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来这里?
但身体早已经容不得他想那些,苦苦死撑的欧阳青正终于破功了……
凌月端坐在地上双手遮眼:唔,公众场合禁止上演少儿不宜的场面。
指尖偷偷露出一丝缝隙,她目光戏谑瞄着眼前一幕。
啧啧,没想到,本姑娘打算清醒的头一天,府里竟然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真比自己的精彩十倍!
哎哎,那个阿福,你怎么又醒了?醒了就算了,怎么又爬你家小姐身边去了?你家小姐欧阳芸儿早上已经受了那么多“雨露”,可经受不住你这么好的体力了啊!
喂喂,还有那谁,你落单就落单吧,怎么也去插上一脚?人家两个正到关键时刻呢,你瞎凑什么热闹?
凌月瞥见一旁的春桃瘫在地上,内衣亵裤几乎碎成布条,显然是刚刚经过一番“疼爱”,早已累的气喘微微,双眼却还是微醉,脸上一坨潮红久久不散。
她心中一动:唔,对了,刚刚是田贵在和你上演好戏,现在看你分明是毫不满足嘛,唉,唉,这田贵功力不够嘛,竟然没把你喂饱。不过,我欧阳凌月可不像你家小姐那么抠门,自己占了俩,却不肯分一杯羹给她的丫鬟,本小姐历来仁慈,就大发善心再送你一个好了!
她一把抓起春桃,扔给那个因为抢不到欧阳芸儿快要和阿福红眼的小厮。
远处的人似乎预见了屋中这幕,舒心地大笑几声,一丝微微苍老细微的几乎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耳中:“欧阳老匹夫,怎么样?老夫送给你的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哈哈哈哈,你听着,不出一年,我必然屠尽你全家上下,一个不留!就像你当年对我做过的那样!哈哈哈哈哈哈!”
“就像你当年做的那样!啊哈哈哈哈!”
欧阳青正心中一惊,一把抛开怀中不停往他怀中蹭的脑袋,终于清醒,大喝一声:“到底是谁?竟敢来挑衅我欧阳氏?”
那人疯狂大笑,整个欧阳府中狂风大作草木尽毁,欧阳府上空之前的晴朗天气顷刻消失,天空一片灰雾蒙蒙旌旗无光,黑压压的乌云几乎要垂下压垮整座府邸!苍老的声音多了浓浓的愤恨和轻蔑:“欧阳青正,凭你也配知道老夫的名字?你只需明白,欧阳氏的末日,很快就会到了!”
“哈哈哈哈哈!”
欧阳青正脸通红,今日他发过太多次火,几乎将他生平怒火统统都用尽!既然这人如此仇视欧阳氏,那他也无需客气:“好!算老夫今日技不如人,但你听着,我欧阳家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软柿子!今日你我相约一决生死,决不食言!”
那人笑得阴险:“啧啧,老东西,真令人讨厌,你的骨头还是那么硬。”那人话锋一转:“不过再硬的骨头,明年依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我很期待,明年欧阳府中景象定会比今日精彩百倍!”
狂风慢慢停止,府上方的天空乌云散开,阳光直直斜在残枝败叶上,整个欧阳府中凌乱狼藉,像是真得被一场冬雪摧残的了无生气,再不复之前的富丽恢宏。
那人似乎走了。
先前被那迷音所惑的姨娘和丫鬟小姐们,此刻都慢慢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样子和姿态,纷纷震惊,一片寂静。
不知是谁“啊”的大叫了一声,整个府里像是被提了醒,鬼哭狼嚎充斥整座府邸,丫鬟们尖叫着大哭着,慌乱地穿戴好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裙,不停捶打还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厮,狂乱奔跑,撕咬。打架声,劝架声,痛哭声不绝于耳,珠钗玉簪、碎布条、甚至还有令人作呕的斑斑血迹掉落得满地都是。
燕儿神智渐渐清明,顿觉全身冰凉,慢慢从地上爬起,她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失声痛哭:为什么,她只是奉青姨娘之命传话让老爷去用早膳,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自己的这一生,就这样毁在了老爷手里?不可能!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交代!她边抹眼泪边穿衣服,恨恨的想。
凌月默默将她的表情记在心底。
“够了!都给我安静!”欧阳青正大喝一声,竭力让这混乱的场面平静,早将燕儿忘在脑后。
然而根本没人听他的话,丫头们都嘤嘤哭着,她们没想到自己竟会摊上这种事情!毁了,早上她们还在偷偷议论着三小姐欧阳芸儿背地里偷男人的丑事,背地里还笑这位三小姐铁定嫁不出去,谁知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她们竟然也……怎么办?现在还会有谁愿意娶她们?
欧阳青正见自己的话完全不起作用,怒火上冒:“展鹏何在!”
话音刚落,地上仿佛凭空稳稳落下一人,青色繁杂花纹的长衣,俊朗面容,一身飘逸,带着几分邪魅,周身气息平和,与府中此时的情形显得格格不入。他身后是黑压压一大帮人,统一的黑色服饰,个个面无表情。
强大冰冷的气场让府中顿时肃静,这群冰块没人想招惹,时不时还有几声低低的呜咽。
欧阳青正见他衣装一派整齐,再看看自己,满身的狼藉,又羞又恼:“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来!你难不成想让老夫死在自己府里?”
名叫展鹏的男子不搭理他,却别有深意的看了欧阳凌月一眼。
凌月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一直在暗处,那她的动作他全都了如指掌?可她根本没感觉到他,若此人不是专业的刺客杀手一类,便是拥有隐藏气息的独特的秘法,怕是武功在自己之上。
她猜得没错,展鹏的确是一名刺客,而且是血煞楼排名第三的刺客,江湖人称“闪”。
八岁入血煞楼,十岁打败当时排名第三的剑客“无”,从此在血煞楼中名气大震“闪”是指他的身法迅捷如电,狡猾如狐,很多高手往往未见其影便已血溅当场。用现代的话说,此人擅长“一招秒杀”!
叫展鹏的年轻男子别过头去,对欧阳青正满不在意地道:“欧阳老头儿,我们约定的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这府里上上下下刚刚根本没有伤着一根头发,你要我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