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明显吗?”
多大的人了,竟然问这种话!
樊旭东这话一出口,秦露露绷不住盘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樊旭东是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自己的以为,而秦露露则笑樊旭东装模作样。秦露露眯着眼睛盯着樊旭东,好像一只想要偷腥的猫。那眸中闪出的光芒,好像要将其拆之入腹。两个人的思维节奏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难免彗星与地球要擦出火花。
灯影霓虹的舞台上,独唱女演员进展歌喉。可穿着美丽演出服仙女儿一般的女人却好像心不在焉,眼神总是落在观众席中的某处。某处,在那个夺目的男人以及他身边巧笑倩兮的女人身上。
“不许笑,老实告诉我,很明显吗?”樊旭东扭头看着秦露露,似笑非笑着,手掌抬起突然擒住秦露露因捂着唇而举起的手腕。
樊旭东承认自己对简单有好感,可是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对那小丫头已经到了喜欢的份儿上,而且,还被人看出来了?在那好感并未最终成立并深刻之前,樊旭东不想给自己或者简单那小丫头带来太多麻烦。他不是毛头小子,而他的身份也不许他有任何的差错。他没照过镜子,也没有自拍自录的习惯,他不知道自己对简单到底是什么眼神,又到底被别人看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他不容许其他人胡乱猜忌定夺。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至于那谁嘛,是没看出来。”
秦露露说完,手腕上那股抓拧的力量轻了。旁边这个男人就好像是卸了压力的皮筋,泄了一口气。
“喂,樊旭东,你二呆啊,”秦露露很铁不成钢的拍了樊旭东肩膀一把,哪里管身边人是几杠几星。“她看不出来你喜欢她有什么用。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单相思!”
秦露露一句话说的樊旭东瞪起了眼,“好了好了,”秦露露赶紧顺毛,“喜欢就追呀。你别看她现在没人追,你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是你的,可保不齐哪天一来来好几个跟你争的,倒时候你能不能胜出,那可是未知数!”秦露露知道简单跟樊旭东是相亲认识的,除了那次樊旭东主动约简单吃火锅,今天的演出也就算是两人的第二次约会,还可惜,女主角还换了人。
自身条件的优越加之多年的国外生活让秦露露的眼神格外犀利,她能看出谁是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谁对她的脑袋有兴趣,而有些只对她的唇有兴趣的,她总能不着痕迹的拒绝。因此,秦露露一眼就看出了樊旭东那清冷眼神里的不安分。秦露露见樊旭东这状态又见简单那姑娘躲躲闪闪就觉得两人之间有那么点儿不对劲,但又不同于以往自己见到的女追男或者男追女,别扭,实在是别扭。
秦露露的试探终于在简单的无所谓神态中得出了结果,而这男人,好像自己强了他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剁碎了。那晚行车,这家伙从镜子里看见简单睡着了,就把车窗关了,连车速都减弱了,平稳的一塌糊涂,秦露露这心里就更加疑问连连。
实在按不住好奇心,秦露露决定‘刑讯’逼供。在知道简单和樊旭东是相亲所识以后,秦露露感觉自己终于明白了两人的症结所在。秦露露本来就十分不待见国内的相亲交友模式,一个装x的咖啡店,你抿一口,我抿一口,能看出什么来?两个人都带着面具,就算是装也能装个个吧分钟的绅士淑女,可保不齐对方是个间接性的精神病患者。再如果,见面后两个人都不联系,没有撂下过一个准话,彼此抻着,又有什么意思?能有什么发展?秦小姐的美帝生存哲学里,时间就是生命,买车都像买汉堡,感情这事,恋爱这事,喜欢就合,不喜欢就散,最磨人的就是这种你不表态我不说。
盯着面带愠色的樊旭东,秦露露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对简单是有想法的,并且想法还不浅,但她不太确定的是樊旭东的不温不火是为了什么。虽然这不是‘爱拉无油’可以天天说的美帝,但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戏也未免太过幼稚。
秦露露作为简单后援团中的军师和先锋官,她决定在简单的人生大事上先好好押上一笔。对于樊旭东这样的男人,她有的是办法。
秦露露美目一扬,媚态横生。
被美帝洗过脑的秦小姐怎么会明白矜持的中国男人如果不在反复挫败中挣扎是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的,而像樊大爷这样从小被人捧着又心思缜密的闷烧男更要经得过各种自虐考验才能放手一搏。
直到演出结束樊旭东都没给过秦露露一个正脸,秦露露攀上他的手臂,他就默默的推开,不斥不怒,不动声色。
秦露露到有些看不懂樊旭东了,明明自己刚才说他喜欢简单的时候他惊讶又愠怒,情绪变化起来像个孩子,而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樊旭东,倒让她不知所措了。相比美帝男人的直接炽热,z国少爷们的温水煮青蛙好像对付起来要难很多。
可惜,秦露露不是一个懂得量力而行的人。她的不符合国情行动,差点把某小妞吓破了胆。
演出结束,秦露露央求樊旭东送自己回家,樊旭东也是家教修养皆备的人,不会在如此时候让一个孤身女孩自己回去。秦露露跟樊旭东出礼堂,一同前往停车场的同时,一个窈窕纤细的女人从大礼堂的后门中挤出,亦走向停车场。看着刚刚关闭车门的悍马车,女子紧走几步想要跟上刚登上车的男女。可惜,让她在舞台上看去袅袅婷婷的纤细高跟并不能让她走的太快,而车子发动,车速又太急,她只能望着飞驰而去的悍马车后扬起阵阵尘埃。
抬眸,含恨,女人的的脸上是还未卸去的浓重舞台装,精心雕琢过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大礼堂因潮湿而变形的木质大门中。
“静雯,去哪儿了?找你半天了!”一个团的独舞演员袁菁扬起轻纱半遮的手臂,扯了扯穆静雯套在演出服外面的大衣。
“哦,呵,出去接个电话。”穆静雯情绪不高,下意识的缩了缩揣在口袋中的左手,中指的甲片断裂,疼的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