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忍着伤痛朝狼谷外快步走着,终于看到了远处隐隐约约的的灯光,那是从修罗下城北城门上传来的,他觉得可能已经走出了狼谷了,高兴之下,疼痛也觉得减轻不少,但他生怕这里离狼谷还是太近,还会有狼怪出没,便又加快些脚步,向外走了许里。
这下他才总算放心,躺在了地上,懒散的看着周围的漆黑,也依然感受着因为吞噬狼怪灵气而在丹元之中产生的那股胀暖之气。
凌然忽然想起了“两仪初分”境界的修炼奥义,他马上盘坐起来,试着调息运法,看能否将用这股胀暖之气冲开督脉,以开启两仪之中的阳仪。
因为尚有内伤生痛,凌然只能缓缓的行气运元,先是顺行督脉,却连续几次都遇到阻力,致使行气半途而废。于是他又开始试着逆行督脉,却也是一样的连续遇阻,但是,在他每次逆行督脉运转气元的时候,却能明显缓解他的伤痛,于是他便少了顾及,开始更猛的提及真元,更快的逆行督脉冲击所遇到的阻力。
如此往复,直至凌然感觉到累了方止。虽然他依旧没有使冲开督脉,却大大缓解了伤痛。他很是高兴,整个身子也变得轻松起来。
“也许冲开督脉,需要大量的狼怪灵气才行。”凌然兀自一语,却并不想再次深入狼谷。虽然伤痛减轻了,但是他更加清楚来日方长,何况冲开督脉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夺了魁首,又意会了“两仪初分”的修炼奥义,还修习了秒杀功法,这一切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而遇到值得庆幸的事情,没有酒怎么行?
凌然起身向城中走去,他要向酒铺老板讨酒喝,他觉得此刻的酒铺子老板见到他一定高兴的很,因为他夺得魁首,为酒铺老板赢了很多的钱。
从下城北门刚一入城,远远便看见那间挂着“酒”字灯笼的铺子,街上没有行人,一阵风擦着地表刮过,掀起若干枝叶飘散,显得有些凄凉。凌然大步而行,还没有走到酒铺子门前,忽然窜出两名黑衣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
凌然一惊之间,抬头看着两名黑衣大汉,他们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个尖嘴猴腮,但样子都很凶残,只听其中那名尖嘴猴腮的大汉叫道:“你就是凌然?”
凌然笑着说:“是呀,你们是……”
凌然的话刚说到一半,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便已出手,凌然看到他只是用两根手指进攻的,手指间闪着幽幽的蓝光,凌然倒是很想闪身退开,或者出手相抗,但他根本来不及,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了,说明法力境界要比他高得多。但见蓝光在凌然周身幻闪几下,凌然便瞬间不能再动了,连话也说不出来。
两名大汉森森一笑,便扛起了他,匆匆向着北门之外跑去。
出下城北门不远,向西有一片林子,在那林子之中,有一间简陋的房子,两个大汉将凌然扔进了房子之中,然后燃起了灯。不能动不能说的凌然,借着灯光看见屋子正中摆放了一个大木桶,一边的炉灶,火也烧得正旺,炉灶上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另一边的桌子上则放着两坛还未拆封的酒。
凌然虽然知道这两个大汉不怀好意,却并不清楚会将他如何处置,但是,等两个大汉一番对话之后,凌然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尖嘴猴腮的大喊说道:“大哥,用他的血洗澡,然后再吃他的肉真的会有用吗?”
络腮胡子回答说:“当然有用了!千年龙兽的灵丹已经被他吞噬,他还用千年龙兽的血浴了身。现在我们再用他的血洗澡,吃他的肉,那就和用千年龙兽的血浴身、吞噬千年龙兽的灵丹是一样的效果!”
尖嘴猴腮低沉地说道:“是吗?”
络腮胡子一边弯下腰给炉灶中填柴,一边说:“没错的,等我们用他的血和肉强化改善了我们的筋骨,我们在修炼过程中就可以事半功倍,等明年的参加晋级选拔时,一定可以顺利升到‘三阳聚顶’境界……”说到这里,络腮胡子用手收揽起地上仅有的一把干柴,对尖嘴猴腮说:“兄弟,你看没有柴了,你去外面捡些回来吧!待会煮这个小子的肉还用得着。”
尖嘴猴腮轻轻一笑,脸上突然露出了杀机,凌然看得清楚,但络腮胡子正弯着腰却并无丝毫的察觉。
尖嘴猴腮沉声说:“大哥放心,柴已经够了!”
这时,他手掌之间已经聚满了杀力,乘着络腮胡子弯着腰正将那仅有的一些干柴填进炉灶之际,忽然猛下杀手,但见一道蓝光闪过,听得“咔嚓”一声响作,那填柴之人已经脑浆迸裂,闷声倒在了当场。
“大哥,不好意思,有好东西的时候,我一般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而你……也并不白死,至少可以当柴烧!”
尖嘴猴腮之人话落,竟劈掌运法,将死掉的络腮胡子当场分尸。拳掌带着蓝光,一阵乱舞,络腮胡子之人的胳膊、腿以及头颅等部件,一件件尽被拆卸,击碎,鲜血溅的屋子之内到处都是。凌然看着这一切,险些吓得晕厥过去。
然后,尖嘴猴腮又将被折断,或者砸碎的胳膊、腿以及各个身体部件全都添进了炉灶之中。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难闻的气息,炉灶之中也传出燃烧油脂的吱吱爆裂之声。凌然闭起了眼睛,但是那气味仍然让他想吐。
尖嘴猴腮却看着炉灶之中更旺的火焰,阴森的笑道:“大哥,怎么样,我说过,柴已经够了!”
这一切都在凌然眼前发生,而且还被溅了他满身满脸的血迹,他觉得修罗族人真是没有人性,而他自己自然也将难逃厄运,只是他实在不愿意被人吃掉,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不知道对方对他使用了什么法术,使他动都不能动,话也说不出。
凌然很想哭,可他没有哭出来,却笑了起来,虽然笑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