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暗暗惊奇:“怎么一个散金桥上下遍各路英雄好汉、无人匹敌的欧阳不败,一个南城交大中罚遍各处学酥学渣、使人闻风丧胆的范门求败,会如此相似?同样痴迷下棋,同样悔子不倦!若不是姓氏不同,真令人怀疑是直系亲戚。”
欧阳宿悠然一怔,茫然地抬起头,见朱梓言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顿时着急起来,生怕将这散金桥上唯一一个能聊天解闷、陪着下棋的小姑娘给彻底得罪。
毕竟在金檀水苑附近,这已是最后一处人生面不熟的阵地。若再次丢失,真要落魄到偷进欧阳冽宿舍、强闯范瑜琛公寓,苦苦哀求这两个兔崽子约上一盘棋的地步,就着实太过丢脸。
于是,欧阳宿尴尬地轻咳一声,扯了抹讨好的笑容,好声好气地说:“这前有清朝张英的谦和礼让,今朝有姑娘你的宰相肚里摆船,方才我老人家悔子确实欠妥,还望多多海涵,这局确实是我输。”
说到这,动作利索地打开手提包,里面除了一部大屏智能手机外,便是他今日去银行兑换的三千块零钱,一百张二十,一百张十块,用皮筋捆的极好。
当随意地抽了张二十递到朱梓言面前,欧阳宿笑得很是亲善,商量地气说:“但是,这局结束的未免太过仓促。要不,你再陪我下一盘。这次,我保证一定不会悔棋!你要不信,便以我未来孙媳的颜值担保,要是反悔,就罚我家兔崽子娶个丑女,怎么样?”
于微波粼粼的星月湖,湖心凉亭里欣赏风景,却被一群面容姣美、身姿婀娜的系花拦截深情告白的欧阳冽,形单影只地靠在亭柱上,羞愤的一脸通红时,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于是,他冷下俊美无俦的脸,极不悦地说:“身上的香水味太浓郁,全都差评,快点滚!”
朱梓言抬手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拢到耳后,抿起唇角露出的笑意,微侧过头,略带惊愕地说:“欧阳爷爷你那无辜的孙子确定是亲生的,而不是冲话费送的?居然这样坑他,我甚是同情。”
欧阳宿遥遥望去散金桥石柱上一对耳鬓厮磨的麻雀,幽幽一叹后,缓缓地说:“我情愿他遇到必嫁梁鸿的孟光举案齐眉,也好过他被娇妻美眷追到东躲西藏。欧阳家,他的容貌已是上上等,若还娶个美娇娘,万一物极必反,给我生出个平庸至极的重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笑眼弯弯地看去朱梓言,甚是亲和地说:“不过,这不开窍的兔崽子要是三生有幸,能娶一个相貌如你、品性如你的媳妇,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朱梓言淡瞟了眼,在风中微微颤动的二十块,只觉崭新的黄脸毛爷爷在氤氲的路灯下亲善而诱人。于是,她闷闷地哼了哼,还是极没骨气地伸手接过,妥帖地放进零钱包里。
抬起头,晶亮的黑眸望去欧阳宿,朱唇轻启,温婉却依旧坚定地说:“欧阳爷爷就算现在,把你倾国倾城、粉雕玉琢的孙子,包办给我当童养夫,也无法改变今晚只下一盘的定局。女子一言既出,虽不驷马难追,可也不能出尔反尔。不过,你要想下棋,我可以把手机号码丢下,有空闲时再联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