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杀了大禹临终时指定的继承人伯益,自此开始了以父传子的家天下制度,夏启归天之后,其长子太康登临王位,执掌天下权柄。
此时正值早春,河上的冰凌刚刚融化,迎春花悄悄的绽放。正央宫,这是九黎王城之中最大的宫殿,太康穿着一身华贵的金丝长袍,高高在上的端坐于王座上,今天是元宵佳节,整个王城张灯结彩,大街小巷都陷入花灯的海洋,几乎将半个城都映的通红。宫女们端着精致的盘子,把各色菜肴流水一般送进正央宫,殿顶上挂着有冰晶琉璃盏,盏内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即使在夜晚,这颗夜明珠也能把宫殿照的透亮,在这一年一度宴请朝中重臣的千叟宴上,太康兴致大发,指着冰晶琉璃盏说道:“这颗夜明珠,是先帝在世时,斩杀东海蛟龙所得,国师说要在今天千叟宴上送给孤王一柄足以斩杀十条蛟龙的宝剑,怎么国师还没到?”
旁边站着的奴才赶紧回应:“大王,已经去请过国师了,水云宫的人说让大王稍安勿躁,国师马上就到了。”
这奴才话音刚落,正央宫之外的侍卫就高声传过话来:“大国师,孟亏到!”
国师孟亏是三朝元老,位列三公,精通奇门之术,凭手中虎符,就可以直接调动王城里的十万翔龙军精锐,夏启在位之时就对他信任有加,此时的太康在私下,更是尊称孟亏为国父,孟亏一进宫内,整个宫殿顿时就安静下来,只见孟亏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右手握着黄金锻造的虎头法杖,腰间还挂着一枚麒麟血玉,身上挂着的玉铃随着他的行走,发出清脆的声音,孟亏权利极盛,权倾朝野,他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宫殿正中,对太康行礼:“大王,老臣取九天陨铁锻造了一把绝世神兵,本来想今天把它呈给大王,却不想九天陨铁极难锻造,我把炉火都添到了最旺,但是到现在也没炼好,又不能不在千叟宴上朝拜大王,这才来晚了。”
太康大度的摆摆手:“哎,国师言重了,今天只管痛快的喝酒,等国师什么时候把剑炼好了,那就什么时候再送过来,实在不行,孤王就派人去取。”
孟亏似在自责:“那把剑在尚未锻造完成之前,臣就小试了一下,挥舞之间,鬼哭神嚎,风雷滚动,剑是好剑,只可惜今天元宵佳节的大好日子,不能把宝剑呈给大王了。”
太康自小酷爱兵器,听了孟亏的描述,心里想着赶紧看到那把剑:“国师请入席,坐下再说话。”然后就把话题转移到宝剑上:“这么好的剑,国师有没有给它取个好名字?”
孟亏坐入席间:“既然是送给大王的剑,那当然是大王亲自赐名,怎么能由我来取名。”
太康琢磨了一下,饮下满满的一杯烈酒:“这宝剑是从国师的水云宫里锻造的,那么就叫水云剑如何?”
孟亏大赞:“好名字啊!挥袖同饮共一醉,厉兵秣马藏水云!水云剑!好名字!”
正央宫内的文武官员也都随声附和着叫好,太康无以言表的欢喜,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就见宫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小奴才,从服饰上一眼就看出是水云宫的奴才,这奴才一边跑一边惊慌的翻了几个大跟头,嘴里不停喊着:“出大事了,出大事情了啊!”这人跑进宫殿中扑通跪在孟亏面前:“国师,丟了,那个水云剑丟了!”
太康和孟亏都以为听错了,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奴才跪在地上哭嚎着重复:“水云剑丟了!”
孟亏顿时变了脸色,太康大怒:“混蛋东西,水云宫至少有一千禁卫军把守,怎么连把剑都看不住!”
这奴才年龄不大,大概十二三岁,早就吓的哆嗦成一团,他从地上爬起来:“那个贼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只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动作十分迅速,武功也极是了得,禁卫军根本就打不过他,那个贼人扔出火雷弹炸翻了炼化宝剑的炉子,夺了水云剑就往外跑,禁卫军本来是把他团团围住的,眼见就要抓住他,却不想那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化成一团黑色的烟雾,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孟亏从身后武士那里拔出长刀,狠狠劈在那小奴才的头顶上,刀刃直入头骨,咔嚓一声头骨就裂成了两半,可怜这只有十几岁的小奴才顿时脑浆迸裂,孟亏还不解恨,又把刀剜进小孩的心口,横竖左右一通乱剜,活生生的取出了一颗滴着血的心脏,那血红的心脏被扔在地上时,仍在突突的跳动,拔出刀的瞬间,小孩心口喷出的鲜血飞入孟亏的酒杯内,孟亏端起那杯混着小奴才鲜血的酒,一饮而尽,怒视着地上小奴才的尸体:“死有余辜的废物,拖出去喂狗,传令禁卫军立刻封城,一定那抓住那个贼人。”
此时席间站起一个人,这人正是三军统帅段千秋:“大王,水云宫一千禁卫军都抓不住的人,我看就算封城还是抓不住的。”
孟亏瞪了他一眼:“那就这么算了?”
段千秋道:“在禁卫军重重包围之中,居然能化为一团黑烟逃走,这门功夫想必就是那世间失传已久的绝学,化影神功。”
一旁的孟亏也点着头:“嗯,想来能会化影神功的人,也只有一个,就是十几年前就退隐江湖的青龙七杀。”
太康疑惑的问:“连国师都知道!这个青龙七杀究竟是什么人?”
孟亏道:“此人乃江南第一杀手,虽然武功不高,但是极善使用暗器和毒物,能够杀人于无形,凡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化影神功就是青龙七杀的独门绝学,传闻此人背后纹着七条青龙,因此江湖上人称青龙七杀。”
太康用白锦擦着刀上的血迹,白锦很快就变成血红色,他露出十分轻蔑的表情:“呵呵,我当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不过是个江湖草莽。”随即转念问道:“不过这江湖上的人,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深宫偷窃孤王的水云剑?国师啊,你不但要把水云剑追回来,还得把这事情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