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他道;“你好,我叫辰哲,这个送你。”话语简单明确,却在尾音落下时,有微微的颤抖,而这小小的不自然却恰好被神经有些紧张的我扑捉到了,这一发现,让我莫名的欣喜,心也随着松懈下来。
我紧张,他又何尝不是呢。这般想来,便放开了,看向少年手中那个可以视为礼物的东西。
一盘卡带,不用看,不用听,我便大概猜到,这里面装着谁的歌。
回想起那日少年唱歌的样子,手就不由自主伸出,指尖与指尖的碰触,竟有些微微酥麻,这感觉让我没法辨别彼此指尖接触的温度究竟是暖是凉。
片刻怔愣后,才回过神,才发现那盘卡带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
我又开始感到尴尬,脸红,但还是强迫自己抬头看他,说:“谢谢。”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很郑重,很认真。
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谢谢,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卡带,还有那份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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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以后,我们的交往就越发密集起来,虽然不同班,可是彼此之间总会默契的找时间见面。刻意却也自然。
上学的路上,放学的路上,午休时间,体育课,当然还有那个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而这期间,我们的关系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除了那份浅层面的相识,深层次的相知,还有的便是积攒于时光之下的暧昧。
隐晦的,却又各自心思通透,或许差的只是一个表白,一声确认。便可水到渠成的牵手,依偎,拥抱,接吻,像电视剧中的男女般做着恋人之间该做的事。
我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每天过得都很忐忑,心思总是忽高忽低,既期待又害怕。
然而,就在这种晦暗不明的情感中,我们默契的屏弃了彼此之外所有的嘈杂。纯粹,简单的维系着这种暧昧。没有人去主动挑明,去试图改变些什么。
那时,我想,就这样吧,挺好。
可是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心脏深处叫嚣,她说,止于此,远远不够。
时光就这般走着,一晃眼,便是一个学期,我对这个少年的小心思,也越发难易压抑,说来尴尬,这期间,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而那梦中的男女赫然就是自己和辰哲。
或是我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乖巧,安静。而他则是轻轻的拥着我,时而轻抚,时而轻拍,宠溺的很,像是在哄一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
抑或是,将彼此带入电影中的男女主角,情绪激荡处,他将我压在墙上狂吻。
总之,每每从那些梦中醒来,就会不由的脸红心跳,身体的感觉也有异于平常,微微的热,小小的痒。
对于这种变化,她是羞于对人言的,最好的朋友林萍不行,妈妈就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