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齐已经揽住了她的肩,青草香又挨近了一些。
两人拿了药,走到医院的露天停车场。
夏天指了指大门外路上的出租车,她想自己打车回去。
徐司齐正在发动车子的手一顿,看着她缠了层纱布的左手臂,说:“你这样子坐摩托车确实不方便!”
说着他把车子一锁,拉起夏天就往医院外走去。
“我送你回去吧,反正也顺路。”
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
夏天手痛,嘴更痛,她望了徐司齐一眼,又看了看那辆电动摩托车,垂了眼帘。
开门的是夏母:“回来啦!今天怎么……”
“怎么样”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她看到了夏天手上和唇上的伤。
夏母向来是把夏天当成心肝宝贝儿在疼的,这会儿看到她的宝贝女儿一只手臂上缠了一层白色纱布,嘴唇也肿得高高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天儿,怎么了,这是?”|
夏天想说话,无奈嘴角实在太疼。
徐司齐见夏母是要把他们堵在门外问清楚事情原委的节奏,急忙解释:“阿姨,伤都已经去医院处理过的,咱进屋去慢慢说啊!”
夏母抹了一把泪,哎了一声,拉着夏天上前坐到沙发上,然后急急地跑去书房叫夏父:“老夏,老夏!”
夏父也及其震惊,女儿漂漂亮亮地出去约会,没想到会负伤狼狈而归。
徐司齐并不知道建筑师是夏父安排给夏天的相亲对象,只简单说他骑车路过,看到夏天被人欺负,然后两人逃跑,后来去了医院的事情。
夏父听完后,气得一巴掌拍在沙发上:“欺人太甚!”
夏母擦掉眼泪,颇为怨怼地看了夏父一眼:“都怪你,非要逼着天儿去相亲,你看看你,看挑的都是些什么人。”
夏父站起来,在房里踱了几步,而后转头,狠狠地说:“小小的一个建筑师,以为咱们夏家没人了!非给他治了不可!”
徐司齐听明白了几分,不由看向夏天,她以前不是那种会听任父母安排的人。
夏天神色尴尬,不敢与徐司齐对视。
徐司齐自是不好继续在这里听人家的私事,于是以时间晚了为由地跟夏父夏母道别离开。
夏父是有些手段的人,且不说他用的什么方式,反正自那以后,夏天再也没有见到过建筑师。
当天晚上夏母陪着夏天睡,悄悄地跟她说夏父答应不逼她相亲嫁人了,但是她得等伤好了以后去公司上班。
夏天抱着母亲,憋了一个晚上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半夜在睡梦中,她都还在打哭嗝。
夏母拍着她的后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
转天上午,夏天的唇已经消肿了,只是唇角结了痂,得在家里闭关几天。
她坐着无事,就请了周叔把自己大学以前集的一箱私人物品抬到了院子里。
东西都上了灰,她想清理一下。
红色的檀木小箱子一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摞颜色不一的笔记本。
是日记。
夏天目光从那些日记本中穿过,停留在一本深蓝色的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