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时机打住,转念说:“谁让金部长为人外事外方内圆,众人当你是一树旗帜,纷纷学习,大家都以为,金小姐秀外慧中,定是女中豪杰。”
金大庆面色一僵,脚有些不听使唤,空虚虚的,他挤出丝笑意,“我怕是有心人,想抓我的小辫子!”
“小辫子,金部长有什么小辫子让人抓。”他笑脸,停住步子,金大庆明白自己被套进去,赶紧说,“这女儿可是我的命根子,我怕有些人,不怀好意。”
吴昌桦这才重新转身,复又回头,“金部长说的是省长选举。”
金大庆连忙应是,两人已走至客厅,吴昌桦还想说什么,远远就见金夫人身装淡雅碎花旗袍,笑盈盈的起身相迎,“昌桦!”
“吴总监!”青梅站在艾慕儿身后,见吴昌桦走来,一时情绪失控,叫出声来,立即捂住嘴巴,望向艾慕儿。
艾慕儿压低头欣赏餐桌上梅花图藤,倏的抬眸,见了吴昌桦一眼,又低下头。便是那短短一瞥,青梅浑身发颤,似无数的冷风从束起的汗毛中穿进,血液难以畅通。
“金太太好!”吴昌桦带着格子鸭舌帽,栗色背带裤,白净的脸上挂着一抺春风般的笑容,他脱帽九十度躬身问安。
“昌桦,坐吧。”白梅花笑得更开,示意他坐在艾慕儿对面位子上,打趣道,“咱们昌桦的爱好,可谓全城皆知,一是杨玥涵,二是吃,这女人,金伯母给不了了,这胃,今儿个金伯母倒可满足你。”
听及杨玥涵三字,吴昌桦用手蹭着鼻子,拦住展露忧伤的脸,青梅心纠得更紧,小心睇向怔怔望着图腾的艾慕儿,心漏跳几拍。她知道艾慕儿在隐忍,当无法隐忍时,她才会发出殊死反抗,她不忍艾慕儿又将自己逼进死胡同。她走进些,按住她肩膀,艾慕儿下意识的一缩。
吴昌桦将两人的表情收进眼底,艾慕儿总是低头怔忡,丫环一脸惶恐的紧崩脸,他疑惑不解,一展阳光灿烂,“金伯母,这可是您亲口所说,若不能让我的胃满意,我可不管什么法国厨子,餐桌,我照掀。”
“好,好,你只管掀!”白梅花笑容可掬,顺着他视线看向艾慕儿,才意识到什么,赶紧笑语,“昌桦,可不能如此,这可是给庆瑶办的酒,你若是敢掀,我饶你,庆瑶也不肯饶你。”白梅花巧笑着,将目光投向艾慕儿,她以为艾慕儿是女孩子,头一回与陌生的同年男子见面,受到戏言,会脸红才是,然而未有,她觉得眼睛发涩,将视线转向窗外头。
白梅花处在富甲社会,名门少爷,富家小姐,门当户对,通姻之好,饶是常事。今日见吴昌桦和艾慕儿对面而坐,那一派气质,她才心生感慨,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璧人。
夫人嗔怪之语,金大庆如梦惊醒,眼眸一亮,若将吴昌桦内心的东西抛开来,他阳光开朗,豁达大度,应不会让艾慕儿受着委屈。吴家二太太的表现直白明了,这门亲倒不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