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刑具整齐摆放,每一种刑具都让人心生畏惧。
“你想做什么?”
紫鸳害怕了,这里的刑具每一件都那么恐怖。她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叶长欢想做什么?显而易见,还需要问吗?好像每一个即将受刑的人都会问这么一句台词。
“想做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这黑暗的天牢内,她的笑声刺耳恐怖,比那夜叉还要吓人十倍:“我的好妹妹,你的眼珠儿只是个摆设吗?若是这样,不妨挖了。”
“叶长欢!”她急了,被叶长欢逼得!
叶长欢脸上的笑容缓缓隐去,唇上娇艳欲滴,如刚饮下新鲜的人血:“本宫的名讳岂是你这个贱婢能叫的,掌嘴。”
一狱卒手拿一木板,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钉子,就像梳子一样,每一个钉子的尖处儿都冒着寒光,狱卒一步一步走进紫鸳,紫鸳扭动着身体,手腕和脚踝处不断挣扎,可她就像被钉在板上的鱼儿般,丝毫也动不了,逃不了。
不,不要!眼睛睁的老大,血色藤蔓自眼角处不断漫延,欲哭而无泪,因为眼泪全数被吓了回去。
手起而落,周围的人都屏气不敢呼吸,画面好血腥,手起手落伴随着女人凄惨的痛喊声,钉子上染上了新鲜的血液和一条条脸皮,只是寥寥两三下,紫鸳已经面目全非,一团一团稀烂的肉可见森森白骨。
叶长欢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心情愉悦聆听那一声又一声的凄惨声,真美妙,宫里的乐师们得向她好好学习,唯有这种痛楚的哀嚎声才能抚平她心里的仇恨。
娘亲的好宝宝,你听到了吗?这是娘亲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你可喜欢?
挥了挥手,狱卒拿着挂满肉渣和脸皮的木板退下。掏了掏耳朵,伸手,小渔递上一杯茶水,长欢起身欲上前,因看不见路而身子一晃,小渔急忙搀扶住。在小渔的帮助下,叶长欢慢慢走到紫鸳的脸旁:“真可惜,本宫看不到你此刻美丽的模样。”
紫鸳欲掌嘴说话,可脸上的疼痛容不得她发出任何一个字,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好妹妹,看来你是叫累了,口渴了吧,来,姐姐喂你喝些茶水。”
举手,茶杯倾斜,微烫的茶水倾斜而下,准确无误地流淌在腐烂的脸上:“啊!”极大痛楚让她哀嚎,脸上冒起缕缕白烟,长欢满意一笑,手指一松,茶杯“嘭”的一声砸在她的脸上,继而坠落在地,开出一朵破裂的花。
地上,破碎的茶杯染着刺眼的红,血肉模糊的脸上唯有一只眼睛能清晰可辨,另外一只眼睛呢?刚才狱卒性行时,板上的钉子狠狠刺破她的眼球,好在她及时躲避,否则另外一只眼睛就难保了。
“本宫听闻先帝曾对一罪妃使用过一种刑罚,今日,本宫想效仿先帝,姐姐先谢过妹妹成全了。”
周围的狱卒闻言脸色皆变,是什么刑罚,这些狱卒自然是知晓的,那刑法太过残忍。
“叶长欢,我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她不知道叶长欢口中的刑罚是什么,从周围狱卒的反应来看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刑罚,不,她不要承受,她做错了什么?
“我的好妹妹,你的记性好差,你忘记我的宝宝了吗?”
“不是我害死的,是皇后和王公公,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咬牙切齿,好恨好恨,她怎有脸说出这句话!她本可轻松报仇,是紫鸳颠倒黑白,掩盖了事实。
“好妹妹,现在记起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儿,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这么告诉皇上!为什么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了孩子!”
“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去将真相告诉皇上。”
脚步紊乱,摇摇颤颤后退了几步,小渔急忙上前扶住,她不满欢妃的狠毒,却也知道她是被逼的,从她的话语中,小渔了解了欢妃的遭遇。被人陷害失去了孩子,还要被皇上以为是她的过失才没了孩儿。
这是叫她有苦难言啊!
“放了你,谁又肯放过我?”
这世上,人生来本孑然一身,没有恨,没有怨,是谁往我们身上灌注了喜怒哀乐?是谁将无忧的我们变成了仇恨的工具?佛曰,万物为空,她的心原本也是空的,慢慢的,有了爱,有了泪,现在,她的心有了无法承载的恨!
“我欲装失忆躲避、忘却这一切。可陈琪容不得,因为他的容不得,我失去了双眼。”声音越来越古怪,精神不正常般:“他说恨我的欺骗,恨我眼里还有别人,无法独占就要毁了。”皱眉,似笑非笑,声音更严:“他说我做错了,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紫鸳,你也做错了事,你也要受罚。”
“紫鸳,你放心了,只要受罚了便能洗清所有的错误,你看,我的眼睛没了,陈琪对我可好了,我要怎样就怎样。”
一狱卒手拿刀片上前,冰冷的刀锋贴在她小腿的皮肤上,就像一块寒冰般,用力,一条细细的口子流出源源不断的鲜血。
到底是什么样的刑罚,害怕的不仅仅只有紫鸳,还有狱卒,这种刑罚他只听说过,还是从老狱卒口中听到的。
听闻,先帝在位时极其宠爱一个妃子,月妃。当时的贵妃娘娘嫉妒她的独宠对月妃恶言相向,先帝大怒,赐贵妃剥皮之刑。这剥皮是有讲究的,既要剥了皮,又不能让受刑者死去。这剥下来的皮必须是完整的。
狱卒一本正经,一寸一寸地剥下紫鸳小腿上的皮,她的痛苦喊叫听的人心慌慌,他为狱卒五年来从未听到过这种凄惨的叫声,是那种将所有的痛苦和无奈、恐惧都汇聚到喉咙间一下子呐喊而出。
皮肉本相连,被人活生生拆开的痛楚是常人不能想象的。皮自鲜红的肉上拉起,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脚踝流落,染红了冰冷的木板,“滴答滴答”滴落在地,绽放出一朵又一朵鲜红色的血花。
“今日本宫只要她小脚上的皮,呃,用她的皮做什么呢?”蹙眉苦思,继而开朗笑道:“将它做成几个香包吧!”
狱卒取下皮肤,送到一旁的清水中清洗,一张薄薄的人皮漂浮在水面上,鲜血自水中晕染而开。
“好妹妹,你好生歇着,本宫已命人传太医来了。”
正欲离开天牢,紫鸳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怨毒的视线直射长欢:“叶长欢,你比我又能好多少?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抛弃你,皇家岂会容下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震惊,难以接受。除了叶长欢和紫鸳,所有的人都垂下了头,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有什么用?放在寻常百姓家都容不得,更何况是皇家?
“紫鸳,好生歇着,明日,本宫再来看你。”
叶长欢像个没事人,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拉家常。聪明人都听到出她话里的意思。那名剥皮的狱卒眼中闪烁耀眼光芒。
剥皮,好刺激。
回到长欢宫已经是临近午夜了,陈琪一直坐在院落的石凳上等她归来,当身后飘来血腥味时,他知道她回来了。
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今天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琪,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要是陈琪问她去哪儿了,她该怎么回答?如果自己说谎,陈琪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来。
之前说谎骗他,眼睛就被挖了。如果再骗他一次,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没等她找出借口,陈琪脱下披风包裹住长欢,搂她入怀:“小东西,今天有些凉,怎么穿这么少就出去了?”
她诧异,他竟然不问问自己去哪了?这不像他的作风。
“琪,你就不问问我去哪儿吗?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下决心,他问,她就老实交代,总比受惩罚好。
浅笑,月光柔柔洒在他脸上,身周散发神圣的光晕,三千青丝柔顺披落在身后,男人的俊朗和妖魅被他演绎到了极致。
狭长的眼睛神采流转,宠溺到了极致:“我会给你足够的自由。”
这是违心的话,叶长欢的身边全是他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说这话不过是哄她开心。
心间流过潺潺细水,暖暖的,甜甜的。这样的他好像回到了初识的那个他,那么温暖。她却不知道这是染了蜂蜜的谎言。
俯低身子,长臂一伸,拦腰抱起叶长欢,披风横扫,荡起满地落叶,健硕的他抱着娇小的她走进温暖的香闺,红棉暖帐,烛光摇曳,香薰袅袅,佳人在怀,扑鼻的体香,妖魅的红唇,如瓷的肌肤,微妙的心动。
她是他唯一爱的女人,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情。与爱人融为一体的美妙是曲子谱不出的音调,在那一刻与神共吟。
是云,是雾,在那一刻释放本我,身随心走。
唇齿相融,分不清口中的琼浆是你的,还是我的。两人急促,抢夺神赐的甘露。
弄清惬意时,偏有人闯入:“皇上,柔妃娘娘昏迷不醒,您快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