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色,不再站在你旁边位置的黑一娇,对你的关心就止于此了。
————仅止于此————
恐惧止住了,可她不知道那恐惧究竟来自何处,而且,她也永远不想知道。
身后传来一声讥笑,“怎么不继续看?”
又是白多美!怎么自己去到那儿做什么都有她白多美的事儿?!
“只是用来打发吃饭时的无聊心情而已。”黑一娇举起被她三两口扒光的快餐盒,“饭都吃饱了,就没什么看头了。”她笑笑,站起来溜。
白多美也不急,拿出化妆盒补补妆,“黑一娇也有怕的时候啊。”
黑一娇是纯种应激动物,所以她及时停住,“我怕什么?”
“怕看他的消息看多了,知道得多了,自己原来的方向就得改变,那自己得多累啊,还是不知道为好。黑一娇,你一直都怕着,因为你天生自私。”
所以黑一娇才不喜欢和白多美多说话,因为她们俩的性子实在太像了,一与她对话,黑一娇总感觉那是她的意识跟潜意识对话。要知道,潜意识总会淡定笑着说自己才是意识真正的面目,而这个面目总是让意识感到害怕恐惧的,因为它是那么的真实。
白多美说对了,那就是真实,真到黑一娇害怕接受。
但也因为正好她们俩太像了,黑一娇也容易反驳。自嘲谁不会?
“你不也怕吗?我改变了,你不也得改变?”
“我的确也不怎么伟大。”白多美合上化妆盒大方承认。
黑一娇假笑着握握白多美的手,“我们都是喜欢活在当下崇尚快乐至上的人,同志,别改变了,坚持就是胜利!”
白多美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黑一娇突发奇想,她和白多美还是有一点不一样。她黑一娇从不给自己选择,总是腹黑藏暗箭,有时候找不到机会发射,即使内部发射,伤及自己也绝不会大白于人前。而白多美不喜欢的,可以腹黑藏心底找机会向别人发暗箭,也可以疯疯癫癫发泄出来。
也许22岁以前的黑一娇会像现在的白多美,给了自己选择,那时候的自己轻松许多,可是有时候却不知走向何方。而22岁以后的黑一娇,尤其是现在27岁的黑一娇不管暗箭伤人还是伤己了,她都清楚自己的路。
无关好与不好,这是成长的痛,也是成长的使命。
疼痛的使命更使人自觉崇高。
旁边的白多美继续说,“别厚脸皮地把你自己硬贴上我这边的世界,我可是很喜欢回忆往事,因为我的往事可不会像某人的那样不堪回首。”
像看到了22岁以前的自己,黑一娇笑了。老来回忆童年,总会笑那时的疯那时的痴,实际却是怀念的笑,永不可归去的遗憾的笑。但她也没把自己弄到悲观的泥泞里,因为她不是老年迟暮,她前面还有一条很长的路,阳光灿烂到可以模糊了荆棘的路,她正大踏步向前。
“笑什么?笑肌抽筋?你到底在韩国整过几次脸啊?”白多美突然很好奇抬手捏起黑一娇的脸蛋。
黑一娇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偶尔,她也能像22岁以前的自己那样大方表现自己的厌恶,“白你有什么往事?倒贴花瓶的往事?噢!那可真长呀!”
“起码现在追到了,昨晚你不是亲眼见证了吗?”白多美笑着,看到黑一娇耷拉下来的脸就更嗨皮!
黑一娇似乎不服气,“追到了?花瓶那什么必须定期身体检查的毛病你知道吗?”
“上辈子就知道了,哪像某人,和他结婚三年了还懵然不知,还要别人告诉。”白多美像看一只做了傻事的猴子那样看着黑一娇。
“你呢?他已经有一年没去检查了,居然就这样放任他,你就这样当他的女朋友的?”
“他为什么这么不在意自己,你难道不知——”
“算了!还是我这个前妻出马吧,你什么女朋友嘛!?”黑一娇像在责骂不会照顾孩子的不负责任父母。
“打住!我的男朋友我自己会照顾!”白多美突然觉得把空色叫成“我的男朋友”很顺口。
黒一娇挥挥师奶手,“你干不好的,算了吧!”
“我那是无为而治,只要我一出马,我男朋友肯定乖乖上医院检查去!”
“那就要看他是听你这个‘女朋友’的还是我这个前妻的?”黑一娇瞪着她,剑拔弩张的架势。
“走着瞧!”白多美踏着高跟鞋昂首阔步离开。
黑看着白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根据她的临床经验,白多美也是纯种应激动物,只要刺激一下,这动物马上就能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却从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利用了。
那些年空色就是这样把她黑一娇哄过来的吧……
起码那些往事黒一娇还是可以回忆的,至于之后她和他分开的那五年……她还是永不想知道他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同样,她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年自己所经历的,她还是那个活在当下及时行乐的自私的黑一娇。
空色,不再站在你旁边位置的黑一娇,对你的关心就止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