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铁笼内的妖兽全身灰白的鳞片,有点像穿山甲,被鳞片覆盖的四肢粗壮发达,头上有两尺来长银刀一般的犄角。
“开山银甲!”
风迟认得这头妖兽。开山银甲是种极其凶猛的妖兽,它头上犄角是最好利器,足以破开千斤巨石。而且它速度极快,跑起来宛如一道银色闪电射过,非是七阶境界以下之人能跟得上的。非但如此,这种妖兽能攻能守,即便能跟得上它的速度,但是想伤它也是非常困难的事,它身上鳞甲足以承受六阶化气境高手全力一击,而其自身并无大碍。
观众席沸腾了。
这小子真是有点能耐,可如今面对的可是开山银甲!
到底是该买风迟小子呢,还是买开山银甲呢?
全部人都犯愁了。赌博也是需要智慧的,要用心用眼去观察谁的胜算更大些,这一点,说来简单,实则很困难。
许多人也都看出来了,断修很重视风迟。重视不代表看重,这种重视代表毁灭。
也有少部分人在见过风迟震慑当场的表演后对他寄予厚望,买了他赢,这部分人自然是极少的。
在这里,讲究的是本事,有本事尽管拿去,没本事只有人财两空,身死道消,就看你的本事有多大,有没有魄力去拼搏。
断修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越两级挑战的。这种人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风迟的实力惊疑不定,但是他选择了六阶融气境当中攻守兼备,最难战胜的开山银甲,就足以说明其用心了。
越两级挑战?你不可能的,这种事,只有我才做得到,即便你当真可以,我也会让你不可能。
断修缓缓摇着折扇,悠然自得地道:“这台戏可一定要带动观众的强烈反应!”
风迟呵呵一笑:“我的戏不是那么好看的,我的每一出戏,都将是你的损失。”
断修大声笑道:“好说,只要你有本事赢,我就输得起。”
一声锣响。
“比赛开始!”
风迟进入铁笼,铁门立即就被人关上了。
开山银甲的犄角泛着阵阵寒光,它的后足搓着地面,做着冲刺的准备一般。
突然暴起。
惊呼一片,却是开山银甲的速度太快。一闪而至风迟面前。
开山银甲头上的犄角寒光更寒,“那把刀”裹上了一层白光,风迟微眯着双眼,侧身一闪,身子一跃,脚踏铁网,前翻两圈。落地后,风迟腰间发痛。伸手一摸,没有摸到身上的衣物,而是触到了肌肤。
抬手一看,指上是黏稠血迹。
观众席上传来一片笑声。笑声尽都是快意疯狂的。
转眼间,开山银甲已进攻了两次,每一次出击都是全力以赴一般咄咄逼人。风迟全力闪避,还来不及还手。
笼外的断修呵呵一笑:“能避过两波攻击,算是不错!如此才算是是有点看头。”
不知怎的,在断修身旁的人没有听到他的话,铁笼中的风迟反而听得清清楚楚。
风迟暗道:既然你想看戏,老子偏不让你如愿。
速度,比不过开山银甲,只好以力取胜。这一点,偏偏又是极难做到的。
手化为掌,再次闪避之时,风迟反手一击,拍在开山银甲的颈脖处,开山银甲身如金铁,风迟的刀掌在它身上没有划下半块鳞片。
开山鳞甲落地后高昂着头颅,似乎在蔑视风迟一般,实则是颈脖有些僵麻。
风迟手上一暖,嘴角微翘,隐隐一笑,果然,灵力更充盈了。经过昨夜地灵对话与彻夜实践,似乎吞噬灵力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可是,这不是他将要对付开山银甲的方法。开山银甲速度极快,防御惊人,而且攻势凶猛,对它,可不能打持久消耗战,风迟还没有法子在极端时间能吞噬掉它全身所有灵力的本事,所以,他只有以此结合其他办法双管齐下。
开山鳞甲嘶叫着飞奔而来,头顶犄角寒光阵阵,覆盖犄角的灵力已经化作了一柄气刀。看来它也不是个喜欢磨蹭的妖兽,也希望速战速决,早点完事。
这一击,风迟绝对无法扛得住。
开山银甲的速度实在够快,眨眼功夫已到了风迟近前,他身子急速滑开两丈,开山银甲似乎已算准了他闪避的方向,冲势顿改,再度欺身上来。
气刀即将落下,风迟避无可避,大吼一声,竟以双掌铅住了那炳气刀。
不过一个呼吸时间,简直是刚铅住气刀,风迟的双掌就已着了火一般灼热,散发腾腾烤肉的热气。
风迟顺势后落,背脊重重着地。刀气再下两尺,几乎贴上了风迟的额头。
那柄气刀却也越发暗淡。
开山银甲似乎也发现了异常,立即后撤,可是刀气一暗,风迟已以血淋淋的左掌铅住了它的犄角。
断修豁然起身:“糟糕!”
与此同时,风迟另一只手化刀,劈向开山银甲的腹部。
不错,开山银甲的要害正在腹部,这个位置是没有鳞甲覆盖的。风迟正是引它上钩,让它露出要害。
战斗结束。风迟将衣衫撕开两半,随意包裹一下手臂就去拿钱。
啪!啪!啪!断修缓缓拍着手掌,朗声道:“佩服!”
风迟没有过多废话,拿着钱就要离开,因为他已疼得全身冒着冷汗,他的双手不断往外溢血,鲜血已渗透包裹双手的衣衫,将衣衫染得一片猩红。
“且慢!”断修唤道。
风迟停住脚步,微微偏头,等着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什么时候缺钱了,可不要忘记,我在这里等着送钱给你!”
风迟头也不回地道:“我说过,我的出场费很高的。”
断修大笑道:“价格高,说明你有实力表演得精彩。对于精彩的比赛,我一直都不在乎钱。”
“你放心,我会再来。”
“好极了,我已经等不及再次见到你了,你可不要让我久等。”
风迟此时第一要务是赶紧购买止血灵丹。手上伤势不能等,他的双手血肉模糊,左手截住开山银甲犄角之时更是被划开了一大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这种伤势很难在短时间内用灵气修复,风迟若找不到好的止血灵丹或是灵药,甚至会有失血过多的致命危险。
匆匆赶去药铺,风迟急切道:“我要止血疗伤的灵丹灵药!”
药铺老板正躬着身子,颔首与人说话,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风迟走进老板,急迫道:“快点!九麟果,七色花,精元丹,虎骨汤,二、三、四品灵药灵丹,我统统都要。”
老板看了风迟一眼,道:“请稍等!”
他又转过头对着刚才的一男一女说话。其中男子是个短小精悍,眼神阴鹫,腰挂乌鞘长剑的青年。其身旁年轻女子中上之姿,身穿一袭红色纱裙,装扮得像个新娘子。
风迟冷汗湿透了全身,他不再等待,用仅余的力气一脚掀翻了收账的桌子,怒吼道:“他么的,谁是老板?快给我拿药!”
风迟头晕眼花,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摇摇欲坠,身子即将支撑不住的用后背靠在了桌子上。
与药店老板对话的那名男子冷着脸,唰地将长剑抵在风迟的咽喉前。
那名女子款款而行,踏着莲步,扭着腰肢,宛若一条水蛇缓缓走到男子身旁,拨开了他的剑,嫣然道:“阴大哥暂熄怒火。生死关头,失了理智,情有可原。”
她又对药店老板说道:“钱老板,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