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们正要出去的时侯。刚走到校门口,夏启就从后面追上来,边跑边喊:“王子——王子——”我们停住了脚步。
“哎,人家盯上你了,怎么办?”鲁红站在西门凯的身边,不高兴地说。
“王子,让我也加入你们的烈焰邦吧!这样你们烈焰邦就改为烈艳邦吧,这个名字蛮刺激的。”夏启跑得气还没喘匀,话就说了一大堆。
“好,够个性,我他妈喜欢!”张生自从夏启的到来,就一直盯着夏启看。周艳从张生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张生才回过神,用手揉着被掐的地方大叫:“有史以来,最他妈疼的一次。”
“我们不收女成员!”西门凯说得很坚定。
“那她们算什么?”夏启一股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样子。
“嗯~,她们是我们邦的搭挡,而且,而且关系也有些特殊。”西门凯用手一指依在张生身边的周艳,还有就是木久身边的陈为。
“那我也算你们的搭挡吧!快走吧!”夏启死赖在后面跟着走。我们几个女生都不高兴。西门凯最后说:“快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来请,我来请,算是见面礼好不好?我们到,到五星级酒店去。”夏启高兴地说。我们都跟着夏启走向酒店。
陶曲和西门凯坐在一起,鲁红自然就坐西门凯的另一面了,我坐在西门凯的对面,桌子大大的,象是要谈判什么似的,很别扭。夏启搬了一张椅子,就挤在陶曲和西门凯的中间。鲁红不高兴地靠在西门凯的一侧。我故意不抬头,用筷子把一粒掉在桌子上的花生米,无聊地打来打去,忽然西门凯咳嗽一声,我抬头望了一眼,他正用一双大眼瞪着我,一动也不动。我又匆匆忙忙地低下了头,脸有点红。
夏启看看我又看看西门凯说:“王子,你和老师有什么约定呀?”
“能不能不要知道那么多?”西门凯好象有点烦了。偏偏夏启又有点不知趣,对着那么多人的面继续说:“我们没权力知道,那你的女朋友总该有权知道吧?你的女朋友可真漂亮!”鲁红一下子笑了,起先的不愉快烟消云散,或许女的天生就喜欢别人的欣赏,更何况是漂亮女生呢?此时,我的味觉可能出了毛病,吃什么都感觉不出味道。
“是不是星越多,给的量就越少啊?”陶曲指着一个拼盘,想扭转桌上的尴尬。但是好象无济于事,我甚至于后悔来吃这顿饭了,只有张生越吃越有滋味,还不住地向夏启竖大拇指,一会儿说夏启漂亮;一会儿说夏启有个性。
那个话题并没有完,鲁红缠着西门凯要知道那个约定。
“我说了的话,你可不要吃醋?”西门凯有言在先。
“老大,是不是等吃完了饭,再说?”陶曲仿佛是个先知一样。
“关你屁事!”鲁红和夏启总算说出一句共同语言,而且还是同时说的。看来西门凯不说是不行了。其实我也想知道。
“如果我的成绩能在一个学期之内赶上来的话,我就和一碗永远做同桌。”西门凯是看着我说的。鲁红一下子就站起来,双手放裤袋里,马上又坐下了。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有多少个所爱的人啊?”夏启在一旁感叹。
“一个!你不是在请我们吃饭,而是满足你的好奇心而以。”西门凯生气地站起又坐下。
“可是你还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呢?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才想知道更多。”夏启恐怕比鲁红更不讲理。
“你看你的同桌,眼神很怪,你到底喜欢你的女朋友还是你的同桌?”夏启问出了鲁红想问的问题。
“我上厕所!”在这样的场合下,我一向回避惯了。我任何时侯都不想让西门凯为难。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进来了,我希望那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
但是事与愿违,我刚坐下,鲁红就说:“你快说呀!”用手推了西门凯一把。
“你快说呀!”夏启又推了西门凯一把。
“老大,你有啥话就说吧,女生就他妈烦,粘上就、、、、、、”张生话没说完周艳就出去了。张生连忙追了出去。
“两个都爱!”西门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这句话。
两个都爱,足以破碎掉两个都爱他的女生的心。他还不如不去回答,让我的心里更好受一些。大家的眼睛都瞪着我和鲁红,我和鲁红几乎是在同时,都站起身出去了。两个人有史以来第一次肩并肩向前走去。
“你们怎么回事呀!王子就应该是多情的吗?多爱一个不是更能证明他的价值吗?”夏启在后面跟了上来。拽着西门凯的衣服说:“王子,她们走了,还有我呢?你也爱我吧!”
西门凯没有理会夏启,挤在我和鲁红的中间:“伊——,哎!你们真难理解。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你把她们当男人不就行了!”陶曲始终跟随西门凯之后。
“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了,他该爱上我了!”鲁红对我说,出奇地平静。
“我最讨厌脚踏两只船的男生了。虚伪!我以为他只爱我一人呢!怕你自杀才那样做的,没想到他两个都爱,那以后会不会四个、五个呢!讨厌这样的人!讨厌!”我在说。
“我也讨厌!讨厌!”鲁红也跟着说。
“你为什么不自杀了?”我看到鲁红很平静,于是就问她。
“刀忘带了,不行吗?我以后也不去死了!”鲁红说的那么坚决。
“啊?你不死了?”西门凯听说鲁红不去死了,马上拉起我就向前跑。边跑边回过头说:“不要跟着我们跑——”
他拉着我跑得快快的,我此时象一只风筝,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随着他一起飞翔!
今天中午放学,我没有回宿舍,直接到学校不远处的商店,去买一种缘分卡,听说这个商店有。这种卡做的很精致,正面画着好看的卡通图画,反面写着不同月份出生的人的命运和星座,还有就是预算男女之间的缘分到低有多少。我很想去买我的生日出生的那月的卡,和西门凯的生日出生的那月的缘分卡。来算一下我们之间的缘分。刚好卖完了。我有点失望地往回走。
“一碗——,自己出去玩,为什么不喊着我呀?西门凯在我的面前不远处,痒装着发怒的样子。
“我只不过是随便走走,那里也没去呀!”我对着西门凯说,忽然我发现他好象很兴奋,于是就问他:“有什么好事呀?这么高兴?”
“跟我来!”他很神秘的样子。我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到校园第二棵树下。他一指树杆上有一块掉了皮的地方,那块地方刚好在我脑袋上方,上面隐隐约约有些字,我为了看的更清楚一些,就从附近找了两块砖头,踩在上面看,不看则已,一看简直就火冒三丈,我跳下来,瞪了西门凯一眼,扭头就走。
“你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西门凯皱着眉头,伸直胳膊拦在前面。
“我大中午没吃饭,跟你来这里,难到就为了看这一句骂人的话吗?你要骂我就直说吗,干什么要写在大树上,让那么多的人去看,多丢人?”我很生气地说。
“喂,我想了很久,想让你浪漫一点来听这句话,才想到写在大树上的。”他也很生气。
“****怎么听起来都不好听,有什么好浪漫的。”我生气地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错了吧!”西门凯很着急的样子。
难道是我看错了?或许是冤枉了他,干脆再去看
一遍吧!我又踩着那块砖头去看那一行字,还是没变,上面清楚地写着:大树为证,我爱一碗!——****。
我下来后,他正笑笑地看我,一点也不象骂人的样子。
难到我眼花了?我望了他一眼之后,又第三次踩上那块砖头去看。结果还是一样。我更生气了,对西门凯大喊:“你骂人就骂吧,干吗要让我去看好几遍?”
西门凯停止了笑,吃惊地去看他写的字,只看了一眼,就对已经走远的我大叫:“一碗,一碗——,后面的不是我写的。”
“我不相信!——”我还没有说完,西门凯就追上了我,用手来抓我的胳膊,我闪开了,又往前走。
“我说为什么这几天的路不平,一深一浅的,原来是你们两个走出来的。”陶曲用手指着我和西门凯说。我们都被他的话逗笑了。西门凯对陶曲说竖起拇指说:“以后这样的场合最好有你!
“白马王子,黑马王子,这样好听的名字,轮不到我,当马用的时侯就******有我。”张生在陶曲的后面,怀里抱着一大堆零食和饮料。夏启和鲁红用眼瞪着我和西门凯,笑的坏坏的,有点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王子——,来一瓶,我请客!”夏启把一瓶可乐连同她的媚眼秋波一起丢给西门凯。
“老大——,来一包,有人请客!”鲁红把一包饼干不是丢,而是砸给西门凯。
“哎,你不是没吃饭吗?给你了!”西门凯大眼一转,把他手里的饼干和可乐都塞给了我。
“西门凯,拿我们的东西送人情,你去死吧!”鲁红和夏启几乎是同时说的。可惜我们已经走远了。
“伊云______,你扎辫子了。”西门凯盯着我说。
“后面呢?”我用手揪着自己的脑袋右侧唯一的一个小辫说。这是卓格早晨为我梳的,当我洗完头后,惊喜地大叫:“卓格,我的头发可以扎辫子了。”卓格就拿了一把梳子过来了。把我前面的头发从左边一直辫到右边,最后还绑上两个小白球上去,那个小辫垂在右耳边那里,蛮可爱的,我很喜欢这种发型。远远看上去,就象是戴了一个发卡一样,头发也显得不怎么乱了。
“后面再也没有辫子了。”西门凯听到我问他后面呢这句话时,歪着脑袋,把我的脑袋几乎看遍了。
“不是让你看后面,是你刚才说的第一句话的后面,比如说,伊云,你扎辫子了,真好看,或是真不好看之类的。”我为他的话无聊地补充着。他听了之后才恍然大悟。马上接着说:“好看,好看,这样显得温柔多了。”我们正进行着愉快地谈话时,那个讨厌的夏启再喊:
“王子——,王子——,星期天有什么节目呀?有你在,我们的每一个星期天都会过的多姿多彩。”
“本星期天学习!”西门凯故意去气他们。
“老大,不会吧?星期天都不放过?”西门凯的这一句话真见效,果然让很多人叫了起来。
“王子,听说你们的舞跳的很好,不如我们星期天来校园里跳舞怎么样?干脆你们的烈焰舞队,加上我和鲁红,改为烈艳舞队怎么样?”夏启说得眉飞色舞。
“好啊——,好听的名字。听起来真******别扭,就好象我们精力旺盛,青春活力的烈焰邦,一下子变为了无恶不作,采花问柳的恶棍一样。”张生的话让人很难分出褒贬。
“跳一跳舞也好,但其他的事就不要谈了,你们女的愿意跳的话就一起来吧!”西门凯做了最后的决定。
星期天,他们在校园里疯狂地跳了起来,吸引了许多过往的同学。我和卓格打开宿舍的窗户往外看着。他们跳得真的很不错,虽然是自创自编的,但是每一个人都跳出了自己的个性,比如说夏启的舞蹈,粗犷而又野性十足,鲁红的舞蹈有分寸而又节奏感很强。木久的舞蹈象僵尸,却又抢尽了风头。西门凯的舞蹈大方而又活力四射,我和卓格在窗户上欣赏着,忽然音乐听了,可能是他们跳舞跳热了,个个都再脱外衣放在一边。我看到西门凯跑向我们窗户这边。他要干什么呢?
“一碗,快下来!”西门凯在叫我。
“我不会跳舞!我喜欢站在这边!”我在窗口上回答。
“五分钟,你不下来的话,我就冲上去。”西门凯双手抱着肩,盯着窗户说。
“我不下去!”我盯着他说。他没有回答。直直地盯着上面。夏启拿了一瓶可乐过来,边递过去边说:“可怜的王子,先喝一口吧!”西门凯接过那瓶可乐,正要喝的时侯,发现是开启的,而且又是半瓶,又还给了夏启。“我从不喝别人喝剩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就这样相互盯着,一上一下,目光始终盯着对方。大约剩最后的一分钟了,西门凯扭头向女生宿舍区的大门口冲去。我赶快出门向楼下跑。因为学校有规定,男生是不准随便到女生宿舍的,否则就会被开除,我可不想因为这事,而让西门凯被开除。
我急急地冲出宿舍区的门,西门凯连一个影子都没有,我四处看着,他忽然从门后跳出,吓了我一跳。
“有本事你冲进来呀!”我说话的时候,卓格也出来了。
“我知道有人不愿意我被学校给开除呀!”西门凯学着我的样子说着话的时侯,手伸向我的脖子,我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我瞪着眼。
“你衣服的领子没拉出来,我不是要非礼。女生就爱自作多情,不过呢,我很喜欢你这原滋原味的样子,不加任何面具。”西门凯说完,又伸出手象慢动作一样,手抵至我的脖子,看一看没有反抗,就帮我把衣服领子拉好了。
好多女生嫉妒地看着我和西门凯。西门凯把他的衣服脱下,放在我的手里调皮地说:“帮我当一会儿衣架,最好是免费的。”
鲁红也把她的衣服放在我的怀里:“拜托,不会跳舞,当衣架也挺好的吗。”我很生气,顺手把鲁红的衣服垫在屁股低下,当椅垫了,很舒服。
“一碗——,一碗——”我睡的迷迷糊糊时,好象西门凯在叫我。我以为是在做梦,翻过身又去睡。忽然我的床颠了一下,是卓格猛地用脚踹了一下我的床板。
“你干吗?”我闭着眼在问。
“着了瘟的!你今天不去练长跑了?”
“啊?几点了?怎么回事,我的闹钟呢?”我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跳下了床,拿起我的闹钟一看,闹钟的电池不翼而飞,我看了一眼鲁红,鲁红伸伸胳膊,翻了个身又去睡,不冷不热地说:“看我干吗?又不是我干的。”真是不打自招。
西门凯在喊第六声的时侯,我已气喘嘘嘘地站在他的身旁。
“就你这样,还想在校运会上为班级争光,到时侯走下来就不错了。”他发脾气的时侯,果然象一只猫,眼睛又大又圆。
西门凯说完之后,就气呼呼地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跟着,越跑越吃力。是因为他越跑越快的原因。平时我们都是肩并肩往前跑的,他还时不时地鼓励我。听到他的鼓励,我感觉跑起来是那么的轻松,象一片羽毛似的。而现在,我的双脚象不是长在我的身上一样,有一点不听使唤的感觉。
“喂——,你跑慢一点不行吗?我跟不上了。”我终于去开口喊了。
“你以为长跑是在玩吗?到时侯对手比现在还快。”他说着话的时侯,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我只能咬着牙跟着跑了。
下一个星期三,学校要举行春运会,我们班级在其他项目上,基本上都有人报名,就是女子三千米,还是空白。贵在参与,我一时豪气,就抱了名。当时西门凯就瞪着眼说:“你是在开玩笑的吧?就你这样还想跑三千?”我说到时侯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后来西门凯亲自去查了一下那张抱名表,才相信了。为了配合运动会的顺利举行,学校暂时停止了早操,让参加项目的同学自由训练。
每天早晨,西门凯主动陪我练习。几乎每天都是他先我而到操场。使我很受感动。我边想边跑,也不知过了多久了,一下子看到西门凯就在我的眼前,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
“我终于抓住你了。”我很惊喜。西门凯看了我一眼,无可耐何地摇摇头,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慢慢地说:“一碗小姐,我已经是第三次经过你的身边了,我足足比你多跑了三大圈!”
西门凯一整天,几乎没跟我说过几句话,课间时还和夏启,鲁红一起玩了一会羽毛球。我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谁知晚自习上夏启故意跑到我们的坐位边上说:“哎,王子,你的运动细胞不错呀,连羽毛球都玩的这么好,明天早上六点,接着玩怎么样?”
“好啊!”西门凯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全身的血液在沸腾。我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才对,想到这里,我对西门凯说:“猫,对不起,早晨有人把我闹钟里的电池丢掉了。我下一次一定早一点到。”我可不想让她们把西门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夺走。
谁知西门凯却说:“你每天都不早来,是不尊重我,你以后也不用来练习了,反正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去玩,大把美女来陪我玩呢!”他说话的样子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好象有多神气一样。
“有什么了不起,我的腿又不是长在你的身上,我自己也会来练习。”我气愤地说。可是我又不想让西门凯和其他的女生一起玩,所以又接着说:“你确信不在陪我练习了?”他没有吱声。
“你确信吗?”我以为他没听到,第二次提高了声音问他。
好多同学望向我们。他还是不吱声。
我不好意思再问第三遍了。就写了个纸条给他:明天早上,你用行动陪美女玩羽毛球,用心和眼睛陪我跑就行了。
他看后一点表情也没有,我的心凉了一截。看来是没办法让他高兴起来了。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大亮的时侯,我早早就到了操场上,希望西门凯也在操场上,可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等我跑到第二棵树下不远的地方,西门凯从树上跳了下来,我吓了一跳。还没有去说话,鲁红和夏启在远处喊:
“王子,你来的很早啊,今天可不要输啊!”声音甜甜的。西门凯看了我一眼后,就和她们在操场的一角去玩了。
我见到西门凯刚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下去。
西门凯一直陪我锻炼到运动会开幕的前一天,那天早晨锻炼完后,我问他:“猫,你说运动会的时侯,我能取得名次吗?”
“不能,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下来。”西门凯说。
“我有这么差劲吗?”我有点不相信西门凯的判断。
“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吗?如果那天跑不了的话,你就中途退下来,不要太坚持了。”他好象很着急。
“你不是说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吗?大不了我就走下来。”我被他说的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比赛那天,卓格首先为我们班级赢得了名次,她的铅球和铁饼比赛,都得了第一名,整个班级都很兴奋。陶曲说:“下一次选体委的时后,我们都投卓格的票。”霍雨一听,当时就急了,小声说:“我们男生现在就不敢惹卓格,假如她当上体委的话,我们男生还有的活吗?”
“有道理,有道理。”木久边穿鞋,边说着话。他们正准备参加男子四乘一接力赛。这恐怕是班级,甚至于全校的一道风景。因为参加的人很特别,是由烈焰邦的成员组成。先第一个跑的是西门凯,接着就是木久,霍雨,最后收尾的是短跑冠军张生。这些人不但人长的好看,而且又跑的快。说成是一道风景,一点也不过分。
到了他们出场的那一刻,果然全校的气氛高涨,呐喊声,欢呼声不断。陶曲自豪地说:“上台做秀的演员也不过如此。”
本来西门凯跑了第一,可惜的是,木久把棒传给霍雨的时侯,一不小心,把棒掉在了地上。最后张生和人家落下一大截,张生瞪着眼,伸着脖子也没追上,很可惜没有取得名次。张生从场上一下来,就大叫:“******,你们落下那么远,给我的屁股上挂几串鞭炮,我也追不上。”木久和霍雨相互报怨着。木久说:“我给你,你为什么不拿好?”霍雨生气地说:“你给我的时侯,就已经掉在地上了。”
“不是这样!”木久的嘴巴撅的老高。
“是这样!”霍雨满脸通红。
“都赖你!”
“都赖你!”
```````
最后分不清是谁说的了。
“他奶奶着了瘟的,男生也这么爱没完没了的吵!”卓格不满地说。
西门凯始终一言不发。我想安慰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好听的话都被夏启和鲁红说尽了。想了想我对他说:“西门凯,你们没取得名次,还有个借口,那就是棒子不听话,可是明天要是我跑不下来,该拿什么为借口呢?”西门凯“噗哧”一下笑了。
我的比赛被放在运动会的最后,那是第三天的下午。中午我特意好好睡了一觉。下午我随班级坐在操场上,忽然我感觉肚子很不舒服,直觉告诉我一件不容直疑的事,那是我的生理上的事``````偏巧发生在今天的此时,真是巧的很,我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看了一下我坐的椅子,上面也脏了一大块。该怎么办呢?比赛迫在眉睫,我的眼睛寻找着老师,刚好班主任过来了,对我说:“伊云,你准备的怎么样?听说你的同桌,每天都陪你跑,你一定会跑的不错。”
“我,老师,我现在突然特殊情况,我恐怕要放弃了,而且,我现在想请假回一躺宿舍。”我的脸边说边变得通红。做为成年人的老师,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师想了一下说:“是真的吗?还是怯场。”同学们看到我和老师在说话,以为是什么事呢,都围了过来,离的近的,已经听到是怎么回事了,我没有回答老师的话。卓格看了一下我,就说:“谁穿三十九码的运动鞋,借我穿一下。”因为卓格的比赛项目第一天就完了,所以她今天就没有穿运动鞋。同学们好奇地看着她,卓格边和一个同学换鞋,边对老师说:“老师,你不用为难她了,我愿意去替跑。但是别指望我取得名次。”
广播在喊,让参加女子三千米的同学到主席台的边上报道,我感激地目送着卓格。正想着怎么样去换衣服呢,西门凯来到我的面前说:“你怎么啦?”
“跟你说你也不懂。”我低着头。
“不用问了,她的大姨妈来看他了。”夏启象什么好事似的,大声地说。
“啊?你大姨妈来了,你为什么不敢快去陪她?”好多人都笑了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起身就跑。西门凯象一个傻子一样在后面大叫:“你最好先给卓格喊几声加油,再去看你的大姨妈——”
学校要分文理科了,而且分完之后,还要去调快,中,慢班,这就意味着我和西门凯的同桌关系已经到头了。我从来没象现在这样难过,西门凯好象也不高兴。填表那天,我看了一下西门凯,发现西门凯拿着一只笔在愣神,我想了一下,就填上了理科,鬼都知道,我的强项是文科,但是我很清楚,西门凯的强象是理科,我想和西门凯在一起,终然是做不了同桌,去同班也行。我做梦也没想到,西门凯和我的想法竟然一样,他为了和我在一起,去报了文科。我们两个鬼使神才,都报反了科目,目的确只有一个,我们还想去做同桌。
上午填完表,中午我们宿舍和烈焰邦在一起吃饭,夏启也凑了过来。陶曲忽然在问:“你们都报的是什么呀?我们大伙能在一起的几会是多少啊?”没想到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理科!”
“为什么你们都报理科?”西门凯的眼瞪的老大。
“你是我们的凝聚力,你的理科好,我们大家为了跟你在一起,当然是去报理科了。”夏启在说。大家都在点头。陶曲又在补充说:“象我这种文理科一样烂的人,报什么都一样,既然这样,还不如和你们一样呢!”
“一碗,你的文科那么好,不会为了我们的王子,也来报理科吧?”夏启得意地问我。我没有回答,西门凯看了我一眼后,对大家说:“多谢你们这么抬举我,我有时侯可能有点不识抬举,如果我做了什么,比如说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的话,你们一定要原谅我。”说的大家的眼圈湿湿的。就象是生死离别一样。
下午第一堂课,老师就把我和西门凯叫到了办工室:“你们两个真糊涂,拿自己的前途来开完笑。”我和西门凯相互看看,谁也没有说话。老师叹了一口气,继而又莫名其妙地笑着对我们说:
“伊云,你确信你上午填表的时侯没有写错?”
“我确信!”我说的很坚定。
“西门凯,你呢?”老师又问。
“我没错!”西门凯的回答更干脆。
“你的理由是什么?”老师又问。
“我想和我的同桌在一起。”西门凯的回答是那么的坦率和成熟。一点也不惧怕老师是怎么想的。办公室里的老师几乎全笑了。或许他们都为他的真诚和幼稚所打动。而老师此时更象一个证婚人。老师又说:
“可是你们恰好报反了,伊云报了理科,西门凯报了文科。”我和西门凯都愣了。
“老师——”我和西门凯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又是同时说出口:“可不可以改呀?”
“可以!可是你们谁改呀?”老师微笑地看着我们。
“你改!”西门凯指我,我指他。
老师看我们争执不下,最后说:“要不这样,老师替你们分析了一下,伊云的成绩文理科都好,报什么都不影响考大学,而西门凯呢?理科突出一些,干脆就改回理科,这样你们又是相同的科了。”我和西门凯按老师说的,高兴地走出了办公室。没想到老师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我以为你不在乎我呢?”西门凯象一个小孩似的。
“可是,要不是老师,我们差一点犯了一个错误。”我望着他说。
当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幼稚和感人,我相信,在多少年之后,我都不会忘记,我和一个男生,曾经为了和对方在一个班级,而不顾自己的前途。
1
这一章也是我最不愿意写的一章,我在生活中是个比较乐观的人,但是面对和西门凯的分别,也禁不住泪流满面。直到现在,再一次去重新写起来的时侯,心里边依然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一点也不相信,反正被冲走的东西,我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没有被冲走的东西,反而会更加清晰。伤痛的依然伤痛,开心的依然开心。我不知道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是否和我有一样的感受,但那一次的分别,却到现在了,还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你可以从日记里把它删除,但是在心里边却是永远也删不掉的。
那是一个天气好的出奇的星期天,西门凯和大家正在校园里跳他们新创的街舞。我站在一边在当他的衣架。忽然音乐停止了,西门凯的妈妈笑笑地站在录音机旁边。西门凯看到他的妈妈后,象疯子一样大叫:“我不走,我不走。”转身跑了。我们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的妈妈叹了一口气后,无可耐何地说:“这孩子!”
“阿姨,怎么回事呀?”陶曲眨着小眼去问西门凯的妈妈。
“啊,没什么,你们接着玩吧,西门凯明天就的离校,他要到美国读书去了。”西门凯的妈妈一脸的幸福。说完后就去找老师了。我们大家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在原地,好象一群找不到归宿的鸟。
可怜这一邦为了和他在一起,都去报了理科的人。但是,他的父母为他安排了通向幸福的路,他要离开这里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了。一上午过去了,西门凯都没有回来,他的妈妈和老师一起找到了我,问我有没有想到西门凯有可能要去的地方。我一下子想到了操场边上的第二棵树上,西门凯最喜欢爬上去想心事,或者是记日记。我愣了一会儿,就说:“我试着去找一下吧!”我转身走了。
我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来到了第二棵树下,西门凯没有在,我有一点很失望。会不回在树上?
刚想到这里,西门凯就从树上跳下来了,我不知道西门凯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棵树,这是一棵比较粗的柳树,和普通的柳树没有什么特殊的区别。
“你一上午都待在这里?你的妈妈找你!”我低着头说。
“看来我是非走不可了。”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次感觉到心还会有这种跳法。
“我走后,你要多保重,你一定要给我写信,还有你的诗。”他望着我,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使我的心里没有了完整的思绪。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而去报理科,现在去改,可能还来得及。”他着急地说。
“我不改,这是一个很好的纪念!”我说这话的时侯,不远处有人咳嗽,我们紧握的手松开了,西门凯的妈妈站在不远处望着我们,还有老师,还有陶曲,木久他们。
2
餐桌上的饭菜很丰盛,可是每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食欲。在一起吃饭的时侯,我第一次坐在西门凯的身边,西门凯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挟了菜。陶曲首先打破了沉默:
“老大,在外面毕业了,早点回来,还来做我们的老大。”
“王子,你不用担心你太孤独了,你在美国的什么学校上学,我也去那里上学算了,我老爸一定会依我的。”夏启信誓旦旦地说。这时,鲁红哭了起来,边哭边从背后抱住了西门凯:“对不起,我以前老用自杀威胁你,可我真的是很喜欢你,我学习这么差,还能坚持这么久,就是因为有你、、、、、、、”她说的后面的话,就有些听不清楚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这么爱美的人,不的不去一趟洗手间。
在关键的时侯,我这个人是既不会说话,又不会撒娇。干脆给他挟一些菜吧。想到这里,我拿过西门凯的碗,每一样都为他挟了一些,直到放不了为止。
“吃完!”我指着那一碗菜说。他正要去吃的时侯,又放下来了,我们都觉得奇怪,没想到西门凯却说:“你喂我吧!”我愣了。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好了很多。我在大家的注视下,端起那个碗。
一口、两口、三口、、、、、、
饭渐渐少了。我的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
“象不象你妈?”我问他。
“不象!象我未来的老婆!”他的话一出口,我的脸一下子变红了,浑身发热。
这一次的吃饭,让我们要走的路缩短了十年,甚至于几十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现在的两颗心靠的这么近就足够了,现在的两个人又不得不分别,这是现实。或许这一次的分别,是一次的永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