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要离开,你走便罢,我仍旧可感觉得到,你残存的命气。与你,分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总觉得联系,有千丝万缕;可你不知,也许道破,也终究不好,便望着,念着,一直到老。”这样的言语,竟跑到顾惠紫心里来。
纪先生说完一些客套话,也离开了庄园,没有停留太长时间。顾惠紫只是默默听着纪先生说话,根本没有应答,顶多是点头示意,她也不知道缘何,她总感觉这个台湾男人似曾相识。
两位客人走后,已是下午五点时分,惠紫带着女儿到集市,打算买些肉、菜之类,准备晚餐。原本很少赶集市的惠紫一到集市,就引来那些当地小市民的打量与议论。
“这个女人哪儿来的?是个东方人,穿得真好看。”一个卖牛肉的肥女人磨磨叽叽。
“是呀!你看看她那身段,走路的样子,臀部扭动得还真风骚啊!”又是一个体态臃肿的法国女人艳羡的说道。
对这些市井小民说的法语,顾惠紫听不太明白,她心里知道大伙都在议论她。买了些西兰花,还有少许肉,顾惠紫就带着女人若柔赶忙回了庄园。这个战争年代,法国好像也不平静,惠紫感觉到了骚动的气息。
自打那天纪先生登门拜访后,顾惠紫心里就琢磨:这个男人为何要来庄园?我与他根本不熟。他还嘱咐我去他庄园喝茶。
“我师父的画《富春山秋意图》在他手里。何不找个机会要回来…要回来?怎么要回来呢?”顾惠紫心里想起被纪玄楚买走的孤天大师的画作。若不是为了筹集善款,她绝不会将师父遗留的唯一画作卖出去。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顾惠紫独自走到户外散步,绕了几圈,发现自己竟走到了纪先生的庄园附近。这样的时刻,女人的心总是感觉微妙,到底进还是不进?
我与他同是中国人,完全有话题可谈;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我与他本不熟悉,真进到庄园,会不会尴尬?思来想去,她还是离开了,回到了史密斯家的庄园。
简单洗漱后,惠紫到卧房休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从床上起身,她把自己的柳条箱打开,又拿出那件露肩旗袍来。
借着月光,惠姿脱掉睡衣,露出丰盈的身体,她打量自己,用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肌肤,从颈部到**,最后到臀部。
她穿上自己的露肩大碎花旗袍,顾惠紫很少这样认真的欣赏自己。女人的美,男人的英武,本就靠另一个人的喜爱,才动人起来。
留守家中的女子,自是寂寞;那战地的男人呢?可被炮火与枪林弹雨阉割了吗?
女人毕竟不同,有时候,也许孤芳自赏,要比男人的摩挲来得要舒服些,尤其让女人难以承受的,是男人的饥渴,那吃人的眼神,完全破坏了性的美好;
可是,男人毕竟是雄性物种,自以为是,总觉得来得猛烈些,方才显示出他的汉子气概来;殊不知,女人拿那种感受当蹂躏。除非女子爱男性的身体,甚过爱自己。
也许正因如此,男人们有时候觉得:女人往往不是他们最好的释放体。这也不足为奇,反正风月之事,快活就好;如若可以找到互爱一生的人,自然极佳。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能与你相爱,便是命里要留存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