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初见到这对组合时,笑得花枝乱颤,都快直不起腰来,突然想起此刻大敌当前,好不容易忍住笑了,才正色道:“刚一见面就忙着拍马屁,想必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的马是不是你们俩偷去的?”
胖子和瘦子被明珠一阵抢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瘦子还能忍住,胖子怒道:“你这个小姑娘是谁?你哪只眼睛见到我们偷马啦?”
明珠抿了抿嘴,笑着说:“我是谁你管得着吗?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们偷马,哼,但你们俩一看就不是好人!”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想必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吧?”瘦子似乎也有些动怒了。
“这里就是我说了算,”明珠看了一眼身旁的欧阳明,“怎么,你们俩不服气吗?”
这时候,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欧阳明和明珠的跟前了,原本已经停下来了,当胖子听到明珠说这里她说了算时,顿时怒气冲冲地往前又跨了一步,在明珠的面前停住,瓮声瓮气地说:“小姑娘,你确定你能做主吗?”
明珠哼了一声,不屑地看了胖子一眼。她之所以如此的有恃无恐,是因为身边的欧阳明给了她安全感,她已经适应了欧阳明的一些习惯,比如说当他一动不动的时候,说明他有充分的信心能够击败敌人,正因为这样,她才敢再三地讥讽哪两个阴阳怪气、让人看着不舒服的胖子和瘦子。
明珠又瞟了胖子一眼,正准备继续嘲讽他几句的时候,她看见了胖子圈在脖子上的“项链”时,尖叫一声,仰面便倒。
旁边的欧阳明眼疾手快,伸手抱住了明珠的肩膀,顺势让她靠在自己的右胸膛。低头一看,他也愣住了,只见明珠面色煞白,想必是吓得晕过去了。他心下也有些吃惊,刚刚她看见什么了?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慢慢朝着刚刚明珠晕倒前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来那胖子脖子上挂的哪是什么黑色的项链,分明是一条活蛇,在胖子的脖子上绕了两圈,蛇头呈三角形,此刻正高高扬起,嘴里吐着信子,那是发出进攻的信号。明珠说过从小就怕蛇,估计刚才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猛地见到圈在胖子脖子上的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时,便直接吓晕过去。此刻她全身软软地靠在欧阳明的身上,不时有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像是发香,又像是体香。
胖子和瘦子没想到明珠会被吓晕过去,顿时哈哈大笑,似乎笑得十分的惬意。那“皖北五恶”见状也龇牙咧嘴地笑了,却不敢笑出声来,他们五个似乎怕极了胖、瘦二人。
“女人就是麻烦,现在果然清净多了。”胖子对吓晕明珠一事,似乎颇为得意,说完,又嘿嘿地阴笑了几声。
欧阳明右手扶住明珠的肩膀,腾出左手,平平地伸了出去,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直接抓向胖子的脖颈处,距离不足一寸。胖子吃了一惊,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同时后退了两步。可是让胖子感到惊骇的是,他刚稳住脚步,那个右手抱着一个人的文静的年轻人,左手还是在距离自己的脖颈一寸处的地方,朝自己抓了过来,胖子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迅速地笼罩了全身。说时迟那时快,胖子再次后退的同时,右手迅速拔出别在腰间的单刀,朝欧阳明伸出的左手狠狠地砍了下去,这一切只是在转瞬间进行的,眼看刀锋就砍断欧阳明的手腕了。就在此时,胖子忽然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竟不见了年轻人的踪影,正在吃惊间,忽然觉得自己的背部有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其功夫远非“皖北五恶”几人所能比拟,借着袭来的劲道,俯身朝地上扑下去,躲开了欧阳明的那一掌。在扑向地面的同时,头也不回的将单刀朝身后的欧阳明的下腹部削了过去。而此时守在一边的瘦子也伺机出手了,快速地抽出长剑,就势朝背向自己的欧阳明的脖颈处刺了过去,这一剑蓄势而发,竟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势颇为惊人。
这一胖一瘦二人,起初见面时,震慑于“赛仙翁”的当世英名,还有几分忌惮,不敢过于放肆。但欧阳明先出手,而且是杀招,这二人本就有意联手除掉欧阳明,此刻更是无所顾忌,出手自是招招致命,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武功招数有些怪异的年轻人致其于死地。
此刻,前面扑到在地的胖子挥手一刀,削向自己的下腹;而后面的瘦子伺机袭击自己的脖颈,前后夹击,欧阳明的怀里还抱着昏睡不醒的明珠,功力自然大打折扣,眼看已然是避无可避了。
好个欧阳明!只见他右手抱紧怀里的明珠,以匪夷所思的角度,以快若闪电的速度,竟然直接平行地飘向左侧,避开了这原本避无可避的致命的一击!刚才在胖瘦二人的前后夹击下,无论是上跃,抑或下蹲,均是无法避开那二人的袭击,而反击也来不及了,且有顾此失彼的危险,弄不好就要血溅当场了。
胖、瘦二人惊呆了,这是什么功夫?即便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跳跃前也需要一个起跳的准备动作,就好比起跳前都会有一个屈膝的动作,只是那些武林高手的动作不那么明显。可站在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年轻人,没有任何的借力,竟然能够做到平行地移动,难道他长了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吗?若非今天亲眼所见,又怎会相信?看来“赛仙翁”的功力已日臻化境。
胖子和瘦子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询问对方是否继续。而围在外侧的“皖北五恶”几个人已经领教过了欧阳明的绝技,此刻见胖瘦二人站在当地,呆若木鸡,不禁暗暗里好笑,只是说什么也不敢表露出丝毫的表情。
“‘赛仙翁’享誉武林,教出来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啊!”只见乱石堆的外侧竟陆续走出了一群人,有男有女的,约摸有十几号人。当先一人迎面走来,四十余岁的年纪,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衫,做工精细、质地上乘,踏月而行,倒也风流倜傥。只是在皎洁的月光下,慢悠悠地摇着一把折叠扇,多少给人怪怪的感觉。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发髻高高挽起,手执软鞭,面色冷峻。中年女子的后面并排走着两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左边的拿着狼牙棒,右边的则提着沉重的链子锤。随后走来的是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一个如铁塔般高大的壮年男子,手执板斧,颇有昔日水泊梁山“黑旋风”李逵的威猛。“李逵”的身后是四个着装统一,手提短刀的男子,杀气腾腾,连走路的步伐都是一致。再后面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手拿拂尘,看不清其表情。道士的后面是一对双胞胎,拿着同样的兵器——长枪。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身形婀娜多姿,穿着紫色的袍子,扭着水蛇腰,走路的步伐都是左摇右晃,在月光的映衬下,面色煞白,拎着一个长长的包裹,是唯一没有带兵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