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侍卫可是对风迟再熟悉不过了,立即一人赶紧去禀报,另一人上前去拉着踢另一扇门的风迟,恳求道:“风少爷,您消消火,万事好商量嘛!何必拿大门出气呢!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不值得啊!”
本以为能拦住风迟的那位侍卫却连风迟一片衣角都摸不着。
又是一阵‘嘭’的巨响。
另一扇门也被踢成了八块。
风迟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吼大叫:“叫陈博给老子滚出来,老子必定要他明日勃不起来!一辈子也休想再**来。”
风迟怒吼连连,他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陈府。正在井然有序,擦桌子摆椅子,将陈家收拾得一尘不染的陈家仆人听到这声音都是勃然变色。
一干下人去拦风迟,风迟蛮横地往里冲,根本不听劝告。
一个身影疾闪而来,拦住风迟,冷漠地道:“风大少,你这是做什么?二弟如何得罪你了?”
这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华服,手握一杆长枪,对风迟说话时,眼里的鄙夷之色显露无疑。
他一来,陈府下人都停下了拦风迟的脚步,退到了一旁。
这人名叫温知新,乃是陈家大小姐的夫婿,正是陈博的姐夫。
此人资质平平,武道不济,却吃得苦中苦,潜心修炼,却也如今达到了六阶破气境的实力。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人自命清高,有着满腔远大抱负,唯叹天下太平,自己的才华得不到施展。
这人的心里想法绝不同于一般人,为了实现心中抱负,竟然整日愁眉苦脸天下过于太平!
温知新修炼、叹息之余,倒是把陈家管理得井井有条。在陈家人眼里倒也算得上一个好姑爷。
风迟当做耳旁风,根本就不回答他的话,头一仰,将脸一撇,已傲然冲向了陈博的去处。
你丫谁啊!跟老子说话吊着个眼睛给谁看,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无视就是最好的还以颜色。
那人脸色一变,将手中长枪伦出几个枪花后,刺向风迟左后肩。
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无视我,不教训教训你,我今后如何抬得起头,我的威严何在!
风迟后背长了眼睛一般,脚步一错,闪开这一击,一个转身,伸手一挡,又挡住了横扫过来的长枪。
温知新凝眉沉脸,却是急扫两个枪花,又刺向风迟左腹。
温知新出招频频,速度极快,风迟极力闪退,却依然被锁定了身形。
见着枪尖前刺而来,风迟倒退后飞。
倒退两丈后,风迟后面是一片假山,他退无可退,却在情急之下已无法改变身形闪避。
温知新阴冷一笑,依然未停手。
风迟冷哼:“你找死!”
竟突然顿步,身子一偏。
此地突然惊声一片。
战局中,险之又险,风迟的衣裳被刺了个对穿,他腹部肌肤完全挨着那杆冷冰冰的长枪。
再仔细一看,风迟手握成爪,握着的是温知新的颈脖。
风迟却不敢妄动,因为温知新正用右膝顶着他的命根子,再进一寸距离,风迟就将不能人事。
温知新依旧没有放下对穿风迟衣裳的长枪和右膝,而风迟也没有收手。两人近距离横眉冷对,望着的都是对方的眼瞳,似乎要用无形气势将对方碾压。
“住手!”一人大喝道。
这颇有威严的声音正是从陈博老子口中传出的。
风迟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温知新却先放下了抬起的脚。
始终是背景的差距。他一个陈家姑爷,如何敢与风家大少去拼,无论如何,最终吃大亏的也只能是他,陈家不可能为了他与风家火拼,不说温知新,即便是成家家主也不敢豪言说撕破脸皮跟风家明着干。一旦开火,牵涉的事可是太多太多。
反之,风家人也是如此。
两人都停下了手,陈将军陈业正色道:“知新,还不快与风贤侄道歉?”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府上的人与登门的人动手,陈业不问缘由,必会让自己的人先道歉。
从这里就可看出风、陈两位将军的处世态度与不同之处。陈业处事要严谨慎重得多,不像风骨一样不分场合。
温知新眼中闪过一阵怨毒寒光,低头抱拳道:“得罪了!”
风迟冷笑一声,而后又将他无视。
“陈博,你给我过来!”
见到缩着头躲在陈业身后的陈博,风迟一阵恼火。
中年儒士模样的陈业微微一笑,道:“贤侄稍安勿躁,请随我来。”
幽静湖畔,小亭中,石桌上摆着一壶清茶,与两只茶杯。围坐一旁的只有三人。
坐着两人,站着一人。
陈博很怕他老子,在此时,他又哪敢坐下。更何况,看杯子的数量,就知道他老子显然没有给他坐下的意思。
陈业悠然一笑,道:“风贤侄……”
“慢!”风迟立马打断了他的话,道:“直呼名字吧,你风贤侄风贤侄的叫,我总觉得腻歪。”
风迟对陈业有着很深的戒备。有事开门见山的好,越是当有事的时候,对方是个带着仁善笑意的人,风迟越是坐不安。他以前可是在这上面吃过终生难忘的大亏。见到这种人,风迟可得更加小心谨慎。因此他为了有时间平复情绪,才插了那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好!”陈业依然儒笑,道:“你两的遭遇,我已知晓,我两也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吧!你要什么赔偿?”
风迟双眼一眯,没想到此人竟如此爽快,却戒备心更重了。
略一沉思,风迟道:“我只要一百万两白银,那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行,没问题!”陈业点点头,立即就命人取来一百万两银票。
十万两一张的银票,整整十张,如此轻松就被风迟拿到了手。
风迟简直像是在做梦。
“告辞!”目的既已达成,风迟可不想再留在这里。
“暂且留步!”陈业开口道。
风迟淡淡道:“有何见教?”
“既然贤侄与犬子的事已了,咱们再来说说赔偿的事!”陈业眼中精光闪过,一副老狐狸的样子。
风迟一惊,道:“什么赔偿?”
陈业轻泯一口清茶,缓缓道:“我陈府朱漆大门乃千年紫檀制成,门上雕花乃是鲁巧手亲手所绘,整个莫夜帝国,不过双掌之数。这些大门花费了鲁巧手毕生鲜血,如今鲁巧手百年已过,世上再难出这等精湛工艺。”
果然来了。
风迟面不改色,道:“你想如何?”
陈业缓缓竖起一根食指,含着微微笑意望着风迟。
风迟将一百万两轻轻放在了石桌上,他可不想大怒把这些银票丢过去弄脏了,他可是还要拿回来的。
风迟又大刺刺坐了下来,冷笑道:“好了,咱们再说说赔偿的事吧!”
陈业摇了摇头,伸手示意,道:“请稍等,将这次赔偿事宜解决了,再说你衣裳的赔偿问题。”
风迟眼皮猛地一跳,这货果然不好对付,非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且似乎有了计策对付自己的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