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过去了,这半年我一直都在致力于寻找一种可以代替血引子的药材。看着铁鼎慢慢的旋转着,一边使用灵力控制着炼丹的火候,一边让小狐狸给我放药材到丹炉内,慢慢地闻到一股清香味传了出来,这次应该成了,我弯起嘴角笑了。
可是还没等我笑完就听到铁鼎内“嘭”的一下就传来了一股另类的烧焦味。又炼坏了。我失望的收回了灵力,铁鼎也自动缩小落在药桌上。
小狐狸则兴奋的打开了鼎盖,将里面炼坏的丹药吃了。
我在这半月里我一直在和苏白爹爹一起研究着怎麽解转灵丹的丹,却又不需要炼制转灵丹做血引子的血。只是试了很多次,都不行。心情也开始慢慢有些急燥了,苏白爹爹和白姨一起安慰我慢慢来,不急。那个自称明虚的少年一直都只是坐在树下等待。可是,他怀中所剩得丹药已经不能维持一个月了。
今天已经是第六次失败了,我垂头丧气地走出了药房,刚打开房门,便知他站在桃花树下,我感觉的到他在看着我。在那刹那间我想到了桃花天夭,灼灼其华这句词,他就像是桃花妖一般,即使我看他不清面容,但已让我惊艳。
他慢慢朝我走来,若无其事地问:“解药的配方差的是一味什么药材?”
我吃惊地看着他,我已经告诉了白姨和苏白爹爹叫他们不要和他说,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看到我震惊的神情便解释说:“你刚开始叫我来桃花林的时候就说了要寻个好法子给我解毒,这就说明你本来就知道如何解转灵丹的毒,只是不知为何你不用,而要另寻方子解毒?”
我听了他的话,便知他最近一直在等我可以配出解药,但我一直都并未配出解药。而现在他身上的转灵丹也不多了,若不回去,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无奈之下,我只得告诉他缺的那一味药材是炼制转灵丹之人炼丹所用的血引子,他听了,只是让我在这里等他,他会拿那味药材再回到这里来找我。虽然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从他的口气来看,此事也不易。
那日,他离开,我送他到桃花林外面,他走之前对我说:“若是我领了那味药材回来,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再也不会走了。”等他转身离去,我迎着漫天的落花走向桃林深处的小屋中。
自此之后,在他离去的每年,我都守在我那渐渐长大的桃树旁度过。这些年里,我听白姨说外界越来越不太平了,魔界肆意杀戮,天朝虽派人下来抵抗,可是却又因为人界不喜天朝插手,因此双方都矛盾冷战着,导致平民百姓死伤无数,民愤渐起。乱世之中,枭雄四起,各地都有人自封为王,开始了长时间的争权夺利,更本无暇顾忌魔界的入侵。
待我十六岁刚芨笄时,白姨说仙人女子十六岁岁时才芨笄,而凡人女子14为芨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来到了桃林,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那日,恰好是我的十六岁生日,本来是在外面的凉亭中,赏花饮酒。可是突然间,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叫着白姨的名字。白姨听到这声音大惊失色的看着来人,连她手上的瓷杯掉到地上碎了也不知,径直朝那人飞去。
我与苏白爹爹见白姨如此失态,心中大惊,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当我和苏白爹爹走到那人旁边时,发现是一名身着素紫色长裙的女子,只听到白姨抱着那浑身是血的女子一直伤心地叫着:“凝儿……”
我站在一旁,用气息感觉到那女子已经是气若悬丝了。无力施救的我,只能蹲下身子替那女子续了一口真气,让她和白姨再说说话。
白姨看到我歉意的眼神,眼泪更加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那女子慢慢开始睁开眼睛,她一看到白姨就一直反复地说着:“让主子出世,不然我们妖族就将灭亡了……”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她抓着白姨的手,睁着那双本应该充满灵气却在死之前充满了惊恐的眼神香消玉殒了。
白姨一直抱着她哭了很久很久,整个下午都一直没有移动片刻。
待白姨下午起来时,已经不见上午的那般失态,浑身充满了一股凌厉的气息,这股熟悉的气息让我想起了那个桃花夭夭灼灼其华的少年。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用判官笔当空写下这几个字。我知道,如果我不愿出了这片桃花林,白姨也不会强迫我,只会自己去世外。我虽舍不下苏白爹爹,却也不愿白姨一人去冒险。
苏白爹爹看着白灵此番神情深知自己这次已经留不下她了,毕竟她现在背负的是整个族人的生死存亡与那份血海深仇。见曦儿也愿随她出外界,自己虽然很不愿曦儿入那个纷纷扰扰的世间,可这是曦儿自己的人生,也只能随她。于是,苏白爹爹便说:“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一直都会在。”
我听了苏白爹爹的话,便知苏白爹爹是真的不愿随我们出去。
我慢慢的走到苏白爹爹面前,抱着苏白爹爹,原本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现在也已落下。
“曦儿听话,不哭,你若是在外面累了,就回来,爹爹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爹爹会努力修炼的,不然日后有人敢欺负你,爹爹都不能给你出气了。”
我又一次讨厌自己不能说话,不能安慰苏白爹爹说“我会回来的,没人可以欺负到我的。我一定会尽早回来的,爹爹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我只能不停地点头,告诉苏白爹爹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
“我知道没人可以欺负到你的,就你的个性,他们估计看到你都会绕道的。”苏白爹爹轻笑的说。
我听了苏白爹爹的话,从苏白爹爹的怀里钻出来,冲苏白爹爹瞪了瞪眼,随后也跟着苏白爹爹笑了。
白灵看着他们二人,眼中充斥着愧疚,不安,还有一抹难以明了的情愫。
原本白灵还想说些安慰他们俩之类的言语,可是自己却觉得导致这一切的正是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只得移步回到屋中收拾些东西。
我转身走到那株属于我的桃花树前,如今它已比我高出了不少,满树的花开,像极了那个少年离去的季节。我突然想起一首曾经在教室里老师教过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