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白尘不知道飞出去了多少次,白尘也是学得快,不过在石和面前远远不够看。白尘被指出了不知道多少处不好,石和很厉害,文成武就,一般人受他指点恐怕也是修了福分。
石和喊道:“都上来吧,将酒水也带上来。”
白尘他们已经练完了,花费了三个时辰,白尘的《洛水》恐怕得重新再开始了。
白尘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石兄,请!”
石和盘腿而坐,三个时辰的指导并未导致他累的气喘如牛,依旧风度翩翩,白尘坐于对面,汗水还在往下淌,他们二人不一样,似乎没有丝毫共同的特点。王贵将酒水斟满端于二人面前,石和端酒,白尘见之亦端酒,石和看了看手下,说道:“你们同饮。”不管他人,喝了个精光,众人随之道:“敬少主(石兄)”亦喝了个精光,烈酒入喉,辣人心胃,可就是说不出的畅快。
白尘说:“你也有故事吧,想你这样一个奇异的人。”
石和直接说道:“我的故事不多不少,若是真要形容的话,就是,如日中天,可是众人不解意,一人求道情。”
道情,对,就是道情,没人知道这道情是何意,只有石和知道,他将告诉白尘,能让他倾诉的只有白尘。石和当初便是信了“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话才出门的,白尘算得上算不上知己石和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将吐露,确实有一种舒畅,这酒这故事,石和也开始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
白尘见石和脸上微泛红晕,知道这种场景恐怕也是难见,便笑了,他对石和说到:“石兄,说吧。我可很想知道,你有什么得不到的,有什么不满足的。”
石和说“我的故事,没意思,至少在十五岁之前没什么意思的。”石和也不避讳,接着说:“我出生时,改命石便出现在我的身边,有人说是从门外飞进来的,可守在门外的父亲说什么都没看见,反正确实是改命石,也确实是我的。因为,别人拿这改命石,步履维艰,谁都碰之不得。”
石和本来准备继续说下去,白尘打断说:“改命石!天生改命石相随!这命理······”他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又问道:“石兄能将这改命石与我瞅瞅吗?”
石和说:“这恐怕是做不到了,因为它在我的身体里。”
白尘得到的惊讶太多了:“在体内,那改命石可是石头,怎么能在身体里呢!”
石和说:“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可见过其他的改命石?”
白尘说:“书中有载,常山有吴氏得改命石,后文成武就,建吴城,城名为常威,而今此城犹在,繁华依旧,吸引了无数人奔往。这吴氏的改命石亦是传了下来,听说在城主府内藏着,这石头于这吴氏便有用,于他人便无用。”
石和说:“此物谁可说得一定是改命石,说不定这颗石头只是升命石,而今依旧镇着吴氏的气运,只是他们在吹嘘罢了。”
白尘无语,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石和倒是什么都敢想,又问道:“它是怎么进入你体内的,刚开始你不还说在体外吗?”
石和说:“当初我读书习武,皆是神速,同辈望尘莫及。十年前,我叔父回来,传我《道情》,在家中教我三个月,不敢说通篇皆懂,可也知了七七八八,叔父当时也说,‘和儿乃旷世奇才,本来我打算授书半年,可也是小瞧了和儿’,自那以后叔父又是不见了。”
白尘又连忙问到:“你这《道情》有多少字,多少精妙?”
石和直道:“通篇五千字,皆是是妙言。”
白尘又说:“那都含了哪些?”
石和:“古今至理,先说人理,后道天理。人理即人志千万高,不可强寻道。叔父说,人的志向都得偏高远,不可以纠结的东西就是命!”
白尘不服:“那世上有改命石、升命石,怎么可能不在意、不纠结命呢?”
石和说:“命这种东西有定数还是没定数对于人来说,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对于命,不论是信与不信,你都要生活,生活是真,你要一直努力着,不然无法就无法生活。”
白尘说:“倒也在理,我若是整天纠结于命,那恐怕也是吃不饱的。”
石和见他不说话了,接着道:“天理即,人不需要如此努力,只要生存着,存在着就好。”
白尘听到此话,砰得站了起来:“谬论,简直谬论,这若是天理,我便也不信。”
石和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并未说话,似乎想听白尘反驳。白尘又言道:“世上天理最不过是命无常,人得有所志想!”
白尘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此时也想听听石和怎么解释。石和并不说这件事,只是说:“你不是说不想知道《道情》吗?其中言语无须在意。此事不要再纠缠了,我讲我的故事了。”
白尘用一身的力气争辩,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不服气的,他说:“我当你是朋友,这件事怎么可以敷衍我!”
石和说:“我对此也不解,当时我想了很多,跳不脱,如今颇有些解释,但是不适合你。”
白尘又问:“师父没告诉你?”
石和答道:“不曾得知,没来得及问,叔父已不见了。”
白尘听了说不出话来,想到:“师父故意的?不该啊,为什么呢?”
石和说:“若想知道,便出了小镇,去外边寻找答案?”
白尘说:“去外边哪里?”
石和说:“我不知道,我也在找,没有答案,不过我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成一家之言。”
白尘不管他想干嘛,有些无采,说到:“石兄,讲故事吧。”
石和说:“叔父走后几天,我佩戴的石头一直发热,有天晚上,正脱衣欲睡,胸口石头燥热,我便亲眼见改命石融入了身体。”
白尘不在惊讶了,因为已经有够多的惊讶了,石和也继续地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当时又是读书习武,到了十五岁,同辈中无人能与我相提并论,自此,姑娘见我如见情郎,羞红脸面,男子见我,心卑不与我交,父母疼爱我,可也不知道我的心意,父亲当是甚至想让我继承一部分家业,让这世间再多一座石城一样。
我当时叹气,想着若是叔父在的话定是能理解。我向父亲申请,外出游历,父亲也不拦我,想着大丈夫当有外出闯荡的念头,便想着,让家中数十个仆人一路上照顾我,而我自然是拒绝的,选了他们做我的部下。我对父母说,此次出门少则一二年,多着七八年,虽多有不舍,但我也该有此行。
我出门见日出日暮,见高山流水,见奔涌长江,见白发翁独钓,见痴儿怨女,见人成百年之好,见好狠斗勇,见假情假意,见风花雪月,见世人口是心非,见世人诚心礼道,见命理衰微,见命理旺如炬······
石和口舌生莲,说完,已是一个时辰。石和看着白尘:“如今我已离家五年,距家万里,年岁也已二十,见识了太多,我印证着书中的道理,我找到了自己的路了,并会一直前行下去,只是需要一个诉说的人了,遇到你,此行便是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