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鹏真正践行段正明告诉他的那句话:“用心去做,才能做到优秀”,在执行局渐渐站稳了脚跟。这更加引起了崔玉彬的恐慌和嫉恨,他原以为朱海鹏毕竟是一介书生,会陷入执行难的困境无法自拔,终有一天自已请求调换岗位或者被党组调离,但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小了,他如坐针毡,恨不得自己扑上去,将他拉下来,然后自己再坐在那个位子上。
崔玉彬想自己必须主动出击了,如果自己再和朱海鹏格格不入的话,只会自己被动,等他地位一稳,肯定会向党组建议将自己调离。不如主动和他贴近,掌握他的情况,把他的把柄抓在自己手上,到时不由得他不听自己的话。
崔玉彬主动来到朱海鹏的办公室,说:“朱局长,最近你辛苦了,你来了,咱们执行局的面貌焕然一新,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朱海鹏自从到执行局后,见崔玉彬变得沉默寡言了,经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抽烟,工作起来无精打采,知道他是为没当上执行局长生闷气,自己作为赢了的一方,还是少招惹他,免得引起他的仇恨,对他是听其言观其行。现在崔玉彬主动求和,说明他对自己认可了,笑着说:“崔老师,叫我小朱或者海鹏吧,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的老师呢。”
崔玉彬听朱海鹏说起老师的事,不禁想起自己那句“屌毛和眉毛”的话,一股怒气从胸中油然而生,但他转念一想,朱海鹏这话并没有讥讽自己的意思,而是说出了实话,也就灿然一笑说:“你现在是领导了,也要考虑形象啊,在公开场合我叫你朱局长,私下里叫你海鹏,从今以后,你也不许叫我老师,喊我玉彬,我听着不别扭。”
朱海鹏拉崔玉彬到沙发上坐下,从抽屉里找出一包烟递给他说:“你抽烟,这烟你装着,是我一个同学从国外带回来的,你知道我不抽烟,再搁可能要受潮了。”
崔玉彬高兴地收下,说了声“谢谢”。
“崔局,说句心里话,你和大海无论哪一人上,都能当好执行局长的。而我呢,喜欢舞文弄墨,要不是你们支持,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朱局,你太谦虚了,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的才华,你可是文武双全啊。”
两个人聊了很久,似乎冰释前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朱局,我有个表弟从南方回来,想请你吃个便饭,他虽说现在下海做生意发了财,但以前做过报社的发行工作,爱好点文字,喜欢和有文化的人交往。他很仰慕你的才华,非要让我请你见个面。我也喊了胡局,还有欧阳茹作陪,那个长舌妇就不要让她知道了。”
朱海鹏知道崔玉彬说的长舌妇是指汪凤琴,自己对汪凤琴也很痛恨,他和欧阳茹的故事就是这个女人编的,问她还矢口否认,一副含冤受屈的样子。
欧阳茹听说这些传言后大哭了一场,吵着不愿意和汪凤琴共一办公室,胡大海知道后说:“丫头,你就搬我办公室来吧,不过平时可得给我搞搞卫生,我这人很懒的。”
欧阳茹搬到胡大海办公室,每天从朱海鹏门口过,自从这事后,再也没有单独进过朱海鹏办公室,那种天真活泼的性格也变了很多,变得忧郁起来。胡大海开导她说:“丫头,她们这样做是冲着海鹏来的,海鹏比你的压力更大啊。本来你们就清清白白的,如果你再这样消沉,还不是给她们留下话柄,越看就越像你们真有事似的。其实崔玉彬和汪凤琴才真有关系呢,我一看他们的表演就恶心,还倒打一耙呢。黑的终究是黑的,白的终究是白的,索性大大方方的,不理睬她们就行。”
欧阳茹听胡大海这么一说,就把自己的事忘到了一边,倒替朱海鹏担心起来,经常发条短信问候他,希望她的朱大哥要勇敢干下去,自己永远做他的坚强后盾。朱海鹏看到这些,眼前就浮现那一对可爱的小虎牙,还有那两片红似桃花的脸庞,心里还真有些喜欢。
朱海鹏见崔玉彬说得这样真诚,又不是当事人请客,就答应了。欧阳茹对崔玉彬没有什么好感,又听说他请了朱海鹏,觉得自己去不好,正在心里犹豫怎么拒绝。胡大海见状说:“丫头,你要是不去,崔玉彬会说你们为了避嫌,从公开转入地下了。现在这年头,做人难哪。我们一道去,有饭就吃,管他娘的,只要我们不吃当事人的饭,那样容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欧阳茹见胡大海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是一次和朱海鹏相处的机会,自从那事发生以后,这种相处的机会可是越来越少了,何况崔玉彬又邀请了自己,自己可不能错过,就答应前去,孰知这一去,还真闹出点绯闻来。
地点仍然在“追梦缘”饭庄。
刘燕穿着低胸的连衣裙站在门口迎接朱海鹏,男人们只要一低头,即便看不到那一对白皙的奶子,但那深深的乳沟还是看个一清二楚。虽然时令已是深秋,但刘燕却不嫌冷,或许女人就是天生不怕冷的动物。刘燕还没见过这位新任局长,想到今后还有许多事情要靠眼前的这个人帮忙,便卖弄起百般风情。
“朱局长吧,您可真是贵客啊。小女子十分仰慕你,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
朱海鹏见她忸怩作态的样子,心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上翻。他笑着说:“说句别见怪的话,刘总,你眼神可不怎么好啊,真正的帅哥是我们崔局,他可真是潘安再世,东山第一帅哥啊。”
崔玉彬为掩饰自己的窘态,忙将身边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介绍给朱海鹏,“朱局长,这是我表弟,名叫琚忠明。”
朱海鹏忙伸出手说:“琚总好,幸会幸会,你是客人应该我们请你,怎么能要你破费呢。”
琚忠明递过来一张名片,然后又给每人发了一张,说:“朱局长,您能来就是给面子了,这次让兄弟做次东,下次回来你再做东,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
刘燕说:“各位领导,请就座吧,边吃边聊。”
几个人为座位的次序又拉扯一番,总算坐定了,欧阳茹坐在朱海鹏的对面,刘燕和她相邻,另一头坐着崔玉彬,朱海鹏就坐在琚忠明和崔玉彬中间。
菜上来了,有野生甲鱼、乌鸡野山菌、鲍鱼鱼翅、徽菜臭鳜鱼,还有各式各样的凉拼、小炒,林林总总一大桌。
刘燕让服务员开了两瓶五粮液,除了欧阳茹不喝之外,其他人倒了一大杯。
朱海鹏说:“我酒量不行,喝不了许多,这么好的酒,别浪费了。”
琚忠明说:“今晚没什么事,我们慢慢喝,喝完我们再去唱唱歌,吼几嗓子,酒气就消了。”
胡大海说:“朱局长,难得琚总这么盛情,你就喝一杯,如果再加我给你代。”
崔玉彬笑道:“胡局,别三只眼看人,兄弟我酒量也有限,到时你一起代了。”
刘燕说:“你们几个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呢,你看我跟你们平喝。”
崔玉彬说:“女人一端杯,必定能喝,你是老板娘,天天要陪酒,酒量是练出来的。”
刘燕嗔怪地说:“就你话多,今天是朱局长第一次光临小店,我再怎么样也要陪到底。你们才真正能喝呢,革命小酒天天醉嘛。”
琚忠明说:“朱局长,你先动筷,咱们边吃边聊。”
席间,琚忠明和朱海鹏谈得甚欢,两人竟是东山一中的校友,琚忠明比朱海鹏高三届,不免又喝了一杯。
崔玉彬见气氛上来了,对朱海鹏说:“海鹏,酒桌上我不喊你朱局长了,咱们今天是你到执行局第一次在一起喝酒,我干一杯你随意,表示对你的欢迎。”
朱海鹏见崔玉彬一口干了,说:“这一杯我肯定喝了,喝完就不能再喝了。”
刘燕在旁边鼓劲说:“朱局长了,干了,感情深,一口吞。”
欧阳茹则担心地看着朱海鹏,虽然知道他有些酒量,但喝快酒很容易多,可是自己又不能代他喝,干着急没有用。
朱海鹏一口干了,亮了亮杯底。刘燕笑着说:“朱局长爽快,我最喜欢爽快的男人了。”
胡大海心里暗骂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配。”
欧阳茹看到刘燕搔首弄姿的样子,感觉她不像正派人,跟崔玉彬是一路货色,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刘燕离开座位,来到朱海鹏身边,把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说:“朱局长,我敬重你这样的男人,今晚有缘相会,来,咱们炸个雷子。”
胡大海见这些人搞车轮战术,目标直冲朱海鹏,心想朱海鹏再喝,必定多了。他站了起来说:“刘总,你们刚才已经喝过一杯了,而且海鹏今晚已经超过预定的酒量了,现在已经喝多了。我刚才答应给他代酒,你们敬他的酒我一律代了。”说完将朱海鹏的酒一口干了。
刘燕见胡大海将朱海鹏酒喝干了,急忙说:“这不算,我可是敬朱局长的,你喝了不算。”
胡大海说:“怎么不算,一开始我说给他代酒,你们也没反对啊,没反对就算是默认。”
崔玉彬见胡大海坏了自己的好事,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端起酒杯说:“胡局,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代就代到底,现在我敬朱局长第二杯。”
胡大海二话没说端起酒杯就喝了。后来又喝了十几多杯,冲到卫生间开了“杂货店”。
胡大海勾着腰进来,对大家说:“我不行了,朱局长,麻烦你送我回家,你们大家慢喝,我不陪了。”
朱海鹏和大家道了别,与欧阳茹一道打车将胡大海送回家。
崔玉彬见计划又一次被破坏,气得一个人喝了一口酒,说:“都是这个胡大海搅的,他每次一喝就多,一多就吵着要回家睡觉。本来今晚还有活动,留下我们三个人有什么意思。”
刘燕见朱海鹏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也暗暗恨他,忽然她心生一计,凑在崔玉彬耳边说道:“我看朱海鹏对欧阳茹有意思,他们俩人送胡大海回家后,必定在一起,打个电话给朱海鹏老婆,让她来上演‘捉奸’好戏。”
崔玉彬连连称妙,让琚忠明别吃了,开车到胡大海楼底下守候,等朱海鹏和欧阳茹一出来,就打电话给她老婆俞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