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女子,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左眼角下方,有着一枚小小的褐色泪痣,鼻子高挺笔直,嘴唇小小的,略厚,微微向上翘,尖尖的下巴则很精致。
画完后,杨广瞧了画好一会儿,似乎不大满意,自言自语:“怎么总觉得,这画像是很单调,好像少了些什么。”
杨广略略一思索,嘴巴一抿,眼睛露出了笑意,他又再拿起了笔,在女子凝视着的方向,加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正在练剑的男子——准确来说,是男子练剑的背影。虽然只是看到背影,但也可以看得出来,男子是个翩翩佳公子,玉树临风,英武潇洒,风华正茂。他练剑的姿势,是一招气势磅礴的大鹏展翅。
画里的女子是萧美娘。
练剑的男子是杨广。
萧美娘呆呆地看着画,整个人完全傻掉——原来这画,是杨广画的。一千四百多年后,在中国的某个城市的古城步行街,有一个老人卖这幅画,卖画的老人说:“这画,是我们杨家的传家之宝,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
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会不会是杨广?
杨广抬头,看萧美娘:“美娘,你想些什么?”
萧美娘回过神来:“呃——没什么。你怎么想着要画这画?”
杨广说:“刚才你站在桃花丛中,把一朵桃花往头上插的时候,我觉得这画面很美,美得令我恍惚,于是就有要画下来的念头。美娘,以后我们老了,满头白发的时候,看到这画,便会回忆起此时此刻我们的美好。”
萧美娘低头,叹息了声。
杨广这愿望,估计是不能实现了。
杨广把画完后,还意犹未尽,略略想了一下,便挥笔在画的上方,写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桃花乱。
萧美娘问杨广:“为什么是桃花乱?”
杨广微笑,他说:“桃花乱,也可称为桃花运。桃花在命理上,以春夏秋冬之分——从正月至三月为阳春,且为桃花开放的季节,名为桃花春;四至六月的桃花,是桃树结果的时候,名为桃花扇;七至九月是金秋之时,为金当令,名为桃花刀;十至十二月为冬季,是伏藏之际,是饮酒作乐的季节,名为桃花酒。”
萧美娘嘟哝:“我不是很明白。”
杨广继续说:“辛卯为死桃花,癸卯、己卯为活桃花,乙卯为仁慈桃花,丁卯为**桃花。死桃花不易开放,活桃花易开放;仁慈桃花心地善良,无恶毒之心;**桃花之人,言谈举止等方面层次低,以淫见长。”
“哦。”萧美娘说。其实还不是很明白。
“桃花运,有好,也有坏。遇到的人对了,便是好,遇到的人不对,便是坏。”周围没人,但杨广还是目光往四处一扫,然后把嘴巴凑了近来,咬着萧美娘的耳朵:“美娘,你忘记啦?袁天罡曾说你:命犯桃花,母仪天下!——你命里所犯的,便是我这朵桃花,因此你的桃花乱,是属于好兆头!”
好兆头!真的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