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是会变得”,也许我们都会变得,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有预料到。
每个少男少女在他/她的青春期总是有心仪的对象,我不知道女孩子心仪什么样的男孩,但是我知道比较漂亮活泼开朗的女孩常常是很多男孩心中的白雪公主。
“其实,高中时候我心中挺喜欢她的,越是喜欢却越是不敢接触,这是奇怪的感觉,当然那完全是盲目的‘不了解’的喜欢,毕竟她是咱们班比较漂亮的还爱说爱笑的,估计很多都想我这样想把”。
班长盯着我,意思是问我那时候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我摇了摇头,每天刚到教室就被莉姐喊:“叫我一声姐姐,我这有好吃的”。我晕都晕死了。不过这忽然让我想起那时候莉姐的帮助和关心,有一种感动的感觉。
“我没有想到大学能联系到她,那是在同学录上,她托北京的同学买一本考研资料,就是考研辅导班内部的资料,本来是叫翔子的,翔子又找了我,我就去买了,然后寄给她,后来就在网上联系上了,开始发email,后来是QQ”。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有想到的是,也许是很荣幸的,她原来的时候也对我有那么一点的好感,所以慢慢的我们就变成谈恋爱了”。
这话多少让我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心想,怎么我就这么郁闷,没有喜欢到“喜欢我的女孩”,辛苦的追求,唉,阿默,不知道打击我多少次了。
“说来难以相信,直到大四毕业都没有见面,都是在QQ上,电话也比较少,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毕竟是老同学,感觉如果真的听见彼此声音,见了面会尴尬,唉想起来可笑。不过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很快乐......”班长大概是回忆,可能又怕说出来让我难受,所以就自己给自己回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叹气。
我只好打断他,干脆的问:“那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给班长一个赎罪诉说的机会。
“你觉得是因为我贪图富贵马?因为。。。因为我老婆吗?”
我此时不是很友好,反问:“难道不是吗?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在一起,还有别的理由?”
班长:“我说有,你相信吗?”
我一愣:“我不知道,你说说看吧”。
班长:“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抵制不住‘诱惑’,结果不得不奉子成婚?”
看这我脑袋点头如捣蒜一般,班长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其实,那是我主动犯错的,虽然没有想到会pregnant,但是反正心里就是想那样做”。我反映了2秒才明白英文是什么意思,我彻底不明白了,难道以前我和祥子想的都不对?——班长实际上‘有点卑鄙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暂且不管莉姐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其实你们算算时间就知道了,李....我老婆怀孕的时间是6月中旬,还没有毕业,孙莉还没有来北京的,她是7月底来的”。
我有点愤怒:“你都知道你老婆怀孕了,就应该明说阿,还让莉姐来干嘛?你这有点不大地道了”。
班长冷笑:“这事情又不是马上就知道?”
我一愣,不过这种技术细节,我暂时不考虑。
班长说:“不过等我知道了,孙莉说她都买好车票了,把家里的事情也安顿了,工作也辞了,那时候我劝过她,说舍弃档案户口不大值当,让她慎重考虑,她不听!”。
我怎么听都是班长的辩解之辞:“那你跟她说,你跟另外一个女孩子的事情了吗?”
班长摇头:“那倒没有,这事情说了她不是很难过”。
我继续愤怒:“我靠,那等她来了知道不是更痛苦”。
班长:“那时候我真的不好做决定,不知道怎么办,我也很难受”。班长突然拿过一瓶百威,咕嘟嘟的一直喝下去。
我怒视着他:“那你明白,你别做啊,你刚才自己说心里明白的很,我和翔子还以为你是被人家有意‘诱惑’,多喝酒了,把持不定了”。
班长摇头:“没有,我当时清醒地很,我也知道要那样做”。
我彻底气晕了,一把夺过他已经要喝干的啤酒,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班长看着我,许久,把我的手按下去,把酒瓶子拿过去,喝完了剩下的酒,摇头。
我有点语无伦次:“唉,班长,哥几个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本以为都很了解了,可是,可是,我现在糊涂了”。
班长拍着我的手:“驴,你觉得我卑鄙无耻下流,是把,唉,算是把,我现在还想问你,你真的爱她吗?准备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爱吗?”
我哪里顾得上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情势所逼,点了点头。
班长也点点头:“那就好,你当我龌龊把,什么都不说了,你以后不当我是朋友也没有关系,祝福你们”。
我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着我,班长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明白,即使这么多年有些变化,但是那种多年结下的深厚友情告诉我里面还有些东西。
我终于问了一句切中要害的话:“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去,去犯错误?”
但是显然,不知道为什么,班长不想说了:“没什么,驴,不管我劝你们不要在一起还是祝福你们,都没有别的意思,相信我”。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明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前面都说了,怎么后面就不说了”。
我咬着牙问班长——我能预感这事情肯定不寻常,也许如霹雳般惊人。
酒喝多了,常常就把不住嘴了,班长也许有心隐瞒,但是终于还是讲了出来。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串在一起的,那时候,我记得四月份就忽然接到一封电子邮件,没有发信人的电子邮件,说…..说叫我离孙莉远点,别打她的主意,还说别以为你是的,我一样可以让你毕不了业,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有和她说,却也无法回复,慢慢的没有当回事”。
“但是后来户外活动认识了一个其他系的研究生,她是从孙莉她们学校派过来合作一个项目的,说起了一件,一件,很,很郁闷的事情”。班长说到这里看着我:“你真的想知道”。
我只能点头听下去。
“她的系还有孙莉等几个系在新校区,不知道是流言还是真的,都说,都说,...唉”。
我不知道什么事情:“什么啊,说吧”。
“我不知道实情如何,他们学校六月份突然调走了一个副院长,据说和孙莉有关,说他们的关系.....唉,这个还用我说嘛?你还不明白”。
酒精的作用我是反映了一下,顿时目瞪口呆。我没有想到某些新闻或者论坛上的事情竟然在我身边发生了——虽然我不知道实情如何。而谁都知道,有那么一点点迹象,就会被传得天花乱坠。
“他们说的难听极了,说什么那个院长以毕业相要挟,后来女生又想嫁给他,然后闹僵了,所以只好被调走了等等等等”。
我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女生就是莉姐”。
班长点点头:“我开始的反映和你的一样,但是新区的要毕业的学生都这么流传”。
我愣了半晌才说:“所以你就相信了,然后就去……”。
班长摇头:“怎么会,这只是流言,还有别的事情”。
我很激动:“不会的,莉姐肯定不会的,肯定是被那个禽兽院长逼迫的,再说可能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
班长看了一眼周围,此时酒吧开始人多了,他示意我低声:“是,这种事情,唉,还不都是别要挟,至于有还是没有,这个,不会凭空流传的”。
我听这意思,班长竟然是相信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衬衫前襟:“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轻信,你…..”我忽然感觉莉姐那时候有多伤心——我是压根不信的。
班长把我手拉开,慢慢的说:“你听我说完阿,还有别的事情”。
我:“别的事情”,我要晕了,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班长:“这个事情一直让我很郁闷,后来我们聊天的时候,渐渐说的多了,有一次看一塌糊涂的帖子,有一个男生在人之初版和love版说他的女友不是‘处女’的帖子,她的情绪很激动,那次谈话我想就已经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没有兴趣知道确切地谈话,谁都能知道其中的隐含和意思。
班长也没有说,只是说:“后来她很生气,我就突然提到了那个副院长的名字,我也很激动,就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只是说,是真的我们就不能在一起是吗?你可能会骂我,可是驴,你设身处地想想,我能怎么回答,我没有回答”。
“我希望她和我解释,说说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说,只是哭,末了说,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别人,是,我不是cn,是他让我这样的”。
“后面的我都不记得说什么了,只知道我差点疯了,难受得要死,我喝酒,我在西操场狂跑,我…..”。
我替班长说了:“你就和那个追你的女孩happy了?”
班长点点头。
我用手抱住脑袋,几乎一片空白,找不到思考的焦点,找不到我期待的到底是什么。
班长继续说:“可是之后,我又觉得对不起,就又发短信,说我不介意,这样又缓和下来,但是我和她都知道,这事情就已经注定了什么…….我承认我那时候不应该缓和一下,让她对未来抱有那么好的期望,优柔寡断,卑鄙无耻,是不是?”
我只是不住地摇头:“你接受不了,就不要答应人家,你明明都知道你老婆怀孕了,还让她过来干什么?唉”。
班长喝了一口酒:“驴,一段感情真的那么好结束吗?是,我一直为此内疚,你说我欺骗感情也算,可是我快乐吗?我不快乐啊,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班长竟然很激动,一样的抱着头,就如我们高中时候遇到难题一般。
一片空白的脑海突然纷至沓来,我是在怀疑班长所说的吗?我是在怀疑莉姐吗?我还是在和班长当时一样的伤心?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很大,空荡荡一般,还有一种感觉,仿佛是穿越时空感受到了莉姐那时候的伤心,我不知道真实的事情如何,就是忽然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就是那样的感觉。
一瞬间,我想起了母校那凤凰树下,肝肠寸断的泪人一般的梦迪还有喝醉了酒拉着我说了一晚上的伤心阿默。那时候我一样的替他们伤心。忽然明白了一点,原来梦迪和阿默很像,就是感情受到一次伤害就永远关闭这个大门了——而挡住的恰好是在不同时期默默喜欢她们的我。
我们都没有说话,天色已经完全黑暗,酒吧里灯火摇曳,远处的平台上已经有人在摇曳起舞,很疯狂,受到影响心里有一点也冲过去乱蹦的想法。
班长转移了话题:“现在很多孩子都进这种酒吧,危险的很,到处都是狼”。
我一愣:“孩子?”
班长点点头:“高中生阿,甚至初中生”,他手一指,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