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果慢慢闭上那迷人的清澈眸子,“意淫”里的蓝天白云不见了,洁白的羊群去哪儿了?让她心旷神怡的一望无垠的美丽大草原不见了,顷刻间是暴跳而至的乌云,接着是雷电在打架,那扯着嗓子叫的风、发疯的雨卷着三棱刀的冰雹朝嫩绿的小草、鲜艳的小花砸去……
这将是最后的“生离死别”。
杨林望着沙发上起伏似沙漠又似波涛梅果,让他青筋暴突、热血沸腾,那还没有睡醒的荷尔蒙顷刻被激怒。转眼间就是天崩地裂,山洪暴发,一泻千里,淹没那绵延起伏的沙漠……
“疼,好疼,疼死啦!杨哥,快,快起来!”梅果感到胸前有猫在乱爪,疼得钻心,禁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叫,然后奋力去推压在娇小躯体上的杨林。
与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相比,“弱爆”的梅果一切挣扎都是多余,横竖都是逃脱不掉,任由洪水猛兽想怎么“蹂”就怎么“躏”,爱怎么“吞”就怎么“噬”。
洪水退去,暴戾恣睢的洪兽随之消失无影。雨打芭蕉似的梅果泪眼稀里哗啦,那绵延起伏的沙漠被洪水冲毁,留下一道道沟痕,让人看了心好疼。
“对不起果果!是我不好!”杨林惊呆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干啥,猛然醒悟的他悔恨地说。
“杨哥,你今天到底怎么啦?看看你把我这身子抓成啥样啦!”梅果的身上有似猫爪的伤,心里是像针刺的疼,眼里立刻泛起泪光。
两年来,杨林这样对梅果还是第一次。
“果果,法院判决下来了,还是判决不准我离婚。我看这婚是离不掉了,就算与你开花结了果,我们也不会有结果。真的对不起果果!”杨林悲痛欲绝地说,他这离婚的心情,比上坟还重。
这已经是杨林第三次向法院提起诉讼离婚。在梅果还没有回屋时,他接到律师孔忻打来的电话,苦苦等、苦苦盼,到头来法院还是判决不准他和妻子白灵离婚。
对于杨林来说,这马拉松式的离婚一次比一次难,难过“神九”上天。杨林先后三次到法院起诉离婚,至今已经两年多了,让他和梅果一天天在艰难的等待和苦盼中度过。每次到法院提起诉讼离婚,杨林和梅果就抱很大的希望,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到现在竟然让杨林成了绝望。
法院第三次再次判决杨林不准离婚,他一下子陷入取舍两难抉择,他觉得这样再坚持下去离婚很渺茫,在这样打“离婚持久战”官司,他辛辛苦苦在长港市打下来的市场就会被丢掉,还要输掉他的人生。最终,杨林选择放弃心爱的果果,可他舍不下。
每次和梅果在一起,梅果的魔鬼身材、白皙丰腴,就像那色泽鲜艳夺目的果脯,让他不能自拔,一旦用手去抓,甜丝丝的蜜汁会把他的手粘得牢牢的,任凭他怎么摔都摔不掉,吃下去之后,心里就成了一个蜜罐,天天是甜,天天想吃。杨林怕他这一放弃,以后再也吃不上这甜丝丝的果果,才让梅果有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是想在最后分手时把全身心的爱掏空给心爱的果果。
“杨哥,难道咱们请的律师孔忻没有给咱们尽心?咱们可是出了大价钱,他当时答应一定能办成。”梅果还是不解地问。
这第三次判决结果也出乎梅果的意料。可事已至此,她不想让杨林为这难离的婚而再次走向极端,就从沙发上起来,拥住杨林,眸光流转间,尽显柔情地安慰说:“杨哥,别那么‘悲催’啊,咱们一定会有办法!”
梅果就是与其他的女孩子不同,总是在杨林受到打击和挫折的时候,从不“吐槽”,也不“闪人”,而是力挺杨林,给杨林怎么揉也不会碎的柔情和欧元也难买到的励志,这也是梅果为啥能让杨林动心,让他一次又一次坚定“离婚理念”,朝离婚的道路阔步前行。
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梅果从不把着急、焦虑和不安写在脸上,而是冷静沉着,机智应对,再付诸于行动。
梅果接着说:“杨哥,会不会是你妻子白灵托关系串通法官才这么难办?”看着忧虑迷茫的杨林,梅果想到和白灵在一起时,白灵那诡秘的眼神至今都让她毛骨悚然,就提醒杨林多点心眼。
白灵对梅果不单单是妒忌,更多的是敌意。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是白灵带着女儿到杨林常驻的长港市过春节,梅果作为杨林业务上的合作伙伴,礼节性地回请了杨林一家人吃饭。女人之间那种特有的敏感让白灵感到她和杨林非一般的合作伙伴关系,白灵对她虽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而白灵那飘渺不定的眼神时时处处都是戒备,且充满着“欠好”,又好像在窥探她和杨林之间到底是啥关系,她每每想起来不想不寒而栗都很难。
“杨经理,有个重要情况要告诉你。我打听到你老婆白灵和主办的法官有关系。”杨林正不知该怎么给梅果回话,手机就响了,他按下接听键,是律师孔忻打进来。
“这个律师真鬼!”梅果咬下嘴唇说。
梅果和杨林为了打赢这第三次离婚官司,在孔忻身上可是花了大价钱,到头来是大把的钞票打水漂,气得梅果不知道是上嘴唇咬了下嘴唇还是下嘴唇咬了上嘴唇,也再一次印证了她刚才猜测白灵和法官之间有猫腻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