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言刚想说话,但眼尖地看到两个从沈园漫步回来,朝交大走的一对甜蜜小情侣,便朝欧阳宿抱歉地笑了笑后,赶忙起身,朝他二人极热情地招呼了句:“美女、帅哥,过来瞧一瞧,看可有什么需要买的?”
那个尚显清秀,看上去又极为文静,却总是时不时把白色高领打底衫往上拉的赵清清,顿住步,带着丝妩媚柔情的眼睛,草草地扫了眼摊位,便扯了扯身旁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虽模样普通却文质彬彬,一股书香世家气息的江臣元,指着那条浅粉色丝巾,柔柔地说:“阿元,那条丝巾不错,你给我买下来吧。”
说到这,嘟了嘟有些微肿的红唇,摸着露出几枚红痕的脖颈,极自然地往他肩上靠了靠,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了句:“免得,这里被别人看到,怪难为情的。”
江臣元神色淡淡,虽然,伸手安慰地拍了拍赵清清的肩膀,但却满不在乎,极清冷地说:“被看到了又怎样?现在哪对情侣不懂这档子事,干嘛要遮遮掩掩。反而,看到的越多,争你情敌就越少。最好全交大的男生,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看谁再敢打你的主意。”
赵清清闻言,只觉心里像抹了蜜似的泛着甜,双颊更羞涩的一片绯红,她举起小肉拳头轻轻地捶了两下江臣元的胸口,微噘起红唇,娇滴滴地说:“阿元,你怎么可以这样的霸道,不过我好喜欢你的霸道。”说到这,抬起头,扯了个自认为妩媚动人的笑容,撒着娇说:“可是阿元,人家是真的很喜欢,人家是真的很想要,你难道不觉得这条丝巾很配你昨天送我的那件睡衣吗?”
江臣元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说:“清清,我一直觉得你个勤俭朴实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没想到你太令我失望了。”说完,收回手插进裤袋中,抬步欲走。
赵清清急得红了眼睛,咬了咬下唇,近乎哀求地说:“阿元,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朱梓言拿起布架上的那条丝巾,愣愣地看着眼前神发展的一幕,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在心中幽幽地问了一句:你们到底买不买啊?不买给句话,买也给句话啊!
江臣元冷着脸,勉为其难地顿住步,开了尊口,淡淡地说了句:“好吧,下不为例。”
赵清清欣喜地拉着江臣元的左手,轻轻地摇了两下,像只可怜的小奶猫似的,舔了舔唇,极温柔地说:“阿元,买了丝巾,我今晚就穿给你看,好不好?”
江臣元偏头静静地看了眼,似朵引人采撷的栀子花般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赵清清,微凸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下后,眯起凤眸瞧去朱梓言,淡淡地问了句:“多少钱?”
朱梓言见他俩终于墨迹完,掩唇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后,砸了砸嘴说:“三十五块。”
江臣元哼了声,极不满意地嘟哝了句:“这么贵?都够我买盒杜蕾斯,再吃碗麻辣烫了。”顿了顿,冷声问:“二十块,卖不卖?”
朱梓言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摇了摇头后,一脸抱歉地说:“这位帅哥,真不好意思,这种薄纱长款又有蝴蝶刺绣的丝巾,紫凰市场都卖一口价三十八块,而我磨破了嘴皮子,也只讨来三十块的价格,你这样杀价,我没办法卖的。”
江臣元极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甚是精打细算了一番说:“那三十一块好了,从这到紫凰市场,走路也只花二十分钟时间,算你的跑路费了,到底卖不卖?不卖我走了!”说完,抬步欲走。
赵清清着急地跺了跺脚,看了眼江臣元,又望去朱梓言,最后双手合十,求着她说:“拜托摊主,求求你了,你就卖给我吧,我是真的很喜欢这条丝巾的。”
朱梓言抿了抿唇,一脸无奈地说:“好吧。”说完,将丝巾递给了赵清清。
江臣元不屑地哼了声,从裤袋里掏出钱包,将所有夹层都翻了个遍,才找出二十一块,却丝毫不显尴尬的朝将自封袋拆开,围上丝巾,笑得一脸幸福模样的赵清清,淡淡地说:“我的钱没带够,还差十块。”
赵清清笑嘻嘻地说:“我有。”说完,赶忙从斜挎在身上的红色迷你小包里取出十块,放进了江臣元宽大的手掌心。
朱梓言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个杀价心狠手辣的家伙,原来还是个用女生钱的软饭主?怪不得,如此斤斤计较,还施舍般的只给了一块钱跑路费,真是可恶,本大小姐的跑路费,居然这般廉价。
江臣元将三十一块递向朱梓言,冷扫了眼花里胡哨的摊位,漫不经心地问:“你这卖杜蕾斯吗?”
朱梓言接过钱,放进零钱包中,抬起头,疑惑不解地眨了下眼睛,呆愣愣地说:“什么斯?杜蕾斯?我这不卖的。”
江臣元呵笑了下,将空空如也的钱包揣进裤袋,冷嘲热讽地说了句:“连杜蕾斯都不知道,还摆什么摊啊,真是个连初夜都没人碰的土妞。”说完,拉着赵清清的手,朝前走去。
而原本一直娇滴滴的赵清清也偏过头,嘲笑地打量了番朱梓言,挑了挑眉尾,冷冷地离开。
望着那对如连体婴儿一般粘着都不嫌腻歪的两人,朱梓言顿感一阵莫名其妙,噘了噘菱唇,嘟哝了句:“你是土妞,你们全家都是土妞!哼,全世界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只有我一枝独秀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你想当还当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