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翌觐见!”
“是公子翌回来了,快快有请。”景炎帝姬云河正与公子如风等商量宴会之事,一听到君立羽回来的消息,忙连声呼入。
聂如风虽坐在一旁,但也不难发现他原本严肃的脸上,也是微微显出轻松之意。
不一会儿,君立羽缓步进入大殿。如今的君立羽白衣玉带,银冠长剑,哪还有当年的灰头土脑,一派贵族气势,但也不显纨绔。
“师父,翌儿回来了。”君立羽一进大殿,直接恭敬地向聂如风一躬身,毕竟在他看来,师父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来的重要。聂如风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景炎帝。
“剑曦翌,拜见陛下。”君立羽上前向姬云河打了一个揖,虽说自己的师父在陛下面前收到极大的尊重,但自己毕竟没有师父那般本事,礼数少不了,不过也不必三拜九叩,毕竟这剑曦的身份也足以令景炎帝重视了。
“哈哈,听先生说此次公子翌是外出历练回来,看公子翌气势如虹,想必这历练对于公子翌来讲也绰绰有余,不过能够安好回来,朕也就放心了。”
“有劳陛下记挂了。”君立羽说完,默默站到聂如风的身后。
姬云河也与这对师徒相处了两年了,对于他们的习性也早已习惯,毕竟像剑道剑曦这般的存在,今后可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哪怕是自己这个皇帝,只要他们愿意,也是可以让他滚下这所谓龙椅,所以面对剑道子弟的客气,已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陛下此次宴请诸侯也无需忌惮什么,我相信那些个诸侯也不敢在皇都做什么不轨的事,倒是嬴无双和桓均两人,如果来,那就说明他们对陛下还有些顾忌,如果不来,那就表示这两人野心不容小觑,接下去,陛下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两个国家从王朝的地图上,抹除了。”
聂如风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在他看来,这次的宴会一是看看诸侯的表态,另一方面,也是景炎帝想给诸侯的一个下马威,因为有这一代剑道辅佐自己,又有这未出世的剑曦在皇宫之中,这也让姬云河有了些许底气。
“有先生在,朕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我们就只等诸侯齐聚了。今晚宴会的一些细节,朕想再与先生仔细谈谈。”
“翌儿,你先去宫中走走吧,我与陛下好生商量一番。但要记得回来用午膳。”
“是……”君立羽嘴上答应着,但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哈哈哈,翌侄儿,琴儿在西月公主那里呢。”司徒清岳看着君立羽的模样,不由提点道。
“多谢司徒伯父告知。师父,陛下,司徒伯父,我就先行退下了。”说完快步走出了大点。
在做众人不禁莞尔。
“司徒兄,看来我俩还可做个亲家呢,哈哈哈。”聂如风看着君立羽急匆匆的背影,对着司徒清岳打趣道。
“司徒,先生都这么说了,不如朕就下个旨赐婚如何,朕也就算当个媒人了。哈哈哈。”这景炎帝也横插一脚,倒搞的司徒清岳不好意思。
“聂兄和陛下莫要打趣了,这两个孩子都还小呢,你们两个年纪都一大把了,都瞎说什么呀。再说,聂兄你肯让弟子这么早便有婚配吗?”
“我有何不肯?”聂如风双手一摊,一幅无辜的模样,这令司徒清岳更加郁闷不已。
“哈哈哈……”大殿中,景炎帝和聂如风的笑声弥漫开去。
君立羽一路风尘仆仆,那些个太监宫女对君立羽也早已熟悉,虽说已有两个多月没见到这身影,但其身份还是让他们这些下人仰望的。
祈月殿。
“西月姐姐,今天有好多人呢,皇宫里有什么大事吗?”
“嗯,听说是父皇今晚要宴请诸侯呢,届时各路诸侯都要对父皇进行朝拜呢。琴儿妹妹,一些皇家贵族或者名门重臣也会参加呢,今儿个啊,我们可是有得玩儿了。”
“是吗?那实在是太好了,只是翌哥哥都出去两个月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回来。”
琴儿一说到君立羽,立马嘟起了小嘴。
司徒有琴,今年年方十岁,是司徒清岳的小女儿。今次景炎帝宴请诸侯,这司徒有琴一定要跟着进宫,皇帝也宠着她,司徒清岳便带着她一起来了。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宫装,如瓷娃娃般可爱的脸上如今有了一丝不悦。
“呵呵,听说剑道先生已经派人去接公子翌了,你的翌哥哥呀,估计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西月公主打趣地道。
西月公主年值一十五岁,是景炎帝宠爱的女儿,当然其本身也是一位美人胚子,虽然只是豆蔻之年,却也已小具规模了,婀娜的身姿再加上精致的面容,已经引得不少诸侯贵族向景炎帝提亲想让自家公子迎娶这西月公主,但每每都被皇帝用年龄尚幼拒绝了。
听得西月公主这么说,琴儿的脸上的不高兴才算褪去:“西月姐姐是真的吗,翌哥哥会来吗?”
西月刚想回答,一名宫女上前来报,说道:“公主,公子翌在外求见。”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呢,快快有请。”西月公主转向司徒有琴,笑吟吟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现在你总不生气了吧。”
司徒有琴被西月公主这么一调侃,白嫩的笑脸不由一红,不过随后便又禁不住兴奋向外看去。
君立羽白袍涌动,看到司徒有琴不禁加快了些许脚步。
“公主,琴儿妹妹。”君立羽上前算是打了招呼。
“公子翌,你要是再不回来陪我这妹妹玩耍啊,恐怕人家下回见到你可就不给你好脸色看了呢。”
“西月姐姐……”司徒有琴瞋视了一眼西月公主,转而看向君立羽,“翌哥哥这两个月出去,都没人陪琴儿玩,琴儿都快无聊死了。”
君立羽伸手捏了捏司徒有琴的鼻子,笑道:“师父说这次回来后,短时间不会再派我出去了,等一有空,我就去找你玩吧。”
“好啊好啊,西月姐姐,不如我们现在去御花园捉蝴蝶吧。”
西月公主看着这个活跃的小家伙,又看着沉稳的君立羽,笑着点了点头。
“哦,捉蝴蝶去咯。”
景炎历7年,帝都。
夜,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而在这样的静夜里……
“大人,可有什么发现?”问这话的是朝胤王朝的御林军统领,不过这一次出现的案子,恐怕他是没能力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聂如风亲自前来堪案。
聂如风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用布擦了擦手,也不回答,只是对着一旁的白袍少年道:“翌儿,你看出了什么?”
“这里的死者表面都没有任何痕迹,屋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要不是来人十分强大,且手法十分巧妙,要么就是在这些人里面有内部人员叛变。但刚刚验尸官也说尸体血液中并未发现任何毒素,可见后者可以排除。”君立羽顿了顿,“因为这些人,从服饰上看应该是风烟国的云影卫,但云影卫虽然暗杀也是一绝,却没有此等手段。但就在刚刚师父检验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说来听听。”聂如风一手横支在胸前,另一只手手肘顶在横着的手上,手指磨蹭着下巴,听着君立羽的话微微点头。
君立羽走到一具尸体前,乌颉剑出鞘,一剑斩断了那尸体的头颅,顿时一股血腥味席卷全场。君立羽拿起人头,走到聂如风和那御林军统领面前,“师父看这头颅脊柱部分。一般用剑斩下头颅,脊柱必有些许露出白骨,但这头颅……却丝毫不见脊柱,就连那尸体颈椎处也不见丝毫脊柱,可是在其背部脊柱却是完整……”
君立羽将头颅放到一边,唰唰唰,又是几剑斩出,顿时几个头颅如西瓜般在地上乱滚,好几个办案的御林军也忍不住,都慌忙跑到不远处。君立羽用布擦拭着乌颉,说道:“这些尸体,都是这么死的。”
聂如风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这是‘噬髓虫’的杰作。”
“噬髓虫?”君立羽和御林军统领都不解地望着聂如风。
“这是一种毒虫,专门啃噬人体颈椎部的脊髓,当它啃噬完后,就会化作一种腐蚀性极强的物质,能够腐蚀掉直通大脑的神经兼至肩部的脊椎骨。这虫子说来也邪异,整个大陆上能够拿得出这样的虫子,看来只有一个地方。”
“何处?”君立羽还是沉稳地问,至于那御林军统领,早已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