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优雅的琳吻着一根奶油雪糕飘然走过,喧闹的城市陡然就消失了噪声。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像手电筒一样打到她脸上,而女人们则从鼻孔里哼出几分不屑,但都毫无例外地停止聒噪。琳是这座城市的戴安娜。而我将是征服她的查理。其实琳已经有查理了,是一个顶级的钻石王老五。琳爱那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但那个男人玩腻了她后就弃她如敝帚。那个男人正是我的老板。
看到别人艳羡的目光我暗自好笑,只有我知道琳心底最痛的伤。那次要不是目睹到琳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老板脚下哀求的可怜样,琳将永远是我的天空最明亮最不可采摘的星子。
“嗨!”我上前给琳打招呼。
“嗨!”琳应了一声,脸有些红。我猜想她一定想起了那天的一幕。
“我们一起去海边玩玩吧。”我发出了邀请。
“你就不怕被你的老板炒鱿鱼?”琳乜斜着迷人的眼睛问。
我笑了。我说你真的好逗,我已经是自己的老板了。然后我告诉琳,我继承了在美国的远房叔叔的遗产,马上就要移民了。
“丫挺,听起来真像个故事。”我自我解嘲,“要不是真的让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脑袋,我自己也以为在做梦。”
琳拿过我的手机,非常熟练地按了一串手机号码。不用看,不用问,从按键音我就能听出来是打给我以前老板的。琳把电话递给我:“证明给我看看。”她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他妈的是个混蛋。”接通电话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骂老板,“……我是谁……我是你爷爷……告诉你,老子现在有钱了……不受你的气了……琳也不会再受你的气了……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视天下女人如刍狗了……”我的嗓门老高,电话里头的那个声音却在弄明白我是谁后变得非常谦恭。
琳抢了我的电话说:“不许你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然后跺了脚就走。我燃了一支烟,笑眯眯看着她像一条鱼滑到人海里。
琳开始跟我约会,开始跟我说她爱老板爱到何种程度。她非常苦恼地说:“我真的爱的是他的人,但别人和他都以为我爱的是他的钱。有时候,我真希望他根本就是个穷光蛋。”当琳再一次向我亮示了她为他割腕留下的伤痕时,我握住她白藕般的玉臂将她拥入怀中……
“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琳告诉我,“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但原谅我,我……真的忘不了他。”垂着睫毛的琳楚楚动人,更让我心生爱怜。
我开出一张六位数的支票,告诉她,深圳有一家医院可以做一种脑科手术,将两根金属针刺入大脑,利用电子正负极对撞技术可以有针对性地摧毁一些边缘神经中枢。比如戒毒的人无法消除心理毒瘾,就可以做这种手术,摧毁掉他有关毒品记忆的环跳神经,然后他对毒品的依赖性就完全消除了。“我已经咨询过了,你也可以做这个手术。只要摧毁掉老板在你脑海中的记忆中枢,你就完全可以跳出感情的泥淖。”
因为忙,我让琳自己去深圳。
大概两个多月吧,光彩照人的琳出现在我面前。她说手术很成功,她又获得新生了。为了表示感谢,她要做我永远的女人。
我说好极了。然后我拨通了我以前老板的电话,并把话筒递给琳。琳接了电话,极尽可能地辱骂了老板一通。琳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以为我非得在你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琳每骂一句,脖颈上的青筋就鼓一下。虽然琳骂得非常刻薄,但我还是断定她并没有做那个手术。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离开了他。
和琳缠绵完后,我歪在床上看着这个众人眼里的大美人。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要不是靠得很近,还真不容易看清。
琳到洗手间冲凉时,我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我说:“老板您好,那个女人绝对没可能再纠缠你了……”
老板在电话的另一头说:“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将得到一笔可观的酬金,足可以支撑到你找到另一份体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