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慎华不知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痛楚,又像是劳累,他的身子往后退去几步,又转过身子重回到床边坐下去,长吁一口气,他闭上双眼躺下去。
不知不觉的,他睡着了,嗅着整晚的芳香在梦里想念她,他甚至还在不停的呢喃着她的名字,晴儿晴儿不停的唤着她,而梦里的她,却始终向前走着,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他感觉到梦里面的自己是何等的痛苦,心在绞痛。
终于,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原已经天亮,揉了揉眉心就起了身,发现杜建成正站在床边看着他,见自己醒了,还叫了声:“二少。”
程慎华“嗯”了一声,问他:“不声不响的,你进来作甚?”
杜建成抬了抬眼,眼神中似乎还藏着些许犹豫:“二少,大爷……大爷他昨晚出去了……听王妈说,他要去苏宁城……所以……我才今早斗胆如此早来见二少……”
程慎华本就心里极烦,现在听杜建成这么一说更是不痛快,直直站起身子问:“你怎么不早些叫我?!”
“二少……建成不忍心,二少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
“王妈呢?把王妈给我叫过来!”
杜建成乖乖下去,不一会儿就把王妈给叫了过来,程慎华站在窗户边,“哗”的将窗帘拉开来,又觉得实在是心里气愤不过,干脆拉了一半直接用力,将那窗帘一扯给扯了下来,飘荡如丝绸一样,窗帘儿落在了地上。
“二少!”杜建成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心里既害怕又担心。
王妈进来就见到如此场景,也吓得后退了几步,都知道程家二少爷的脾气最暴躁,他又是少帅,以后的督军,任谁也不敢与他说错一句话。
见程慎华平静了些,杜建成才敢开口,声音却还是不敢大多少:“二……二少,王妈来了。”
程慎华没说话,转过身子来,只见他的双目就像要吃人一样,整张脸也紧绷着,额头上暴露出的青筋更是令人寒意增生,王妈不知所措,只得笑着叫了声“二少爷”,程慎华问她:“你替程慎伧办了什么事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王妈唯唯诺诺的说:“二……二少爷,我也没有旁的发子啊……大爷他那样说,我也不好不去办啊……我也只不过是程家下人中的一个旧人而已,当然……我也清楚二少爷与虞小姐的感情,我先是不想答应的,可后来……我不敢拒绝啊……二少爷,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二少爷的事情……”
程慎华的声音忽然软下了些:“那你……是不是都替程慎伧说好了?”
王妈知道自己犯错了,心里也在追悔:“大爷叫的那么做的……是的……我找了些人去说了……”
“你下去吧。”
程慎华已经觉得自己无力,说出的话都气若游丝,王妈倒也真的没听见,自顾自的还在说着:“虞老爷也虞太太人也都挺好的,可能是太唐突了,吓着他们了……”
程慎华终于控制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下去!”
王妈这才一怔,“诶”了一声就下去。程慎华忽而就伸手敲在眼前的桌子上,震的那茶水杯都哐当响,杜建成吓了一跳,却不敢做声,只听见程慎华说:“当初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逃也逃不掉……我早就应该明白过来,我那个时候,就不应该让他们有机会独处那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