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极点了,残影同样冷静,秋绾也不因为他的改变,而给任何面子,依旧给出脑海里那个残忍的答案,“你与你的情人,冰崖少主,在邑县厮守纠缠了将近一月的事,你以为别人不知道?”
残影蒙住了。
秋绾还嫌他表情不够精彩,继续讥讽,“当初被主上逼着和情人那么分开,不甘心吧!如今有了资本,觉得可以和于妙纤一争了,就想走了不是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冰崖上能出几个人,认你肚子里这个来历不明的贱种?”
“亦或者还想蒙混主上?”
秋绾再一次接近残影,摸上了这个男人漂亮的眼睛,漂亮的曼珠沙华。
“啪!”
“你闭嘴。”
“还想跑到哪里去,这根本不用我说话,你肚子里的贱种,被人知道了,就都该死。”
“你凭什么说是贱种。”
残影爆发了,他停下要逃脱的脚步,回过神来狠狠摇晃着秋绾的肩,“你凭什么说他是?凭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将近一个月,你说我凭什么?”
秋绾闪开来,兴奋的在床边坐下,“主上可是亲眼看见你都要跟人成婚了的,一个月,那么多天住在一起,就算是主上的孩子,你觉得主上就会信?”
“嗯,让你生下一个有可能是她人的杂种,你觉得她会信?”
“残影,你能骗谁了,一个男人连点最基本的羞耻都没有,你父亲也是从勾栏倌馆出来的吗?”
残影几乎失去理智,胡乱的想要冲过来打他,却依然被秋绾轻松闪开。
而且接着刺激,往死里刺激,反正周围有结界,谁也听不到。
这个男人就应该这样不是吗?谁让他那么好运了?
拥有了,别人做梦都不想想的东西!当然,要真的是别人的?呵呵!
秋绾面容扭曲的笑了,“和别的女人不三不四过,你能说不是贱种?”
“滚。”
“滚?你有脸让我滚?不是有那么一份可能性是她的孩子,你以为我会不巴的你赶紧死去?”
秋绾逼过来残影面前,使劲捉住残影的两手,咄咄逼人,“你还真的相信,会有人愿意你生下这个孩子?”
“那你什么意思?”说那么多,他的孩子是贱种,他没有,残影努力想着过去几个月,没有,除了那一次,绝对没有。
残影歇斯底里的想要挣脱这个人,他不明白外面的人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居然还没进来,可他想出去,赶紧找到那个女人,告诉她,他有了她的孩子。
孩子绝对是她的,绝对不是贱种,绝对不是。
残影几乎哭了出来,不会是贱种的,他没有不三不四,可是那一个月,冰凤溪和他腻歪在一间卧室里,又是那么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能怎么办,怎么解释,其实他还是干净的。
残影绝望了。
秋绾看出他的情绪变化,满意的松开了手,“我不想你死得那么简单,在主上手里死得那么简单,那样主上会永远记住你,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没有。”
秋绾把玩着桌上的茶具,笑意盈盈,这个男人怎么配为她生儿育女。
可是就算做了准备,也没想到残影会这么垂死挣扎,近一个多月里,冰凤溪都没碰他?
“你觉得我,不,就算我信,也没用。”
秋绾很快反应过来,高傲的仰头,“她不缺能为她传承香火的男人,所以,她不会允许意外出现。”
“你以为你能特殊到让她例外吗?打掉你这一个孩子,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比起肯定的后代,你以为她会准许你生下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为她戴绿帽子?”
“我想她应该更喜欢,在一切还没被更多人发现的情况下,扼杀掉这个可能吧!”
“等孩子出生了多麻烦,她又没必要等着这么一个孩子出生不是?”
“残影,你毕竟以前是宫主,不可能比我还看的不通透……”
“没有可能。”残影斩钉截铁的打断,可声线里又夹着一丝无力,“孩子,一定是,一定是她的。”
秋绾闻言,怜悯的蹲下来,“是吗?那会更可悲不是吗?”
“谁会相信了,那一个月?你敢说没有同床共枕过?”
“残影,你就别骗自己了,这个孩子,和你是无缘的。”
“够了。”残影怎么听的进去这些话,偏偏脑海里的叫嚣无处不在,充斥着他的每一片脑域,无数个声音反复纠缠着他这一个问题。
告诉他,秋绾说的,是最有可能的。
残影突然痛苦的闭上眼睛,紧紧地捂上肚子。
秋绾慢慢愉悦了,这才是嘛!他不快乐,别人凭什么幸福?
他站起身来,“你自己脑海里很清楚,别逃避,你养不起这个孩子。”
“残影,面对现实吧!她都这么多天没来找你,再说邑县的事,你从来都百口莫辩,除非……”
“除非什么?”残影问的绝望,孩子真的,不会是别人的。
可是这样的话,他能对谁说。
“除非,你让主上讨厌你,将你从涟夷逐出去。”秋绾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微笑。
残影已经崩溃了,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麻木的重复,“讨厌我。”
“是的,只有在主上还没发现你怀孕之前,让主上逐你出去,你偷偷找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确定是主上的了,才可以回来。”
“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你的孩子。”秋绾想起自己摸到的,那个随时会断气,导致一尸两命的脉象,笑的十分满意,残影,不可能不听他的。
而事实也是,残影蹲着把自己抱住,神情渐渐变得冷漠,“怎么做?”
“你确定要为这个孩子做这么大牺牲?如果你自己偷偷把他堕了,别让人知道,你还能继续住在这,或许,还能有第二个孩子?”
秋绾轻声劝告,他当然没有那么好心肠,偷偷打胎,就算不死,日后凭他这个破身体,也很难有孕了,再说,打胎那么大的事,能瞒过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