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国京都内,离金装玉砌的皇宫不远处有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在这处府邸内有一片梨林,终年不谢,四季胜雪。
这处府邸的主人是冀国皇上的亲弟,南宫逸,他与皇上为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皇上登基之后,他便受封为南王,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这南王喜好琴棋书画,游山玩水,对于世俗的纷争完全不放在心上。
此时,南王妃苏琴正与南王南宫逸在南王府内的梨院里相互依偎着看着满树盛开的梨花。
本来冀国京都是没有梨树的,因为那是南方特有的果树,而冀国虽属中原境界,其国都却是偏向于北方,且建在一处断山之上,故不适宜种植梨树。可南王妃是南方的女子,并且极其喜爱满树盛开比白雪尤胜一缕香的梨花。
当年,正是一个大雪的冬日,少时便出去在外游历的南宫逸,过了十载传信要归乡回来了,已登大宝的皇上亲自出城去迎接他。
漫天的风雪中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披狐裘的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意气风发的朝城门急奔而来,大喊着:“我回来了,我南宫逸回来了,哈哈……马儿,快点跑,我就要到家了,我要到家了。”身下的马好似听得懂他说的话,竟像一阵红色的旋风一样朝城门席卷而去。
“皇兄,皇兄,我回来了,”南宫逸临近了看见自己的皇兄独自一人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站在风雪中望着自己归来的方向,等待着自己归家,鼻子一酸,话语中都带了一丝的哭腔。枣红色的马儿在几米外猛地停住嘶吼了一声,前脚抬起,几乎整个马身都直立了起来,亏得南宫逸反应快速,双手握紧了马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腹才没有被甩出去。
“马儿,马儿,你怎么了?”
“嘶……”听到南宫逸的话,马儿渐渐平静了下来。却不肯在前进半步,只是在原地踱步,时不时用马蹄刨地。
“马儿,你不用害怕,那是我皇兄,他不会伤害你的。”
“嘶”
看着不肯再向前走的马儿,南宫逸没了办法,只得自己下了马,踩着积雪徒步向自己的皇兄走去。
走到自己皇兄的前面,原本一腔的喜悦却不知从哪开口。看着皇兄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俊朗,望着自己的双眼也还是一样的温柔,只是周身少了往昔那几分书卷气了。
“好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逸儿还是当初那个离去的少年,没有半分的变化。只是你这哭鼻子的习惯还不改了,在外面人家怎么笑话你的?”
南宫逸的脸一红,大声嚷嚷着说:“谁哭鼻子了?我才没有哭鼻子,我之前是骑马一时放浪了,被风雪进了喉。”
“好,好,好。”南宫明连说了三个好字,宠溺的看着自己十年未见的皇弟,当初他外出游历的时候还是个只及自己胸口的小孩子。如今大人模样了,却也仍旧清澈的和当年一样。
“本来就是。”
“逸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兄都信。等会儿你可得把你这些年的经历都好好的和皇兄说说,一个都不准落下,我们好好聊聊。走,我们回去,外面风雪大,可别把你给冻坏了。”
“等会,皇兄,我有个惊喜给你。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看着南宫逸一脸的神神秘秘,南宫明的好奇心也被他勾了起来。
“皇兄,你先答应我,先答应我。”
“好好,答应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和皇兄撒娇,被人家见了,你可别说我是你的皇兄。”
“嘻嘻……我就知道我要什么皇兄都会答应我的。皇兄,你等着,就快来了。”
“什么来了?”南宫明突然声音低沉了下来。
“给你的惊喜。”南宫逸现在双眼进盯着城外的官道,没有听到自己皇兄声音中的异样。
“是吗?”南宫明闭上了双眼。
“皇兄,你看,来了,你看看呀!睁开眼镜看看,惊不惊喜?”
南宫明睁开眼镜,看到不远处四个大汉扛着一顶红色的轿子,走在官道上向京都走来。
身边的南宫逸按捺住想要立刻奔跑到轿子旁边去的心,双目满含期盼地看着自己的皇兄。
看了看那顶红色的轿子,又看了看南宫逸的满脸的期待。南宫明突然想起来了,他走的那天和自己说过,以后会身骑红马,让自己的意中人坐在红轿子里回来找他赐婚。
“你可是认真的?”
“皇兄,我是认真的,普天之下,我只中意苏琴一人,也只会有她一位结发妻子。”
“好,我允了。”
“谢谢皇兄。”
待轿子停在两人面前时,南宫逸伸手拨开门帘,看着里面的人儿说:“我皇兄允了,我都说了,我皇兄对我最好了。”
许是里面的人儿听到这话,面带了娇羞,让南宫逸大声的笑了起来。
“咳咳……”南宫明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自己一个人站在这冰天雪地越发地觉得冷了。
“呃。皇兄……我忘了。”南宫逸转头看着自己的皇兄不好意思的说。
南宫明笑着自己的皇弟回道:“我也忘了我前面说了什么了。”
“皇兄,别,我错了。”
“呵呵……”一阵银铃般地笑声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南宫逸的脸又红了,嘟囔着说:“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取笑我。”边说边温柔的向马车内伸出一只手,只见一只柔荑似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中。南宫明握住了这芊芊玉手,引着轿中的人儿下了轿子。
这女子满头鸦丝,肤若初雪,唇不点而红,一双秋水眸子,顾盼间熠熠生辉,右边眼角下一颗泪痣,让人见了更是不能忘却。她穿着一身白色紧袖的竖领冬襦裙,红带系腰,增了一抹艳色。外穿了一件白色狐裘,好似月中仙子,雪中灵。
面前这两人,在南宫明看来确实是天作地设之合,不禁看着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这桩婚事,我允了。”
“哈哈……谢皇兄。”
“谢皇上。”
“琴儿,叫皇上多生分,你也跟着我叫皇兄就行,他虽是天下人的皇上,却是我一个人的皇兄。”
“是是是,叫皇兄,叫皇兄。”南宫明不知怎么了,居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皇兄,你……”
“风吹到眼睛了,走,我们回去,我要给你们的婚事办个盛世庆典,举国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