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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梦初醒已千年

寒冬的天,总是干燥过多,却总会有些许雨水落下。

小雨过后,大地重生,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小虾,嗅着泥土的清香,勾起嘴角,精神气爽的睁开双眼,跑出屋门,迎接着世间的第一缕阳光。这是他从小一直有的习惯,爷爷总是那般的起早摸黑……

一瞬间,小虾的脑海再次浮现那夜,那人,那场景,心中的愉悦不再,有的只有无尽的怒气。

严骨大大咧咧地向小虾打招呼,不时的舞弄着拳脚,带动流风,很有一武者之风。

小虾只是点头示意,然后就再次钻进了黑乎乎的茅草屋中,沉寂在潮湿空气中……

他第一次如此这般害怕见到光。那柔而刺眼,温暖而尖锐的光,仿佛刺透了他的身体,刺进他的心,刺穿了他真个人,赤裸裸的,没有丝毫遮隐,不尽的挑起那份心酸。

“哎,怎么又回去了?出来陪姐姐我练下功!哎……”严骨再外面叫喊了几声,然后就被一个厚重的声音给制止了。

“开饭咯喂!”许久之后,一个粗旷的声音哄了出来,传遍整个大旷野。

三人围一小圆木板,圆板之上,仅有两个形状椭圆的瓷盘,原本就小的瓷盘之上,仅有几块肉末和零星几根草菜茎。

每个人都端着一个大碗,碗中皆为清水,零星可以有几粒谷粒,每个人都是夹了根草菜就大喝着粥!

男子一口而下,立即放下碗筷,对女孩说:“小骨,你给那小子送点吃的过去!”

女孩一下子应了声,眉开眼笑,她一直都希望有个弟弟,现在终于有了,就要好好呵护,疼爱,可是家里情况,她自己也自知,母亲怒声连连,父亲虽不说,可也会因此而压力剧增。

女孩跑了去,拿来一个大碗,不住的夹着肉末,不过眼见夹了一半的时候,严骨看了看妇女,见到妇女在仰头喝粥,翛然,多夹了几粒,在贴上几根草菜,迅速将肉末遮掩。

严骨咧嘴,再去勺了碗粥,回来准备将菜于粥送往小虾,只见青青草菜之上,多了许多肉末,虽然还是零零散散,可这已是全部的肉了……

女孩翘着嘴角,注视着妇女,那妇女已在收拾桌面,口里还在不住的抱怨着:明天就准备吃素吧!

严骨心里很是高兴,因为母亲虽怪罪她捡回这个弟弟,虽口里说着狠话,可是心里已经默许了。

“小虾,吃饭咯!”女孩拍着还裹在被子中的小虾。

小虾只是机械的爬起,说了声谢谢,就狼吞虎咽的将那碗粥喝下,而那肉,草却丝毫未动,就再次钻进了被窝之中……

严骨轻轻的拿着碗,注视着颤抖的被窝,心里揪了揪,就出去了。或许少年是因为母亲的话语,或许少年不想拖累她家……

少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才露出小脑袋,两行泪花滑下……

***

北方直向东,一把大刀不住的直逃,背后跟一群黑色的苍鹰。

阵阵阴风,在背后呼啸,几只魔兽般的眼睛紧盯着他。

霸刀不再逃离,九天之上,落于巨峰之顶,回首一顾,目光再次坚毅,手中幻化着小飞刀,一下遁入地底。

一字排开,顿时不再飞越,一掠而下,七个黑袍铁骑嘻哈面具的黑衣人停留在虚空之上,霹雳环形,皆手执长牟,面容恶煞。

嘻哈七怪,闪电飞阵,王家三大王法。

霸刀白衣飞飘,心里低落至极点。这就是大姐对他的最大的帮助吗?怪不得,原来有了更大的依靠,王家已经不再需要他,已经可以靠一己之力屹立了。原来之前的事都是真的,他还是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原来这么多年的安生日子,都是别人的施舍,他霸刀居然需要别人的施舍才得以安生于世?

霸刀在发狂的笑,没有缘由的挥毫着自己身上那少许灵力,无数的小刀没有轨迹的挥舞,在虚空之中乱串,那盘束发髻不再,缕缕乌丝,随风瞬涨,飞流直下,触腰接地,蔓延而下,瞬间白发。

黑衣见此状,直挥矛而上,七人齐动,划过天际,如一把弯钩,横扫而过势不可挡。

霸刀没有理会,笑声回荡于天地间,白发缕缕滚动,双眼布满血丝。他在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的交友不趁,不惧慧眼,在笑自己的盲目,没有将恶徒血染刀口,让兄弟蒙冤这么多年,自己情何以堪?可又笑天地造化弄人,为何有如此恶毒的姐姐,为何血水之情,在权利与利益面前,竟如此的碎弱?

弯钩横过,七大黑衣人划过。霸刀胸口一条大裂痕,而就在霎那,黑衣人再次组成法阵,幻化一大镰刀,再次划过,背部一条露骨伤痕。

霸刀没有哼一声,咬着门牙,脸色苍白无比,嘴角留着丝丝血丝。鲜血染红了白衣,白色的头发零落满地,霸刀咳嗽了记下,强撑着身体,提手抹掉嘴角的鲜血,咧咧嘴,再次大笑,可是却笑的格外的阴森,恶煞,令人心生寒碜。

七把小刀挥出,直接将七人瞬间结成的闪电飞阵瞬间击溃,七人趴于地下,飞快的爬起,执起手中的武器,再次结成王法,只是一面千刀之墙立于七人之前,心中的斗志瞬间被击溃,若非霸刀手下留情,他们现已横尸遍野,若非那是霸刀乘胜追击,他们早已无性命于此,霸刀已不再是之前的霸刀,王家霸刀此是那般不堪一击!

霸刀没有多说,脚踏群刀而去,留下七人在巨峰之顶。

七人口服回灵丹,化为苍鹰,一字排开,再次翱翔于天宇,俯视着天地。只是七只黑鸟再次伫立,注视着那山体,只见青山之上,刻有几个大字:

大梦初醒已千年

***

漆黑的光芒透过裂缝弥漫整间屋子,原本就潮汐的空气透露着丝丝寒意,夜来了!

小虾钻出了那个小黑屋,伸手不见五指,一切都被黑夜覆盖。

或许,只有黑暗才能让他模糊他的眼睛,只有黑暗才能藏匿他的红铜双眼,只有黑暗才能沉寂他的悲伤,也仅有夜,才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小虾坐立在大树之下,注视着天上的星星,那一眨一眨的,好像爷爷的眼睛,爷爷的微笑,罗浮村民们的的目光……

听,那微风在细呼着,小虾知道,那是爷爷和乡亲们的呼唤,他仿佛再次听到了爷爷在说话:小虾,好好活着……爷爷在天堂呢!天堂什么都有……

小虾哭了,热泪盈眶,苦涩了味蕾,打湿了领夹……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大手从黑夜中伸了出来,轻拍了几下少年的小肩膀。

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由心底发出。小虾惊喜的抬起头注视着未知来客,原来是严骨的父亲,一个拾荒者,沉默寡言,日子苦巴巴,或许因为生活问题,总是一副愁眉苦脸模样。

大汉没有多言,从衣袖中抽出一个瓷瓶,白莹透滑,很是精致,香气外溢,明显里面装的是酒!往口一到,咕噜一生就下去了,抿抿嘴,将瓷瓶递给小虾,示意其喝。

小虾半点不娇情,接过瓷瓶,大口而下,瞬间如被烈火焚烧般,全身滚烫,发梢宛若着火,滴滴热汗蒸腾而出,一阵火辣的气味从喉咙翻滚而出,脑袋顿时弥漫着全是酒的气息,没有了那该死的烦恼,没有了那无尽的思念,全身轻松下来,再次灌下一大口,四肢轻浮,头脑发热,双目恍惚朦胧,飘飘欲仙……

男子没有理会小虾的大喝,大笑,更没有理会少年的大醉倒下,只是轻轻的捡起瓷瓶,再次喝下一口。心里嘀咕:傻小子,成长是痛苦的!哭一场,醉一场,难过一场,也就过了,日子还是还是要过,活在当下吧!

无尽的黑暗弥漫,迷茫的人生令人恐惧,恐惧就会令人发狂,暴躁,胆怯,口出乱言,头脑混乱……

可这些一直在进行,习惯了生活,麻木了人心,混乱了人生……

……

冷雨夜,沉重的脑袋和着刺鼻的毛霉之味,不住的蒸发出弥漫白雾……

一夜安稳,无尽的愁绪宛若沉醉的香烟,享受过后,一切都回归平静,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回味和消尽于天地的无影无踪。一切都埋藏在内心深处,一切都已封存,只留在无人孤寂之时,再来翻卷,惆怅……

小虾默默爬起,钻出木门,注视着一切,干净空旷的庭院,堆积着一堆堆各式的杂物,凌乱而冒露着整齐,四五间低矮茅草屋,泥土因为雨夜之故,依旧泥泞,四处生有弥天大树,远处亦有几座类似的庭院。这里应该为一个难民区,在这荒野之中群体定居,只是为了彼此照应,生存下去。

一个头发凌乱,胡须满脸的大汉在不住的磨着手中的铁块,不住的还高举向天,闪着亮光。

小虾直走过去,指了指那铁块,注视着糟蹋大汉说:“我可以帮你!”

男子只是对着小虾微微一笑,没有理会,手置于刀锋之处,尝试着刀的锋利。

小虾接着说:“我学过打铁!”说完酒从胸口处取出一个黑色小锤,向男子轻轻挥了下,他希望可以帮助男子,也算是一点小小回报,只是,救命之恩,将永生难忘!

男子摇了摇头,推开小虾,别让小虾靠得太近,免得一不小心伤了小虾!

小虾也就不再多举动。直到吃放才知道,男子准备和其他的拾荒者结队进山,捕获猎物,来补充家中的食物……

换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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