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声呼喝响起:“看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直接奔着命不长的脸门而去。
不愧是勾魂使者命不长,只见他一弓身,身往后仰,右手自前向后回转,一招“小鬼捋发”直接抓住暗器。
“啪!”
“哎哟!”
“嗖!”
只听到接连三声响。龚白驹睁开眼一看,勾魂使者命不长已经不见了,现场剩下躺在地上的丁白驹,还有身后站着的两个少年李重天和萧九恨。
龚白驹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怎么回事?勾魂使者怎么突然就走了?”龚白驹怔怔的说,
“他受伤跑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道。
“受伤?有高人来救我们吗?”龚白驹增大眼睛,转头盯着说话少年李重天。
“是他扔了什么东西?还很响的。”锦衣少年萧九恨指着李重天对龚白驹说道。
“是你救了我?”龚白驹的眼睛瞪大的如牛眼睛一样,“你打跑了勾魂使者命不长?”
“是我扔的东西把他吓跑了。”李重天兴奋的回答道。
“扔什么东西吓跑他的?”龚白驹返身抓住了李重天,急切的问道。
“哎哟!龚叔叔你抓痛我了。”李重天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哦,对不起,对不起,抓痛你了。”龚白驹赶快放开了李重天的双手。
“我扔了一个炮仗,那个勾魂使者命不长抓住了,结果炮仗就在命不长的手里炸开了,接着,命不长就跑了。”李重天仰起头,看着龚白驹说道。
“好小子,原来是你救了我们。”龚白驹激动的抓住李重天的手说道。
“他救了我们?怎么可能呢?”丁白楼此时已经从地上坐起,一只手揉着胸口,诧异的问道。
原来,李重天看到勾魂使者打倒了丁白楼,又要扑向龚白驹。在夜里睁眼看到勾魂使者命不长穿着打扮的模样时候,被吓傻了,这会回过神来,知道是人打扮成那样的,也就不觉得害怕了,思量着怎么帮助龚白驹对付勾魂使者命不长。左右找找也没看到可手的家伙,摸摸自己衣服口袋,还别说,摸到了春节村里放鞭炮时候未炸的炮仗。李重天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多少玩具,就宝贝似的将这些未炸的炮仗藏在口袋里,打算想玩的时候拿出来放响。勾魂使者命不长要打龚白驹,李重天摸出炮仗,用火捻点燃炮仗引信,朝命不长扔去,还大喊一声:“看暗器”。命不长仗着自己武功不错,况且,李重天没有练过武功,扔的速度和力道都比较弱,命不长就想把暗器接住。右手刚捏住“暗器”,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暗器”竟然在手里炸了……
“啪!”的一声响是炮仗炸开的声音,
“哎哟!”是勾魂使者命不长痛苦的叫声,
“嗖!”是勾魂使者命不长闪身逃走时的衣袂破空声。
“李兄真是足智多谋呀。”萧九恨由衷的赞叹道。
“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回逍遥派吧,刚才多亏李重天随机应变伤了勾魂使者命不长。如果,命不长再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龚白驹说催促着还坐在地上的丁白楼说道“你还不赶快起来?我们回去了。”
“老大,这个勾魂使者命不长是什么来头?”丁白楼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向龚白驹问道。
“勾魂使者命不长是幽冥教的人,幽冥教是天下第一邪教,据说是从西域传进来的,幽冥教一直是我们武林正派的头号敌人,这个勾魂使者命不长是幽冥教的一个小头目,专门刺杀中原的武林正派人物”。龚白驹急切的说道,“没有想到勾魂使者命不长竟然在我们逍遥派的附近出现,我们要赶快回到逍遥派才好”。
“我们逍遥派掌门独孤无敌是武林盟主,功夫那么高,听说十几年前曾经打败过幽冥教的教主。难道这些幽冥教的人还敢来我们逍遥派来闹事?”丁白楼一边弯腰捡起被勾魂使者命不长撕烂的包袱,一边说道。
“逍遥派有什么辉煌的历史呀?龚叔叔快说给我们听听。”萧九恨两眼放光,充满期待的向龚白楼哀求道。
“我们逍遥派是独孤掌门在十八年前创立的,当年,独孤掌门凭着手里的一柄剑,打遍大江南北,从没遇到对手;又在十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上技压群雄,一举赢得了武林盟主,我们掌门和武林百年大派少林主持释放大师、武当掌门阳虚子的关系也很好…。”龚白驹一边走,一边娓娓道来;
“你们是不想要命了,还在路上这么磨蹭?”突然,从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厉喝。
丁白楼被吓的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了。
四人抬眼望去:从树林里走出来一干人等,共有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身着黄色的长袍,腰扎着黑色的丝带,足上穿着一双虎头靴,头上挽着发髻,用一根木质的簪子别住。一般人眉毛是弯的,可是此人眉毛上翘,直插入两边的太阳穴,眼睛深陷,鼻子挺直却较窄,像是在脸上立起来的一个小肉墙;嘴唇比较薄,好像都不能包住嘴里的牙一般,有两排牙总是要漏在外面,下颌飘着三缕山羊胡子,腰上悬着一把剑。
后面跟着四个精壮的汉子,年龄在三十多岁,都短装打扮,青色的练功服,腰上扎着黑色腰带,手里都提着宝剑。
龚白驹看到五人,立马小跑上前,躬身向为首‘黄色长袍’施礼,那腰弯的绝对是标准的九十度,如果不知道是在施礼,还以为龚白驹在做垂体向下锻炼身体呢。
“朱副堂主,您这么来了?”龚白驹低声下气的问道,脸上挂着满脸的媚笑。本来龚白驹是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子,现在的表情挂在脸上,看起来是极其怪异。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兔崽子。”被称呼朱副堂主的汉子眉毛也没有扬,冷冷的说道。
“你看你的那个熊样,把我们逍遥派的脸都丢光了,还不赶快给我站起来!”朱副堂主厉声朝躺在地上的丁白楼喝道。
丁白楼连滚带爬,扑到朱副堂主面前,紧紧抱住朱副堂主的腿,放声大哭,“朱堂主,我的亲爹,我的亲爷,我的亲……”
朱副堂主抬脚朝着丁白楼的屁股就一脚,丁白楼被踹的一个趔趄,又重新躺在了地上。朱副堂主转脸向龚白驹问道:“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
龚白驹眼里含着泪水,是屈辱?是感动?是心酸?抑或是其他的感觉,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朱副堂主进行了禀报。
朱副堂主听完龚白驹的叙述,皱起了眉头道:“我们派出去的其他几路信使,都没有回来,掌教比较着急,就派了我们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发现我们派出去的信使,至少有十路以上连同所接的弟子,全部被杀了,这对我们逍遥派人才培养有负面的影响。这些看来都是幽冥教做的了”。
又转向李重天和萧九恨看了看,指着李重天对龚白驹道:“是他赶走了幽冥教的勾魂使者命不长?”
“是我”,李重天向朱副堂主的面前凑了凑,双手提着个大裤子,裤子不合身,老是往下掉。“是我用炮仗把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更像鬼的家伙炸跑了”。
朱副堂主看了看李重天的窘相,皱皱眉头没有说话,转而向萧九恨问道:“你姓萧?歙县大户萧百堂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萧九恨垂首恭恭敬敬的答道;
“哦,你父亲可还好?你父亲和我曾有过一段渊源,如果在逍遥派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朱副堂主和颜悦色的对萧九恨道;
“是!谢谢朱伯伯”。
李重天走一步提下裤子,走到丁白楼的面前,一手抓着裤子,一手去搀扶丁白楼。
“丁叔叔,这个几个人是谁呀?”李重天不认识,就问丁白楼道。
“这是我们逍遥派演武堂拳堂朱有志朱副堂主,负责演武堂拳堂的日常管理和教授武功工作,在我们逍遥派的地位比较高的。以后,你有机会的话,要向朱副堂主多学习,朱副堂主要是随便教你几招,就够你闯荡江湖用的啦。”
丁白楼向李重天介绍,有意无意提高了些音调,眼睛中充满“无限爱恋”的看向朱有志。
朱有志本和萧九恨聊天,听到丁白楼对自己的恭维话,原本就笔直的身体挺的就更直了,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已经笔直的朝向了天空,如果现在下雨的话,雨水是绝对可以流进朱有志的鼻子里。
“你们两个废物,背好这两个小娃,我们回逍遥派!”朱有志向龚白驹和丁白楼发出了指令。
“是!”龚白驹和丁白楼齐声应允。
双双把李重天和萧九恨放在背上,随着朱有志等一干人等,朝着逍遥派方向飞奔而去,路上留下了一串杂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