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斯终于用美妙的口哨声打动了迈克丝的芳心,两人相爱了,迈克丝也学会了吹这支曲子。不久,二战爆发,克鲁斯应征入伍,上了前线。迈克丝日夜思念着心上人,每天都上教堂祈祷,求上帝保佑心上人平安回来。可半年后传来坏消息:克鲁斯所在的部队吃了败仗,几乎全军覆没,克鲁斯在战场上失踪,生死未卜。迈克丝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病倒了。住院期间,有位名叫斯汀蒂的年轻护士对她悉心照顾,她将自己跟克鲁斯的爱情故事讲给斯汀蒂听,斯汀蒂被深深感动了。迈克丝还教斯汀蒂吹那支《宝贝别流泪》。
迈克丝出院后,每月都到军人出没的车站、码头或者酒吧寻找克鲁斯。她嘴里吹着那支《宝贝别流泪》,她相信她的克鲁斯不会死,克鲁斯只要一听见她的口哨声,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很多士兵都认识了这位吹口哨的年轻姑娘,并热心地帮她打听克鲁斯的下落,但遗憾的是,克鲁斯一直杳无音讯。
这天,下着雨,天地间灰蒙蒙一片,迈克丝突然在街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克鲁斯!没错,就是她的克鲁斯!迈克丝血往上涌,呼吸几乎都停止了,可克鲁斯为什么不来找她呢?她再一瞧,克鲁斯两只胳膊全没了,袖筒空空荡荡的。她顿时明白了:克鲁斯是因为残疾了,怕拖累她,所以避而不见,顿时,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迈克丝充满深情地喊道:“克鲁斯!”可克鲁斯已经穿过了马路。迈克丝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正巧一辆卡车急驰而至,将她撞倒在地。她被送到医院抢救,但因伤势太重不治而亡。临终前,她才知道那人不是她心爱的克鲁斯。她求赶来看望她的斯汀蒂一定帮她找到克鲁斯,告诉他,今生今世她做不成他的妻子,下辈子她一定嫁给他。斯汀蒂含泪答应了。
不久,士兵们出没的场所又出现了一个吹口哨的女人,她就是斯汀蒂。
一次,有位军官听到斯汀蒂的口哨后,问她:“你吹的曲子是不是《宝贝别流泪》?”斯汀蒂眼睛一亮:“没错,您以前听到过吗?”“是的。”军官告诉她,他指挥的部队在一次战役中救了几名被德国人围困的英军士兵,其中有一名下士叫克鲁斯,后来克鲁斯他们加人到他的部队里作战。战斗间隙,他听克鲁斯吹过这支动听的曲子。
斯汀蒂激动地跳了起来:“那后来呢?”
“那一仗打得非常激烈、残酷,我的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我自己也受了伤,昏过去了。等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战地医院,就再也不知道克鲁斯的下落了。唉,可怕的战争!”
斯汀蒂非常沮丧,但她坚信:只要克鲁斯还活在世上,就一定能找到他,完成迈克丝的遗愿。
几个月后,斯汀蒂所在的医院要抽调一部分医务人员,前往法国前线。她头一个报名,她希望能找到克鲁斯。她很快如愿以偿,来到了法国一家战地医院,投人到紧张的救治伤员的工作中。
忙碌之余,她找伤兵们打听克鲁斯的下落,并一次次深情地吹起口哨。一天,医院进来一名头部受伤的上士,他一直昏迷不醒,据送他来的英军士兵讲,他很有可能是从德国战俘营逃出来的,不知道他的姓名、所在的部队等情况。
几天后,这名上士终于苏醒了,但头部、脸和眼睛仍被绷带绑着。他的情绪十分低落,动不动就发脾气、找茬儿,拒绝医护人员的治疗。这一天,当他听到斯汀蒂吹的口哨声,身子突然像被子弹击中一样,一动不动,失声问道:“迈克丝,你是迈克丝吗?”斯汀蒂断定他就是克鲁斯,一时激动不已,她决定暂时冒充迈克丝,因为克鲁斯可能承受不住迈克丝已死的打击。她流着泪走到克鲁斯跟前,紧紧地抱住他,哽咽着唤道:“克鲁斯,是你吗?我是迈克丝!”
两人非常激动,紧紧拥抱在一起,最后情不自禁地一起吹起了那支《宝贝别流泪》。优美的口哨声在病房内回荡,几乎所有的伤员和医护人员都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聆听着。这一刻,大家都忘记了那该死的战争,心中充满了温馨和浪漫的感觉。
爱情的力量是无可匹敌的,心爱的女人意外地出现在身边,使克鲁斯乖乖地配合大夫的治疗,他的伤势慢慢好起来,不久就可以重见光明。可斯汀蒂却一天天忧郁起来:克鲁斯深爱着迈克丝,当他的眼睛痊愈后,发现面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时,他的精神会不会崩溃?
再过两天,克鲁斯就可以摘掉绷带了,斯汀蒂找院长说明实情,要求调往别的医院工作,院长答应了她。斯汀蒂来到克鲁斯的病房,深情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故作平静地对他说:“亲爱的,我要调动工作了,等战争结束,咱俩回到伦敦再见吧!”
克鲁斯紧紧抓住斯汀蒂的手,深情地说:“迈克丝,请你记住,无论活着还是死去,克鲁斯的心都永远跟你在一起。”
一席话说得斯汀蒂泪如雨下,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跟克鲁斯一起吹起那支《宝贝别流泪》。婉转美妙的旋律再次涤荡掉人们心中战争的阴霾,让大家看到和平、安宁的曙光。战争终于结束了,斯汀蒂回到了伦敦。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迈克丝坟前,告诉九泉之下的迈克丝,克鲁斯还活着。另外,斯汀蒂还鼓起勇气透露出自己的心愿:她愿意替代迈克丝,陪伴克鲁斯度过这一生。
当斯汀蒂蹲在迈克丝墓前喃喃自语时,一位英俊潇洒的英军少尉出现在她身后。少尉凝视着斯汀蒂那俏丽迷人的背影,突然吹起了口哨。斯汀蒂心一动,回过头来,发现这少尉既熟悉又陌生,奇怪地问:“请问您是谁?您认识迈克丝小姐吗?”
少尉缓缓地摇摇头:“不,我不认识她。但是,斯汀蒂小姐,我认识您。您还记不记得,在法国那家战地医院里,那名受伤的上士?我就是他。”斯汀蒂惊呆了。少尉名叫易康迪,战争期间,他曾被德国人俘虏,在战俘营里他结识了同样被俘的克鲁斯,两人成了知心朋友。克鲁斯向他讲述了他跟迈克丝之间的爱情,并教他吹口哨。他俩每天都吹那支《宝贝别流泪》来打发时间。后来他们跟其他战俘密谋了一次逃跑行动,并取得了成功,但克鲁斯为掩护易康迪,中弹身亡了。
身负重伤的易康迪后来被英军救下,送到了斯汀蒂所在的那家战地医院。当斯汀蒂吹起那支熟悉的《宝贝别流泪》时,易康迪以为她就是迈克丝。他从克鲁斯的表述中,得知迈克丝是位善良温柔的姑娘,一时不忍心告诉她克鲁斯已经牺牲的真相,便冒充起克鲁斯来,心想幸好那时自己的心、脸、眼睛都绑着绷带,迈克丝认不出来。他打算等自己的伤痊愈后,再将一切和盘托出。
当斯汀蒂调离那家医院,易康迪眼睛重见光明后,他找到院长,院长说出了真相。他被斯汀蒂那颗善良的心深深地打动了,发誓等战争一结束,就立即去寻找斯汀蒂,向她表达爱慕之情。
他还没说完,斯汀蒂早已泪流满面。这一刻,两颗真挚善良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半年后,易康迪和斯汀蒂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举行婚礼那天,他俩相拥着来到迈克丝的墓前,请九泉之下的迈克丝保佑他俩婚姻幸福、白头偕老。他俩相信:迈克丝在天堂肯定见到了她心爱的克鲁斯,两人也一定会长相厮守,朝夕相伴!
心里面的感动啊,一波一波的,让我想起他温暖的脸,想起他身上的汗味,都觉得亲切。
你我都是一样的人
那一年,我的人生正处在低谷,工作调动迟迟没见回音——我看好的是一家效益不错的单位,手续都办好了,但对方的一把手迟迟不签字。我一筹莫展,原单位也辞了职,在家里无事可做。男友看我在家里闷,便给我买了一张去泰山的车票,让我去那里玩两天散散心。
泰山的风景不错,但我却是个放不下心事的人,一个人低着头往上爬,试图以体力的透支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到回马岭的时候,我遇上了他。那一片台阶实在是陡,难怪马跑到这里也要回去。我的体力在那些台阶上几乎要透支完了,快到中天门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便坐在台阶上休息。
他是这个时候过来搭讪的,他问我:“小姐,坐不坐滑竿。”
我抬头,一张中年人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自红门上来,沿途,我遇到了不少推销东西的小贩,有的甚至还拉拉扯扯,欺负我一个单身女子似的。所以对于这类人,我向来是不理不睬。
我摇摇头,不说话。
但是他却固执,站在我面前不走:“很便宜的,坐到龙门也就是30元钱。而且一路上你还可以欣赏各类风景。”
当时是夏天,他也许是很久没有洗过澡了,身上汗味加上烟味,熏得我有点儿头晕。我摆摆手,十分客气地对他说:“不坐。”然后又低头想心事。
没想到他还不走,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被这个陌生人的眼光吓住了。当时已近黄昏,我本来想到山顶上再住下,天亮时看日出的。但是现在,一种恐惧却突然向我袭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以这种眼光打量我?我正胡思乱想,他却走开了,临走时,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看这泰山的风光多好,来了一次还想第二次。”
好不容易上了中天门,没想到再一次遇上了他。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光顾他的生意。我低着头吃一碗炒凉粉,男友的短信发来,问我可好,说一个人在山上要小心,还一个劲儿地后悔没有陪我过来。
想起他身上干净清新的味道,看着身边一对对情侣,我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又走到我的身边:“小姐,坐滑竿吗?20元到龙门。”。
我顾不上理他,我忙着给男友回短信:“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的,山里的风景很好,不用担心。”
他身上的气味再一次逼过来,我觉得想吐。我白了他一眼,说了句:“不坐。”
从中天门往上爬的时候,天色渐渐有些暗了,但身边还有不少游人。再往上走,山路有点儿窄而且陡,以我的体力,不得不走一会儿,就站在那里歇一会儿。
但就在我回头时,猛然间却发现了他,不远不近,跟在我的身后。我一颗心顿时就提了上来,身上的汗,山风一吹,全都变成了冷汗。
我知道,一般滑竿是两个人抬着的,但是他却一个人跟了上来。他不是滑竿手,那他是什么人?我越想越怕,好在身边不时有游人经过,他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也没有什么举动。
我想甩开他,没想到他再一次走过来,问我:“小姐,坐不坐滑竿?10元钱,照顾一下生意吧,我好长时间没有生意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你的伙伴呢?”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突然有点儿口吃:“他,他在中天门,不过你不用急,我马上喊他上来,真的,你不用急。”
他有点儿紧张,让我想起了坏人做坏事之前,一般来说都很紧张。但我却比他更紧张,去年我就听说,一个单身的女游客在南方的一座名山上被人抢了包,而且还受到了凌辱。害怕之余,又很愤怒,怎么这种倒霉的事都让我给碰上了?
但是他紧跟着我,我怎么报警?我的手放在口袋里面发抖,甚至连手机也拿不出来。我十分肯定,如果他现在对我动手动脚,我会当场吓得瘫软在地上。
我慌乱地告诉他:“我不坐,不坐。”
他没有说话,但脸上却也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他不在乎那20元钱,他在乎的,是我包里所有的钱,我的手机,甚至还有我本人。但是害怕又有什么用,急中生智,我告诉他:“我男朋友就在后面,看,他来了。”
这个时候,果然上来一个男人,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我再也顾不得矜持,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亲爱的,你可上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眼镜男满脸的疑惑,我拼命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他却气呼呼地甩开我的手:“神经病!”然后头也不回地上山。我更加害怕,强作微笑,对着他的背影追上去:“你怎么不理我了,你怎么不理我了?”
他却头也不回地往上跑。
我回头一看,他站在原地,眼神很奇怪,忽然他大声说:“小姐,你坐滑竿吧,我喊他上来,反正我们也要回去,不要钱行了吧。”
我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不敢再理他,只一个劲地往山上爬,他却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转眼到了十八盘,游人更多了,我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下。这个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神很怪。
到了山顶,找到了一家小旅店,拿到房间钥匙的那一瞬间,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里的保安很好,他根本不可能闯进来。第二天看日出的时候,他可能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我却睡不着,本能地给男友打了个电话,他却没有开机。我的脾气又上来了,愤怒地把手机扔在一边。这时,却听到了门外有嘈杂的声音。从破败的窗子往外看,几个服务员正在对一个人推推搡搡,我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他,着急地对服务员说着什么,我连忙熄了灯,用被子紧紧地蒙着头。
凌晨5点的时候,我被服务员喊醒,她告诉我,如果想看日出,就早一点儿上山。我匆忙爬起来,迷迷糊糊中,甚至忘记了昨天关于他的事情。租了一件大衣出门,顺着人流往山上走,猛然间,在天街的栏杆那里,我又看到了他的笑容。他当时就斜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面,对着我微笑着。
我曾经做过许多个被人追赶走投无路的梦,但是如今这种梦境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面,怎么能不让我恐惧?我左拐右拐,企图在人流中将他甩掉,没想到他像猎狗一样跟上了我,让我无法逃脱。
太阳将出未出之时,天空的景色十分壮观,有星有月那一半,是墨蓝而透明的,而另一边天,渐渐洇上了青色的边儿,两边的天空虽非境界分明,但委实壮观。只是我实在是无心欣赏这景色,看看周围,不见他的影子,我才心安。
太阳出来的时候,人群开始欢呼,有人摆着各种造型拍照。我无心拍照,随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开始与其他人一起找一些其他的风景去玩。尽管危险就在身边,但是在我还没有确定那是不是危险之前,我的主要目的还是散心。
在后山的大吊桥那里,忽然起风,许多云彩恍若从山的间隙里涌出来一样瞬间充满了整个山坳,这就是著名的云海吧,我想。铁桥在风的作用下,有些摇摇晃晃的,我双手紧紧抓住了栏杆。我是泪眼,山风一吹,就觉得眼涩,忍不住去揉眼睛,但就在此刻,一只手伸过来,猛地抓住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再一次跟上我的,但现在他实实在在就在我身边,而且方才我跟着的那一对情侣,早就过桥去了另一个景点。除了远处的几个游人之外,我身边没有一个人。
我惊叫一声,是发自内心的。他似乎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尖叫,但是拉我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
那一刻,我惊惧到了极点,心里直后悔此次的旅行。但在那种环境下,我没有更多的办法,唯有与他再一次周旋,否则的话,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我心惊胆战,同时也看得出来,他比我紧张。
看起来他的样子应该是初犯,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紧张,我正思忖着怎么抓住机会反击,没想到他的一句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他突然说:“姑娘,其实任何事情都要想得开,你那么年轻。”
他的话没头没脑的,我一时也如这泰山的雾一样,思路开始迷茫。
他紧张,再一次说:“你可不能跳。绝对不能跳,我背也要把你背下山去。”
我再一次愣住。跳,什么跳,我跳下去,我傻了啊我跳。
“不行,你必须跟我下去我才放心。”他依旧抓着我的手,因为紧张,他的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