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成本是老实人,被程慎华这么不耐烦的一吼,立马就追上脚步,轻轻道来:“二少……实不相瞒,我先前只当玩笑与你说说……没想到……”杜建成见程慎华停下脚步,嘎然止住话语抬头去瞧了瞧他脸上的表情,胆怯的再次开口,“没想到要成真了……”
程慎华着实愣住,凝重袭上脸庞,过了小一会,他才像回过神来,淡淡道:“她不会被人夺了去。”
“二少……”杜建成心里担心程慎华,不由的又说道,“要不要……想想法子?”
程慎华好似白了杜建成一眼,迈着步子往前走,杜建成愣在后面望着他,之后又快步追上去,跟着程慎华进到书房里去,颔着首,时不时的瞧一眼,直到程慎华坐到椅子上拿起军书又丢开军书的时候,杜建成才又小心翼翼的说:“二少……建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本就心情不悦,听到这样的话不知怎么心里就有火热在翻滚,眼珠子抬起的瞬间,仿佛要把人给吞下去一样,压着声音道:“不当讲的就不要讲!”
“是。”杜建成颔首,“要是没事了的话……那……建成先出去了……”
程慎华用手指揉着发痛的眉心,虽是抬起头来,但眼睛却还是看在那被自己丢开的军书上面:“你说。”
杜建成刚要转身离开,这下子又立马上前去:“二少……您是权利之人,这天下都是归属于二少您的,在某些事情上面,二少不必过多的谦让什么,强硬之手,不是行不通的,先前的前例实在是多不堪言。”
“不行,依照她的脾气,是宁可死也不肯跟着我的。”
“二少……”
“好了,”程慎华打断,“这件事情,我不允许你擅自做主张!下去!”
杜建成乖乖闭嘴,“是”了一声就退下,将门轻轻关上。
书房里静悄悄的,四周的窗帘都垂在地上,玻璃窗上偶尔听的出一点雨滴敲打的声响,原来,雨还未停,不知要落到何时,他想到了送她去火车站,她没有留恋的上火车,用最洒脱的背影给自己看,他觉得当时自己的心里在抓狂,却是那样无力,头一次,他这么认为,在她的面前,自己是那样无能……
程慎华走到窗户边,“哗啦”的拉开窗帘,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黯淡的雨幕,不知不觉,从口中轻叹一声:“晴儿……”
他走出去,下意识的往南面走去,过了一个房间,他站住了,伸手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扑进自己鼻尖的是幽幽的淡香,夹杂着一种柔情拂过脸颊,又似一种不安稳的心痛撞击胸膛,可他还是慢悠悠的往里头走,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抚过床单,他忽然抿嘴笑了笑,想着:原来还有她的温柔。
梳妆镜前,她的梳子还放在上面,寥寥的几根发丝缠绕其上,虽少,但香味却似极浓,他拈上一根往鼻前凑去,轻轻一嗅,溢满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