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我扭了扭腰,企图摆脱他的怀抱。疼痛的躯体,全然不由得我来支配。我努力的睁大双眼,观察着这个陌生又奇怪的地方,害怕错过这里的任何一处角落。
封闭的房间没有一面窗户,地板的正中央平铺着一面浑黄却被打磨的光滑的大铜镜,红色的朱砂在上面勾画出疑似八卦的古阵;老式的木制房梁上悬挂着各种形状大小的青铜铃铛,以我看不懂的形状排列,看样子并非为了好看。圆拱形的隔门垂坠着相同大小的血色滚珠,门前是一件足有半人高的翡翠玉花瓶价值不诽。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他淡淡的笑亲切的透着熟悉,轻易的粉碎了我对他的防备之心,不经鼻子有些发酸。难道他是地狱的裁决者?
“你到底是谁?我已经死了......这里就是地狱?一点都不像呢!”我故作轻松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地狱呵,曾几何时我还以为我会在天堂的。
“这里不是地狱!你更加不会死,有我在,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你从地狱里重新拖回到我的身边。”矢渊松开手臂,认真的表情连我都被吓到。他坐起身来,露出里面纯白的里衣。“来人,去将我的宝镜取来。”
我也想要坐起身细细的查看一下四周的景象。这里总给我一种特别怪异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刚一动弹便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被他轻柔的按回床上道:“你身体有伤,好好歇息。有我!”
矢渊一双凤眸直定定的专注于我,只怕一不小心我便会飞走,他的目光停在我发白的唇突然道:“日后不要再说那个字。”我疑惑的抬头,却对上他的双眸“‘死’任何人都可以说,唯独你.....唯独你不可以....”
“死......”有什么好怕?我本就是该死的。我轻轻呢喃,却被他猛然用嘴堵住了唇,软软的摩擦着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他究竟在做什么?我双手用力的锤在他的后背。
说话间一名小童已抱出一个大木箱子,放在床边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我故作凶狠的瞪了两眼,他却好像没有看见。
似乎觉察到我的动作,贴着我的唇动了动,嗤笑一声才起身离开我的唇瓣。这算怎么一回事啊?才刚刚醒来就被公然调戏....温润的声音传来:“你身上的伤我已经帮你看过了。过几日便会全愈,只是这脸…”他打开大木箱从一堆软衣物件之中翻出一面掌大的水晶渡银镜子放在我眼前。“看你能否适应。”
“这…她是谁?”看着镜子里的影象,我心里咯瞪一声。这分明不是我,镜子里消瘦的女子柳眉凤目显得格外惹人怜爱,唯一不妥的便是右边面颊上一道深深而带有血色的鞭痕,有些干裂的唇瓣正依着我的说话而不断的张合。分明不是我的身体,脑袋里冒出这样的词汇:魂穿?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再也不必见到他了不是吗?舒阳.....我自嘲的笑魇笑弯了眉眼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润喜色,我甚至听到自己清晰有力的心跳。我捉住他单薄的里衣,喜悦遮盖过痛,连伤口崩裂也不知情:“我没有死,我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快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好吗,快告诉我。”
“赤国国都凤凰城,朱雀楼,这里是我的府地!”
“赤国…赤国……”是了,真的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国度,可是我是谁?洛守玉?这具身体又是谁的?她...是死了吗?我抬起手指抚摸这张受伤的脸。“我是谁?”
“你不是谁!是你自己!”矢渊轻笑,将那面镜子重新放回箱子,用软物覆盖起来,放在我的头顶道:“睡吧!今日我为你疗伤,消耗了许多体力,很累了。”和衣躺下,手臂随意搭在我的腰系。掖着被角遮住我印着红痕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