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躺在窗前的灰色单人沙发上,她好像很困,闭上眼睛片刻,想把手机音乐的音量开到最大。她仰头看着天花板,黑色的长发凌乱铺开。暗掉的手机屏幕反射出她精致鲜艳的红唇,陆小曼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笑容美艳却勉强。
她需要一根烟。
抹最艳丽的口红,唱最沙哑的情歌。陆小曼一直觉得这两种东西可以组合成完美的cp。
男人的身子在对面的床上动了动,陆小曼迅速扯下耳机,“你醒啦?”
她的声音清冽动听,男人是声控,而陆小曼音色很广,几乎什么样的声音都能驾驭,这也方便了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更加卖力。
男人微笑揉眼,“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陆小曼说,“一会。”
男人似乎有些愧疚,“抱歉,我太困了。”
“没关系,”陆小曼轻笑,“男人纵欲过度的情况下总会感觉身体被掏空,我理解。”
男人哈哈大笑着,起身要把她抱在怀里。她没有反抗,而是顺势伸手环住对方的脖子。男人的手覆上她小巧的胸前,陆小曼一脸娇羞状将头埋进男人的脖子,伸出舌头调皮的舔了舔。她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本能一僵。
“小曼,你这是在玩火。”
陆小曼抬腿用力勾住男人的腰,媚眼如丝,“先生,我们该走了。”
已经是下午,距离男人上火车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从这里到火车站一个时辰的车程,完了还可以去网吧打个游戏什么的。
陆小曼穿着红色的格子长裙,领口比较宽,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只要稍稍低头,就能将她胸口的风景一览无遗。察觉到男人的视线,陆小曼故意挺了挺身板,霎时,男人把她的手握得很紧。
“小曼,你回去换一件衣服好不好。”
“咦?这件你不喜欢吗?”
陆小曼故作不知。
男人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全部包裹起来,低垂着眼眸,“我喜欢你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陆小曼撅着小嘴,“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我不穿的样子呢。”
男人的手再次紧了紧,陆小曼知道凡事都有一个度,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是陆小曼和杨先生的第一次见面,他们认识多年,一个月之前,陆小曼结束了长达两年的恋爱,跟杨先生在一起。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一句话表达了陆小曼两年爱情的终结。杨先生在她的朋友圈下面评论,跟我吧。
为啥啊。
合适。
这两个字把陆小曼噎住,不过也成功的触碰到她已经冷硬的心,泛起涟漪。
她一年前,陆小曼跟杨先生暧昧,她对他动情。然而她们并不可能,因为陆小曼不会选择背叛。所以杨先生退出,陆小曼把杨先生埋在心底深处。
一年后杨先生说出这样的话,陆小曼想起最近很火的日剧《我危险妻子》里的一句台词:失去的感情还会再回来吗?
吃过晚饭后,他们坐上了去火车站的车,两天的约会已经结束,异地恋要继续。杨先生要离开,陆小曼坚持相送。
吃饭的时候杨先生说,“我讨厌离别的场景。”
陆小曼用手拿起杨先生碗里的半个咸鸭蛋,用勺子在蛋壳边缘转个圈,把蛋壳和鸭蛋完整分离,她余光中看到玻璃窗上反射的自己,抬头微笑,“我从来不送别人走,我只会接别人来。”
这样文艺的话在陆小曼和杨先生日常交流中经常出现。她知道他会懂,阿潇就不会懂,他只会跟陆小曼说一堆道理,说到她的眼睛里没有最初的崇拜,只有满满的冷漠。
阿潇就是陆小曼交往两年的男友。
前男友。
送杨先生进站之前,杨先生对于跟陆小曼的分离很是不舍。二人相拥吻别一会,陆小曼目送他进站。她走到检票口,看到杨先生的背影远去一直到不见,才拿出耳机,转身。
杨先生没有回头,所以他不知道陆小曼后面给他发的那句:我看着你走的。是什么含义。
五十天前,陆小曼离开老挝的时候,也收到一条短信,她以为是阿潇看着她走远,独自感动许久,结果发现,是中国姐姐的号码。
想到这里,陆小曼对着陌生的人群自嘲一笑,这就是她离开阿潇想要的自由吗?
阿潇,我好像,还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