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的过程,也是一种心情。这心情宁静、无暇、自然、舒适,没有束缚,没有拘谨,有的只是那长长的叹息,抑或淡然的微笑。
或是感动,或是醒悟,或是惋惜……所有的感觉汇聚于感悟的过程之中,那是缘自生活的一种粲然而美丽的记忆!说完以上这些话后,老人微笑地看着我:“您现在知道何时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吗?”
最美好的时段
曾庆宁/译
再过两天就是我30岁的生日。我疑心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日子已经消逝,从身边的女人们脸上,我看到了30岁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每天早上,我都会看到一位头发雪白的老人在花园里早锻炼。每次路过那位老人,我都会朝着对方报以友善的微笑。
今天,我的心情被莫名的阴霾包裹,显得闷闷不乐。当我向那位老人微笑示意的时候,笑容显然很牵强。睿智的老人似乎一下捕捉到了我的细微变化。“小姐,您今天心情不好吗?”“没什么,多谢您的关心。”我挤出些许笑容,希望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
“希望您能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老人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快乐地说道。
“可是,先生,我后天就满30岁了。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我终于没能忍住憋在心里的烦恼,向这位慈祥的长者吐露了心声。“先生,您为什么看上去总是那么快乐?您能告诉我,您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是什么时候吗?”
“好的,小姐,我想用一个哲学似的答案来回答您提出的这个带有哲学性质的问题。”老人眼中闪出慈祥而柔和的光芒。他平静地说道:“当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居住在澳大利亚。父母为了我的健康成长,悉心照顾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当我去学校读书,学到了很多知识,它们让我了解了今天的世界。少年时代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
“当我找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有了对社会的责任感,而且,因为我的付出,我得到了物质和精神上的回报。工作着的时光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
“当我邂逅一个美丽的女孩,我们从相知到相近再到相亲,直至最后坠人爱河成为幸福的一对。在爱河中徜徉的时光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
“第二次世界大战到来的时候,我的妻子和我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命到澳大利亚。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坐上开往北美的客轮。同舟共济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当我们死里逃生来到加拿大,建立起一个温馨的家庭,享受家庭温馨的岁月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
“当我作为一个年轻的父亲,看着我的孩子们茁壮成长,初为人父的时’光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
“现在,孩子,我已经79岁高龄。我身体健康,心情舒畅,我就像当初刚结婚那样深地爱着我的妻子,此刻就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
说完以上这些话后,老人微笑地看着我:“您现在知道何时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段吗?”
窗外的阳光灿烂明丽,正如我此时的心情。“我明白了,谢谢您的箴言。”
歌德说过一句话,“今天就是最美好的一天。”30岁生日那天,我过得很开心,因为我刚刚懂得,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其实就是——今天。
麦当娜在伦敦郊区的一处牧场里,穿着短裤和平底鞋做了一天园艺,在那儿她有一处由谷仓改建的房屋,陪伴她的只有孩子和她的丈夫。
麦当娜的幸福瞬间
刘燕敏/文
幸福确实是这样一位客人,它除了不喜欢出现在非凡显赫之处,它愿意出现在任何地方,尤其爱出现在普通的交往中和不起眼处——
美国西森娱乐有限公司总裁阿罗本,在浏览一个名为“麦当娜”的网站时,偶然看到麦当娜的九个幸福瞬间:
5岁的时候,父母出外做工,我被寄放在外婆家。外婆家没有电视,我随老人每天都早早睡下。有一天,我在睡梦中被人轻轻摇醒,睁眼一看,是妈妈!她下班回来,特地绕到外婆家来瞧我。
父母有八个孩子,有时我不得不到邻居家去住。天亮,身边女孩的妈妈过来抱她,并吻她的脸,顺带也吻了我,并把我吻醒了,但我仍装着睡着的样子。
10岁的时候,爸爸驾车带我们去公园游玩,老七、老八在方向盘前捣蛋,惹得爸爸又恼又乐,我躺在后座上对着天空大声唱歌。
一个寒冷的冬夜,窗外下着雪,我跟中学的男友在密歇根州底特律附近的海湾城,围着红红的火炉,喝茶亲吻,浑然不知世事。
带着35美元,孤身一人去到纽约,不知前路如何,在等待格雷厄姆舞蹈团回话时,遛到时代广场晒太阳,竟然睡着了。那是记忆中少有的轻松时刻,没有任何固定的日程安排。
工作后第一次回家,把自己赚的几千块钱难为情地拿出来给父母,说这是给你们的,长这么大第一次……钱不多……爸爸愣在那儿,妈妈偷偷掉泪。
和妹妹一起给她一岁多的女儿喂食物。
带儿子看儿童剧《迷宫》,他很兴奋,第一个把鞋子举起来。
躺在床上,一侧是老公,一侧是孩子,他需要我,孩子也需要我。
一个世界级的乐坛天后,在回忆自己的幸福时,找到的竟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阿罗本感到不能容忍。
于是,他叫来该公司的第一写手迈克斯·荣格,说:“麦当娜小姐作为公司的第一签约人,发表这样的幸福观,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接着他怒吼道:“难道拉斯维加斯的狂欢夜、百老汇的黄金舞台、好莱坞的化装派对,没有给她留下过幸福吗?”接下来,他拉开抽屉,“这是去伦敦的机票,麦当娜小姐的。47岁生日要在那儿度过,你一定要写出一篇扭转乾坤的新闻来。”
迈克斯·荣格曾经是英国《太阳报》娱乐版的记者,最善写影视明星的花边新闻。他接到总裁的命令后,第二天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伦敦。也许是由于长期生活无规律,也许是由于过度劳累,总之,他到达伦敦后,就病倒了。为了能尽快康复,他回到苏格兰乡下的母亲家。
2005年8月16日,人们从世界各大网站的娱乐版上,读到了这么一条消息,大意是:麦当娜在伦敦郊区的一处牧场里,穿着短裤和平底鞋做了一天园艺,在那儿她有一处由谷仓改建的房屋,陪伴她的只有孩子和她的丈夫。她用这种方式度过了她的47岁生日。
不久,西森娱乐有限公司的总裁阿罗本收到一封辞职信,是迈克斯·荣格从英国的老家发来的,他说,很抱歉,没能完成憩裁交给的任务!除此之外,还有这么几句话:“凭我二十年来出入娱乐场合的经验,我觉得麦当娜是对的。幸福确实是这样一位客人,它除了不喜欢出现在非凡显赫之处,它愿意出现在任何地方,尤其爱出现在普通的交往中和不起眼处。”
我读小学的时候,梦想着自己长大了,要进城,要娶城里穿着裙子的姑娘。现在,我如愿以偿,但是我发现,我仍然被快乐远远地抛在后面。
快乐的距离
有位乡人告诉我一个故事。
一个农民,一直想去一次北京。30多年前,杭州到北京的火车票要30多元,这笔钱需要他在田地里劳作一年,他无法成行。
30年后,他老了,依靠打零工每年有600元的节余,而杭州到北京的硬座车票涨到了200元,他又无法成行。
去年,他突觉身体不适,到医院检查却是癌症晚期。家人借钱给他治病。
他说:“别给我治病了,那些钱让我去一次北京行吗?”
家人同意了。于是大家凑了2,000元钱,并让人陪着去。临行前,他又不愿意去了,他说2,000多块,我打零工需要3年时间啊。
今年“五一”前夕,他死了。弥留之际,他喃喃自语:“怪了,都这么多年了,北京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间十分酸涩,问乡人那个人是谁,乡人说那老人是他的舅舅。杭州离北京仍然是那样的距离,如果从火车的速度来看,不是远了,反而近了。那位老者为北京梦追逐了半辈子,但北京仍在无法可及的遥远北方。
其实,老人的悲哀也发生在我们身上。我读小学的时候,梦想着自己长大了,要进城,要娶城里穿着裙子的姑娘。现在,我如愿以偿,但是我发现,我仍然被陕乐远远地抛在后面。在城里,我仍然就像当年那个走在田埂路上的无助的小孩。
还有一位同学告诉我,参加工作的时候,希望自己5年之内成为万元户。5年后,他成了“万元户”,但他发现别人的钱比他多得多。参加工作的第六年,他想在城里拥有一套房,70平方米的房子花了7万元钱,等到把债还清,别人早已住上100多平方米的住房,像他们这样的户型早已淘汰了。同学现在最大的梦想是住上120平方米的小区房,代价是40万,他们夫妻俩正千方百计地赚钱。
快乐是什么?快乐有时候总是和我们捉迷藏,它永远与我们若即若离,保持着一段距离。快乐也像骡子前方挂着一把草,它永远在前面,但永远都无法得到。有时候,我们要感谢那份若即若离的快乐,让我们还有梦,还有痛,还能让我们把生活继续进行下去。
有一天上午,我和一个弱智孩子的母亲聊天儿。她的孩子十二岁了,却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智商。
温情脉脉的细节
胡萍/文
在这个很冷的冬天,杨杨特地从外地回来看望我。虽然那天的天是阴的,似乎还有雨要来,但我还是围了一条暗红色的大围巾和他一起出行了。
走过江边,看见一个穿灰色棉袄的枯瘦老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睡眠中的脸,有着老年人的寂寞和整个冬季的荒凉。那一刻,他的帽子像个空空的鸟巢掉落在地上。杨杨走过的时候,顺手捡起帽子替他戴回头上去。他醒了,睁开眼,混沌地望着我们,但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刚刚还寂寞如荒原的脸,一瞬间像波斯菊一样盛开了,那舒展的笑容里,竞有一种孩子受宠时的惊喜和羞涩……
这样的细节一下子就打动了我。
我是一个喜欢细节的人,心灵常常越过全局停留在细微之处,就像一只鸟迅捷地飞过浩大的天宇,怡然地落在一枝开满了细碎小花的褐色枝条上。细节是丰收过的果园里遗落的那只果子,在你不怀任何期待的时候,一抬头便看见了它。
在那个有点儿散漫的下午,家人在看电视上的网球赛。寂静的家里,只有那只球拍来拍去的声音,像钟摆一样单调而有规律。我不太用心地在一旁干着自己的事。忽然,感觉到球场上有点儿异常,掉头去看,原来,就在那个法国网球手专注地挥动球拍时,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只鸟,不偏不倚刚好撞在他的球拍上,他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把鸟当网球打了出去。小鸟顿时落地死去了。那一刻,一场国际性的网球赛,因为一只小鸟的意外猝死而停了下来。那个网球手,难过地放下球拍,双手相合,为那只鸟做祈祷,全场一片寂静……
这样的细节是如此的温情,牵动了人性最柔软的情感,就像冬天的一杯热茶,将冰凉的手指一点点摩挲温热了,心也跟着热了起来,要滴出感恩的泪水来。
有一天,看一个有尾无头的纪录片,片中的主人公是谁,讲述了什么内容一点儿没留意,却在一个不相干的过渡镜头里,看见一个藏族女孩,在长满野花野草的路上行走。女孩浑然中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摄像机正对着自己,一双如西藏天空一样干净明亮而单纯的大眼睛,立刻像受惊的羚羊一样躲开了。她羞羞地低着头笑着,一排雪白结实的牙齿,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我一下子被她浑然天成的美丽迷住了。身在都市,看了太多“做”出来的美,就像看了太多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在腻得无处可逃的时候,忽然看见这么一个野花野草般自然天性的女孩,真像酷暑里饮了一大杯冰水,让人舒服得酣畅淋漓。
有时,细节是一粒随风而来的种子,即使落在荒废的花盆里,仍会发出灿烂的芽来。
有一天上午,我和一个弱智孩子的母亲聊天儿。她的孩子十二岁了,却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智商。他妈妈给我看他画的画,一只大大的太阳下,有一只起飞的鸟。我夸他画得好,他马上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脸,一脸欢喜地钻到他妈妈怀里去。他妈妈跟我谈到对孩子未来的忧虑,说着说着就流了泪。他一直盯着妈妈的眼睛看,然后就用手去擦泪,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就是在这样一个弱智的孩子身上,也有着如此纯真善良的细节。
你们买到的是玩物,不是快乐,你们几乎没有什么过程可以回味:弟弟虽然一无所获,但快乐的过程却回味隽永。
快乐真谛
齐振曦/文
在很久很久以前……
一天早上,母亲把三个未成年的儿子叫到身边,分别给他们每人l块钱,希望这些钱能够帮助他们过得快乐。母亲还要求孩子们,在天黑以前都必须讲讲自己的快乐故事。三个儿子答应了,各自去寻找快乐。
不一会儿,大儿子捧着两只蝈蝈回来了,每只蝈蛔都待在用竹篾编成的小篓子里,清脆地叫着。妈妈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讲讲你的快乐吧。”儿子说:“我一出门,看到一个乡下人在卖蝈蝈,5毛钱一只,我用1块钱买了两只。听蝈蝈唱歌蛮有趣味的。”母亲点点头。大儿子刚说完,二儿子也回来了,他两手端着一只小瓷皿。按照约定,他给妈妈讲述道:“我往集市那边走,看到有一群人逗蟋蟀,我就围着观看。最后一只大红蟋蟀把所有的蟋蟀都打败了。我好说歹说才从摊主手里买下它来。”说着他掀开盖,让大家瞧。果然大红蟋蟀神采飞扬活蹦乱跳的样子着实惹人喜爱。妈妈看了也很满意,点头微笑。
临近中午,大儿子听蝈蝈叫的兴致渐渐衰退,二儿子逗蟋蟀也觉得乏味了,可小儿子还没有回来。日薄西山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当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的时候,他才气喘吁吁地走进家门。他满脸汗水,浑身污垢,简直成了一个泥巴人。
“怎么会如此狼狈?我的孩子。”母亲关切地问。
“嗨,这一整天简直是倒霉透了。”小儿子便对母亲诉说他的倒霉事情,“我用您给我的钱租了一根鱼竿,买了一些鱼饵,要去郊外的湖边钓鱼……”
“我不记得你会钓鱼呀?”母亲说。
“是的,我不会。所以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学会钓鱼。”
“学会了吗?”
“没有。我拴好鱼饵,下好竿,可我总是把不准起竿的时机,不是早了就是晚了。好几次,我挑起竿~看,鱼饵都吃光了,该死的鱼却逃跑了。最后一次我把鱼饵全部放上去,要钓一只大鱼。这下子倒真的钓着一只大鱼,可惜我拽不动,结果我被拉下了水,大鱼把鱼竿也拖到湖中央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个哥哥都哈哈大笑起来。
“鱼竿可是租的,你怎么办呢?”
“是呀,我打算下水捉鱼。弄几条大鱼给鱼竿主人,他或许一高兴,就不叫我赔钱了。”
“捉住了吗?”
“摸着不少,可一条也没有捉住。那些鱼都很油滑,刚触到鳞片,它们就像精灵一样溜掉了。”
“我猜想你肯定在浅水里摔过很多跟斗。”
“可不,一尺多长的大鱼在水面掀起浪花,很有冲劲呢。我有好几次被它们掀倒。”
“给我讲讲你跟鱼竿主人交涉的情况吧。”
“我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请他原谅。可他最后还是让我做了四个钟点的小工,才算了结。”
“人家还是优惠你了呢。”这时候母亲也忍俊不禁了。
“可不是。他说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仅仅是扫地、倒垃圾、整理货架,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