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距离陆小曼租房的位置需要转车。而十分不巧的是,最后一趟末班车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现在已经近十点。
手机震动,是杨先生发来微信问候,告知陆小曼他已经上车,并问她是否坐上回去的车。
陆小曼没有说她错过末班车,这样杨先生会愧疚。她回,还在等车。
陆小曼独自在公交站牌前徘徊,试图找到熟悉的车站。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孩把陆小曼当做第一次来到沙城的外地人,热情关切,“美女你是要去哪个位置?”
陆小曼摘下耳机,犹豫一秒还是开口,“时代新城。”
男孩没有说话,陆小曼以为对方会说要不要送她之类的话,结果男孩只是拿出手机给陆小曼百度地图路线。对于男孩的热情,陆小曼真诚道谢。
虽然帮不上她什么,但至少在这满是冷风的夜晚,让陆小曼感到陌生人的暖意。
阿成发来消息,“约会完了?”
陆小曼回,“嗯,然而我错过末班车。”
阿成问,“你现在在哪?火车站?”
陆小曼回复,“对啊。”
阿成回,“要我过去接你不?”
陆小曼飞快打出,“不用啊,我自己打车好了。”
阿成说,“好,有需要叫我。”
陆小曼没有回复。
陆小曼是一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姑娘,尤其是不想麻烦阿成。
她拒绝了几个热心揽客的出租车大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不过等待总是值得的,因为她看到了距离时代新城最近车站的公交车。
上车后,陆小曼接到了阿成的电话,确认陆小曼下车的位置后,阿成霸道表示,让陆小曼在车站等他。
陆小曼没法反驳,只好说好。
阿成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在看到阿成的消息之前,陆小曼是有想过主动找阿成来接自己。然而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姑娘,对阿潇除外。
一般陆小曼都会坐在靠窗的位置,无论是火车,还是飞机。第一是因为她有遗传性的晕车病症,还有就是可以看到一个城市一闪而过的风景。
夜风放肆的在她耳边呼啸而过,窗外尽是霓虹。陆小曼听着耳机里的粤语歌,歌词唱道: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摇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繁星,亮过今晚月亮。——《千千阙歌》
因为杨先生,她开始接触粤语。
车很快到站,陆小曼给阿成发去定位。在等待阿成的过程中,陆小曼四处张望着可以借用厕所的地方。
马路对面有一家网吧,但斑马线却在很远的地方。陆小曼严格遵守过马路走人行道,垃圾要扔垃圾桶的规定,而当她刚过马路,阿成的电话打过来,她只好又折回去。
阿成穿着黑色T恤,在远处朝她招手。那模样,生怕近视的陆小曼会看不到他一样。
陆小曼走近,开口第一句是,“我要尿裤子了!”
阿成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试图揽过陆小曼的肩膀,却被陆小曼一缩,他扑了个空,也不觉得尴尬,因为已经习以为常。
“我带你去厕所。”
“快点。”陆小曼憋的很辛苦。
“知道啦,就在前面,你跟我来就行了。”
阿成走在陆小曼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她,而陆小曼满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放空自己。
跟杨先生在一起的姿态不同,那个时候的陆小曼是精致成熟,懂事知理。至少陆小曼对杨先生说不出那句,我要尿裤子了这等粗鄙直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