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风也很急,也是这样在耳畔呼呼作响,但是她却将徐司齐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
“咚……咚……咚……”
跟今晚的一样,有点儿快,但很平稳。
夏天已经渐渐忘记了一开始的惧怕,还有手上骨折所带来的疼痛。前面的男人身上传来清冽的味道,是好闻的青草香。她突然就觉得心安了下来。
风声渐渐小了,城市的热闹突然就涌进了他们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来。
夏天眯着眼,徐司齐将车子开到了闹市区。身后建筑师追赶他们的车子早已不知被丢在了哪里。
徐司齐将车子开到医院,说:“先看看手!你自己能下车吗?”
夏天轻轻“嗯”了一声,试图从后座下来,可是一只手实在是用不上力,她下不去。
徐司齐唇线抿紧,跳下车将夏天扶下来:“叫我帮忙你会死啊!”
夏天的鼻头一酸,差一点就落下泪来:“嘴……疼。”
此时所有的触角神经都已经回来了,不仅是手疼,唇上也是火辣辣的。
徐司齐向她的唇看去,以往水润饱满的樱桃嘴,现在上唇肿了起来,翘得老高,下唇右角在流血。
一抹心疼在心尖上发了芽,徐司齐抬起手来,想要把那碍眼的血线擦掉。
可夏天已经往急诊室去了。
望着那抹穿着黑色长裙的背影,徐司齐在原地驻足片刻,才收回手跟了上去。
值夜班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医生,三两下给夏天脱臼的手恢复原样,夏天疼得泪水都出来了,徐司齐站在一旁,黑着脸。
女医生横了徐司齐一眼,一边给夏天上药一边说:“这种吵架动手,连安慰照顾都不会的男人,早分早好。”
女医生明显误会了什么。
夏天想解释,可是开口就嘴痛,她去看徐司齐,没成想那人只看着她的手,丝毫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不是……那样的!”夏天艰难地说。
女医生使劲儿把夏天的头扳正了,蘸着药水的棉签丝毫不温柔的擦上夏天的唇角:“不是那样的,那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是给人咬的,你当我看不出来啊!还给他说话呢,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
女医生丢下棉签,开了药单:“好了,去拿药!”
夏天强忍着痛道谢。但是脸上已经红成了油焖虾的颜色。
整个过程徐司齐就只是抿着唇看着夏天,只有在女医生说“给人咬的”的时候,身子略微动了一下。
他接过女医生手上的药单,将夏天扶起来。
女医生见他们两人动作有些僵硬,忍不住又说:“女朋友就得好好哄着,你个小青年不能让暴力毁了你的颜值!”
夏天脚步一顿,她差点被女医生这句话咬到舌头了。
可是徐司齐仿佛很受用,居然回过头去跟女医生说以后会好好哄的。
以后会好好哄的好好哄的哄的哄的……
夏天的脑袋像是被这句话绕住了,成了一团,已经当机了。
徐司齐已经揽住了她的肩,青草香又挨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