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药见姐弟两人就这么乌眼鸡似的瞪了起来,急得上前推了杉泽一把:“我的小少爷哟,你没见着大小姐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吗,快……”
“杉药!”杉瑚皱眉打断她:“你是我的丫头,也是杉府的丫头,别不懂规矩,自去领罚。”
她一向懒散,不爱管事,但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弟弟,当她死的啊。
杉药委屈地福身,杉泽却笑了,又变回了那个清秀的少年,“罢了,药姐姐也是心疼你。手怎么了,我看看。”
既然他开了口,杉瑚不欲拂他面子,也便罢了。杉泽用骨签替她挑刺,讥诮一笑。
经此一事,荷娘也不得不作罢。她舍不得责打女儿,只好训斥几声,罚了她一个月的月钱。没人敢和她多嘴,只道王爷救了小姐,她对上官尧也便更加的满意。
第二日,上官尧如约前来。
杉瑚想着这人好歹是个金枝玉叶,大抵也是习惯了让人等的,压根没想到他会准时前来。安排了杉药去前厅望风,自己被窝一卷,睡也。
杉泽正准备出门,远远就看见一个一身漆黑,领口袖口玉色翻飞的人影,驭马而来。他熟悉杉瑚睡懒觉的习惯,这时候大概是让杉药等着。
杉泽眉眼一动,吩咐了书童一句,转身便走。
他将那颗差点被他捏碎的糖拿出来,见了杉药便陪不是:“药姐姐,昨个儿是我不好,害得你被姐姐责罚。这是姐姐送我的,很是难得,你吃了它,就原谅了我,如何?”
杉药一向看不起杉泽,见他这么低声下气,别提多解恨。三言两语便跟着杉泽离开了前厅。
因此,上官尧跟着杉泽的书童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走到了后院。
听说杉瑚还在睡,上官尧顿时怒了。混帐,他这辈子封王以后就没等过人,敢让本王等你,你命长啊?
当下也不管什么女子闺房、名节清白,他一脚踹开房门,鞭子刷地抽向床上蚕茧似的一坨。
“啊!”杉瑚惨叫一声坐起来:“哪个王八羔子……”
真是好大的惊喜,他的王妃竟然还会市野粗口?
上官尧阴森森地接口:“本王这个王八羔子。”
杉瑚揉了揉眼睛,睁眼一看,还没醒过神来,就见一张白白的脸凑在面前,眉眼漆黑,唇色殷红,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自己身上。
冰冰凉凉,像小时候森冷水底缠住自己的水草。
见她眼睛越瞪越大,上官尧觉得她大约是清醒了,正准备好好教训她,那小孩一只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上了他的侧脸:“鬼啊啊啊啊啊啊!”
什……什么?
好不容易回过神,那死小孩还在用爪子不要命地推他,同时往床脚死命地缩,小巴掌把他的嘴角一口气推到了鼻子上。
上官尧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是被她挤歪的,还是被她气歪的。一时间大脑完全空白,只有屠夫杀猪的几种方法在脑海里刷刷刷循环播放。
“闭嘴!”她嗓音八度八度得往上飙,上官尧怀疑自己的耳朵已经聋了。
他目露凶光,一掌扼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