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祁殊言?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担心他。”赫连天啸斜眸看着表现正常的我,如墨染一般的黑眸现出一丝不解。
我点头,老实说道。“认识也不一定是朋友,是朋友也不一定会担心。那家伙武功好,人半仙,说不定这是他飞仙之前最后的劫数。我干嘛要跟着瞎操心?杞人忧天还要找个合适的对象,就他?不配。”
赫连天啸无语的看着我,倒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我不想管闲事最好。这群黑衣人连祁殊言都能困住,就我们这种小虾米连给人家当下酒菜都不可能,他还担心我冲动跑过去打抱不平。至于他,也只是与祁殊言有过一面之缘而已,看见这些高手围攻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师兄,我来救你!”突然,一个完全不要命的小道姑大喊一声。她完全处于不防守的状态,承受黑衣人砍向她的大刀,瞬间整个后背蜿蜒开一条长长鲜血喷涌的伤口。她却完全不顾,直接以这种状态冲向围困祁殊言的五个黑衣人之一。
“啊!”黑衣人也没想到身后会有人不要命的攻来,躲避不及时,整条胳膊被小道姑宝剑所伤,围困祁殊言的阵形就这样乱下来。
“七玄!”难得听见寡情的祁殊言有情绪,此时看到七玄小道姑为救他几乎丧命,他一个爆发舞起手中的青蓝梭飞出,瞬间结束砍伤七玄小道姑的那个黑衣人。
谁知,看到自己人死了,黑衣人不仅不担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身为清心观首席弟子,国师高徒。祁殊言呐祁殊言!你也有破戒杀人的时候?你这辈子的修炼,只怕就毁在你这一时冲动之下啦!你还是速速交出轩辕天机镜,赶紧还俗归尘去吧!”
原来,祁殊言不是打不过这些黑衣人,而是不能杀生。如今,为了那个救他的七玄小道姑,一时冲动犯下这等大罪。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冲动是魔鬼啊!
白纱韦帽下的祁殊言冷眼看着一众黑衣人,桃眼杏腮雌雄莫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抬手接住自己回旋的青蓝梭,清清冷冷的说。
“休想。”两个字掷地有声,我现在只想对他挑挑大拇指,顺带高声喊一句:酷!
接下来的打斗,祁殊言带领清心观的小道姑们奋起。那群黑衣人知道祁殊言杀人是犯戒,此时也明白,他杀一个人是犯,杀两个也是犯,为了保护那个什么狗屁轩辕天机镜,祁殊言不介意错上加错。
所以,没一会儿,黑衣人就招架不住祁殊言的围攻,几乎所有黑衣人都受伤,最后为首的一声口哨,黑衣人集体逃跑。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一群小道姑扶着受伤的七玄小道姑直奔仍立在半空的祁殊言,似乎谁受了怎样的伤都不重要,只要祁殊言没事她们就是死都可以含笑。靠!男色的诱惑,果然是无穷的。
明明所有敌人都已经撤退,祁殊言身上的杀气还是不减,根本不顾一众小道姑在下面紧张的叽叽喳喳。一个人飘起两米多高,手中青蓝梭围绕他不停飞舞。一阵清风吹过,只见祁殊言原本美艳无匹的桃花眼已是碧绿色。
“啊~~~祁殊言不会走火入魔了吧?你看他的眼睛都变成……”我在赫连天啸怀里纠结的大声问。
然,我这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包括立在半空杀气浓烈的祁殊言。就在我话还没说完的那一瞬,祁殊言如闪电一般来到我们躲藏的小灌木丛,在所有人都没反映过来的时候,揪起我的腰带像拎货物一般的提在手里。
下一秒,我和所有人saygoodbye!
感觉自己悬在半空中,耳畔呼啸而过的山风甚至来不及传递赫连天啸懊恼的高呼。上次是在我根本不清醒的情况下,所以根本不知道害怕。此时也不敢叫,是因为吓得。
祁殊言身上的杀气那么重,他到底要带我干什么去?
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在一旁看热闹,我不应该见死不救。老天爷啊!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改的。
不知道祁殊言带我飞了多久,可能是一会儿吧。反正我吓的什么都忘记,根本不知道他带我去了哪里。
好不容易感觉耳畔的风停了,单悬于腰带的力道改了。下一秒,我重重的趴到一块大青石上,格的我头晕眼花,只能弱弱的抱怨一句。“哎呀妈呀!”
祁殊言终于不是飘在半空,或许是因为他带着我飞行这么久,之前又费力打斗内里不足,无法维持他白衣飘然的形象。
不知何时,他头上白纱韦帽已不在,露出那张艳冠天下雌雄莫辨的容颜。轻轻的山风吹过,满头青丝如黑色瀑布一样飘散在他身后。
最怪异的,当然还是他变成墨绿色的眼眸,此时泛着点点异样的光芒盯着我,宛若黑夜中的猎豹一般霸气,充满征服欲的样子与他平时的淡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无比哀怨揉着快散架的肋骨,看到这样的祁殊言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左等右等也不见他说话,只好嘴硬的开口。“祁殊言,你想干嘛呀?是打是杀是抢是奸,你倒是给我来个痛快的,老是站在那里盯着我看,到底什么意思嘛?”
“给我洗手!”四个字,说的我全身毛发都直立起来。这家伙平时虽然不爱说话,我也听到过几句。无论什么情况,他每句话都是清雅优美宛若天籁,哪里是此时宛若地狱孤魂一般的阴森?
“洗、洗手?洗手干什么?”这才注意到,他是把我丢到河滩大青石上。
“我的手脏了,你来帮我洗。”说完,祁殊言就走到我身边,像个小孩子一般蹲下,两只缠了白纱的手直直伸到我面前。若不是他阴森的声音,这动作真跟喜欢撒娇装孩子的小恶魔有一拼。
近距离看着完全不对的祁殊言,只好将剩下的废话都咽回肚子里。这家伙明显不正常,还是加倍小心的好。现在别说他只是让我给他洗手,就是要OOXX我,我都不敢反抗,只能……嘻嘻!此处省略YY字数一万。
低头,开始认真解他缠绕在手的白纱。这么近的挤在大青石上,祁殊言身上香甜的玉兰香充斥我的鼻端,可是他身上的杀气仍旧不减,害我根本没心思继续YY下去,又不敢再问祁殊言什么问题。万一哪一句话说不对,谁知他会不会突然发狂灭了我?
所以,我难得安静的进行一项工作,非常认真的为祁殊言洗着那双从不沾染阳光,白皙细嫩到过分的十指。一下下摩挲,一点点清洗。
“洗好了,很白吧?满不满意?”终于在他沉闷怪异的情绪下结束任务,我长长出了一口气,随意的问。
谁知,祁殊言碧绿色的眼眸慢慢垂下看着还带水珠的双手,说道。“不干净,重洗。”
啊?我已经这样认真,他还说我洗的不干净?丫丫个呸的!你以为这是现代啊?先用洗手液,然后用滴露,最后在用酒精免洗搓手液消毒啊?有没有搞错?这里就只有一条小河,我已经用河水给你冲洗这么久根本就很干净的手,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气愤,一指祁殊言的鼻尖,吼道。“什么程度才算干净啊?剁掉最干净!你要不要把手剁下去?”
碧绿色的眼眸眯了眯,冷声对我重复。“重洗。”
全身的毛发再度向我抗议,‘蹦擦擦’的控诉我不可以冲动。
好吧!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因冲动变成魔鬼的人,我说什么也不能走他的老路,还是赶紧执行命令。
边给祁殊言洗手,边暗暗琢磨祁殊言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怪。或许,他是武功施展到一定程度,所以走火入魔?难怪他那些道姑师妹们紧张到不顾自己的伤势去看他,应该都知道他有这种毛病吧?
该死的,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我一声?为什么不赶紧追来,将我从这个BT手中救出去?丫的!我都已经给他洗了一个时辰,到底谁能出现救我逃离这个BT之手?
已经这么久,祁殊言还是用碧绿色的眸子盯着河水中的手,紧抿樱红色唇瓣儿似乎非常不满意我的动作,就是这样蹙着眉头看着,也不知道丫的到底在想什么。
“喂!祁殊言!已经够干净了,你到底还要洗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泡了一个时辰,手指都起皱了,再这样下去手会泡烂的。你懂不懂?”实在受不了!我再度大吼。
时近五月,天气已热,如果有个正常的美男陪我玩水,我乐不得的陪他做戏水鸳鸯。可是,身边摆着这么一个阴森怪异的家伙,我哪里有这种心情?更何况,他莫名其妙的一直让我洗手,根本与鸳鸯戏水没有一点关系。姑奶奶不玩了!绝对绝对不玩了!
“不干净,重洗。”还是这可恶的五个字,我气的咬牙切齿。
“不干净!不干净!我洗不干净!要杀要剐随你,我不洗了!”说完,我一甩他的手,也不管他会不会碰到河滩里的石子,丢开他转身就下了大青石。
‘咚!’就在我跳下大青石的下一秒,身后马上就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
惊得眼睛都变大,转身看向大青石,根本不见祁殊言。赶忙跑上去,正看见祁殊言以大头朝下,以极其经典的姿势栽在小河里,不过脚脖的小河水根本就不深,可是把脸直接卡在河里也是要命的。
“祁殊言!你干什么?洗脸不是这样洗的!”我惊得胡言乱语,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上来。发现,这家伙根本不是去洗脸,而是他晕倒在我甩手之时,才会出现这种怪异的情况。
抱着这个可恶的家伙,心底这个郁闷呐!
他晕倒有好心的我相救,谁能来救救欲哭无泪的我啊?这里是哪里?我到底要上哪里找人来救这个奇怪的祁殊言?
山风轻渺,小溪潺潺。
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里,我做起全职保姆。不仅要照顾晕倒的祁殊言,还要想办法生火拢起浓烟发信号。当一切都办妥后,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又不敢丢下昏迷的祁殊言离开。
无奈之下,我开始重复初来这个世界的第一餐,找一些看上去可口的小草慢慢嚼,顺便在心底暗暗骂着祁殊言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