玉一人在房中帮忙,其它人等都在院中等候消息。
绮玉吹起了那首大家都熟悉的洞箫曲青梅竹马,在这悠扬婉转的箫声中,封锐缓缓讲起了那似乎遥远却很亲切的故事,就在这短短的夜晚中,水柔衣曾经的一切似乎都重新来过,随着封锐的进述,水柔衣的脸色不停变换着快乐,悲伤,难过,忧愁,失望,封锐知道催眠术已起到了作用,也不停顿,慢慢讲到大军进攻废太子大营那晚,只苦了绮玉,看着心爱的衣妹妹流泪,却无能为力。
水柔衣的脸色忽然大变,布满了绝望与悲伤,封锐情知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放慢了速度,低沉的声音:“废太子准备逃跑,此时,他打你了吗?他把你绑起来了吗?他要杀了你吗?”
水柔衣蓦地睁开了眼睛凄厉地大叫道:“你杀了我吧!”
箫声嘎然而止,绮玉急步上前紧紧地搂住她:“别怕别怕,衣妹妹,我在这里呢,谁也别想伤害你。”
水柔衣环顾着四周,一时间有些糊涂,低下头喃喃自语:“我怎么会在这里?”闭眼沉思了半晌。神色一转为哀伤,猛力推开了绮玉:“你不要理我,我是一个坏女人,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绮玉愕然地看向封锐:“大师,衣妹妹这是怎么啦?”
封锐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水姑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此间我的事已了,你们两人好好谈谈吧。”
水柔衣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玉哥哥,我很清醒,祥瑞说得对,我根本就是一个破烂货,凭什么抢走她的额附呢?”
绮玉心疼不已,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别说了,衣妹妹,看看你这么柔弱的身子,怎禁得起这样的煎熬呢,来,快躺下,我让她们煮点粥来,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可别再病了。”
看着绮玉忙前忙后,水柔衣心酸不已,只可惜这样好的男人,她却无福消受,“玉哥哥,你真不想知道在废太子营中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绮玉定定地看着她:“衣妹妹,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过去发什了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我知道那些日子一定是你心中永远的痛,如果不是你生了这场病,我宁可你永远都不要再想起这些。如今你既然醒了,就不要再提那些好吗?快快养好身子,我还要和你去周游各国呢!”
水柔衣感动地看着他,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倾涌而出,可是心底深处一个声音总是不停地提醒她,铭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过去,所有人都会因此而看轻绮玉,她咬咬牙,狠心地说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妻子曾经在别的男人面前赤身露体吗?”
绮玉心一痛,有些液体模糊了双眼:“我在乎,我怎会不在乎呢?只要是男人,都会在乎,可是,衣妹妹,我在乎的不是你曾经在别的男人面前赤身露体。我在乎的是那时为什么我不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为什么会让我最心爱的女人独自承受那么深重的痛苦与绝望。”
水柔衣忍不住紧紧回抱着绮玉:“柔衣几时修来的福气啊,老天怎么会赐给我一个这样好的男人,可是我不要成为你仕途上的绊脚石,不能因为我让你被别人轻视啊,求求你,玉哥哥,离开我吧。”
绮玉不停吻着水柔衣的额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衣妹妹,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好吗?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小红,粥拿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