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儿,你在哪里!”李沐恒焦急的呼喊声在耳边不绝作响,她躲于一颗半焦的大树后,生命脆弱到触手即破,她何需为虚无缥缈的感情葬送自己。
她躲着他,等他远去,才重新起身,这一刻,她长大了,褪下年轻的单纯和懵懂,隐藏青涩的勇敢和冲动,在不华的舞台上,做自己的主角,尽管没有伴随者,没人喝彩,她独自高歌猛进。
突的,她一振,他重新站回她面前,身形高大无比,她仰慕着微笑道:“我不要作流浪狗,因为可怜,被人捡回去,你该看到,我更有资格去可怜别人。”
“慕儿,我不可怜你,我只觉自己可怜,生来,只在此刻,我才觉自己可怜。”
命运似的转圜,黑暗狼藉里艾慕儿如松柏挺直站着,笑脸怡人,万千发丝翩跹起舞,他倏的泛红双眼,奔过去紧紧抱着她。
她双手怔的不知该往哪放,笑着说:“那我可怜你吧!”
他点点头,豁然开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慕儿,我爱你,只有爱你,才会变得如此可怜,才想时时贴在你身边,半分半秒不能离开。”
心如蝶儿扑过,丝丝波动泛开,下一秒恢复平静,艾慕儿说:“我不爱你,我不会勉强人,不会勉强我自己。”
她向往的爱情,是如绿豆般长久长青,而不是寸点火星就能将其化为灰烬。他的爱难辨真假,此刻的爱只是暖壶,温暖一刻,终会变冷,她无法甘之如饴,明知会冷,仍不顾一切沦陷。
李沐恒动情的将头埋于她发丝间,说:“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艾慕儿说:“你很自私!”李沐恒更力拥住她,磨着牙说:“是,如此,能留着你,拼了。”艾慕儿笑容不减,“感情投资不是打仗,用拼的会很辛苦,留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留来留去会留成仇人。”
“你会恨我!”他把她拉开些距离,目光焦灼,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沉啸的目光让艾慕儿有些好笑,她冲他调皮的眨眨眼说:“我爱憎分明!”“哈!”他哈哈一笑,长臂一伸,将她又揽入怀中。
乌鸦沙哑的鸣叫声临空响起,艾慕儿挣开退出几步,仰起脸庞,说:“杨玥涵是一个舞女,她对我隐瞒身份,只因难以启齿,我可以理解,那么你呢?”
不管杨玥涵是否因为难以启齿,她已然离开,无所探究。李沐恒自有难言之隐,以为艾慕儿会体谅他,他说,“我家住在城内,是一个米商的儿子。”
“还有呢?”艾慕儿眼里透出暗沉,李沐恒有些心慌,仍说:“我来这只是游山赏花。”
她点着头,扭头在四周转了一圈,质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如此大本事,一扇扇,整座山都燃了!”
李沐恒不着痕迹的喘息几口,然后说:“这与我无关,这是土匪所为,他们为一已之私,扩大势力和地盘,将魔掌伸向这块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