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就这样悄然而去了,在灵山上的一处庭院内,传来阵阵弯婉流转的琵琶声,琵琶声中带着一丝丝扣人心弦的思念之念,一个梳着流云鬓的女子穿着一袭白月荷花边的青衣,手抚着琵琶。双眸虽然闭着但也还是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泪水顺着冰肌玉骨滴落到琵琶弦上。
女子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那男子正是南王南宫逸,南宫逸皱着一双剑眉,看着自己的妻子苏琴在不远处抚琴独自哀伤,自己却无能为力。
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刺穿了自己手心的皮肤也不自知,血顺着指缝渗了出来,血水顺着手指关节的轮廓在即将滴落到地上时,却瞬间停住,又回到了南宫逸的手中,手指间的血也慢慢消失不见。
一个大约五岁大的男孩子,从矮树丛后走到了南宫逸的旁边,叫了声:“父亲。”
南宫逸看到男孩子头发上的树叶,抬手把树叶拿下,摸了摸小孩子的头说:“轩儿,你是不是又贪玩去了,小心等会你师傅们又要罚你了。”
小男孩撅着嘴说:“我才没有贪玩,是师傅他们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让我自己悟道。”
南宫逸低下身子,与南宫轩平齐对视说:“轩儿,你不可孤傲,虽说你师傅没有什么可以传授于你的,但是,你可知你师傅并不是天地间的最强者,一山还有一山高,你不可轻易自满。你师傅只是传授于你他们的毕生所学,你也要靠自己悟出自己的道,才是真正的学有所成。”
南宫轩看着南宫逸道:“孩儿知道,孩儿只是有些乏了,便出来玩玩。顺便来找找小鱼,已经又几天没有看到它了。”
南宫逸站起身子笑着道:“不可无理,也就你敢叫它小鱼了,它最近下界去了,过几日便回来了。”
南宫轩辕听到小鱼下界了,顿时无精打采了。有气无力的朝南宫逸鞠了一躬便出了院子了。
南宫逸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目光真切而又悲伤,还有一股暗含的无奈。
南宫轩刚走出庭院的圆形隔墙时又折身藏在隔墙下,通过隔墙上的梅花型孔洞看着庭院内自己的父母亲。
虽说自己从小就有父母的陪伴,可是自己总觉得自己的母亲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自己,眼神里面充满了哀伤。每次自己练功有突破母亲都会笑着摸摸自己的头,自己也很喜欢看母亲的笑,所以自己总是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可以变得更厉害,这样母亲又会对自己笑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母亲再也不笑了,总是自己一人在这庭院里,有时候看着远处的山,有时候就独自一人弹起琵琶,自己虽然还小,但是也能听出琵琶声里的思念之情。自己已经忘了母亲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笑过了。父亲对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宠溺着自己,有时也会很严肃地对自己说教。可是,随着母亲的愈发悲伤,有时候父亲会站在母亲的身后听安静的看着母亲,甚至会不自觉的伤了自己的手。自己每次给父亲治手的时候父亲都好似未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受伤,只有当人走到他身前叫唤他,他才会醒来一般。
南宫轩看了片刻,实在不忍再看到自己的父母亲如此的悲伤,便站起身子一直向着山下跑去,,一直跑,跑到河边,径直躺下,抬头看着天空,数着天上飘过的白云,“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仿佛只有自己累了,再数着天上的云,眼中的强忍的泪水就不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