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一个牙尖嘴利,不识好歹的贱民。”白衣少年不怒反笑,噌的一声将宝剑归鞘,说道:“算了,本小爷没功夫跟你一般见识,休要让小爷再看到你,否则,哼!”说完,路也不问了,双腿一夹马腹,便扬长而起,顿时又是一片尘土扬起。
安萧然看着白衣少年策马走远,心中又是不爽又是羡慕。不爽的是白衣少年那骄横跋扈的样子,羡慕的是自己没有如那白马一样的脚力驱使。“要是我也有匹好马,那该多好啊。”家里没有钱给安萧然雇什么脚力,褡裢里装的那十余两的碎银子可是安家所有的家底了。可就这点钱,就连一路上的花销都等省着用,更别奢望说雇脚力的了。
被白衣少年这么一搅,安萧然也没了休息的兴致,索性顶着烈日前行。而他的目的地,也是临波城,确切的说,是临波城北的无尘山——圣气宗便是在那里。
说起临波城,大汉国的人可能知道的不多,因为那只是一个帝国小城。可如果提起圣气宗,就没有多少人不知道的了。在临波城北十余里的地方,有一座不高不峻的山,本名“清原山”。自从一千年前圣气宗在此立宗建派,便将此山改作“无尘山”。
此时,安萧然正站在山脚下,仰望犹烟雾萦绕,宛如仙境般的无尘山,心情激动不已,“这就是无尘山了!哈哈,我终于到了。圣气宗,你安爷我来了!”
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却是不着急上山,在山脚下的一个茶棚坐了下来。
茶小二眼尖的很,安萧然刚一坐下,他就殷勤的小跑过来,笑着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给我来壶凉茶。”看着眼前来往不绝的人群,安萧然随口回了一句,虽说日头才刚出来,可这山脚之下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些人大多是行色匆匆的向山上而去,也有些垂头丧气自山上而下。
店小二很快就端着一壶茶过来,给安萧然倒上一杯,笑着搭起讪:“客官也是来参加圣气宗弟子甄选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安萧然小饮了一口,笑道。
“这几天是圣气宗甄选弟子的大日子,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我看客官不住的往山上看,想来您也是来参加甄选的了。”
这茶棚其实并不是一直都在的。圣气宗弟子甄选的大日子,来往的人必定不少,这店家掌柜也嗅到了商机,便于前几日在此地搭建了这么一个小茶棚,供过往的人们歇脚喝茶所用。要是在平时,这里可真算的是人烟罕至了。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甄选的?”安萧然惊诧的问道。眼前的人真的很多,在涧水城的时候,安萧然也随着父亲去过几次城中的集市,那时的人也没有此时的人多啊。
看着眼前络绎不绝的人潮,店小二笑道:“那是自然,如果不是甄选,这里可是不敢随便靠近的。”这无尘山是帝国划给圣气宗的地界,平日里更有专门守护山门的圣气宗弟子把守,可是不让人随意靠近的。
在与店小二的闲话中,安萧然知道了一些关于此次甄选盛会的情况。圣气宗的弟子甄选为期十天,作为大汉帝国第一修武门派,圣气宗的弟子甄选活动自然吸引了大量的修武者前来,当然,也吸引这许多不是修武者,但梦想成为修武者的普通人。今天是最后一天,来的人也相对前几日少了许多,但纵使是这样,人数也是很多。就在喝茶的时间里,就大致有二、三百人从安萧然的身边走过。
看得差不多了,付了茶钱后,安萧然便也上山去了。这么多人参加,光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多久。越往山上走,这人也就变得越发多了起来,这不算窄的山路也变得拥挤起来。
随着人流前行了半个时辰左右,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广场,广场上立着一座牌坊,正中横梁上铁画银钩的写着“知客”二字。牌坊下方立着一张长桌,当中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白发老者,六个身着青衣长袍的男子,分左右立于老者的两侧。
“安静!都排好队,一个一个的过来。报上自己的姓名和户籍!”老者看着人群,开口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广场上鸦雀无声,大家都自觉的排好队伍,没过多久,一个数百人的长队已然成型。
“你叫什么?打哪来?”老者对站在排头的络腮胡男子问道。
“狗二蛋!俺是临波城里的屠夫。”络腮男大声答道。长队中爆出一声笑声。
“喊什么喊!我听得见。”老者埋怨着掏了掏耳朵,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个透明球体,“来,把手放在上面。”
络腮男听话的将手放在了透明球上。
透明球并没有任何变化,老者挥挥手道:“回去吧。你不是修武的料。好好的做你的屠夫吧。”
第二个是一个长相文静的书生,报过姓名后也将手放在了透明球上,透明球出现了一片淡淡的白色烟雾,在球中飘荡着。
老者在面前的本子上快速写了几笔,“太淡了,不过勉强过了第一关,上山去吧。”
看着一会儿后,安萧然大致明白了。这里是甄选的第一关,检验应征者是否适合修武,合格的就可以进入下一关。这关看似简单,但也是淘汰人数最多的一关。毕竟,修武者可以说是人中异类,百个习武者中都未必会出现一个修武者。
等了快一个时辰,总算等到安萧然了。不等老者问,安萧然已经自觉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安萧然,来自涧水城。”
听到安萧然的话,老者抬起头看了看他一眼,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说道:“你不用参加这一关了,上山去下一关吧。”
额?安萧然纳闷的看着老者,满是疑问:“我不用摸一下这球吗?”
老者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过了就过了,啰嗦什么。赶紧给我上山去。下一个!”
安萧然木讷的走到一旁,心想“算了,不测就不测吧。虽然有些奇怪,但也算是过关了。”刚迈腿准备上山,身后传来一声暴怒的喊声。
“为什么我们都要测试,而他不用测试?”是那个络腮汉子,原来他还没走,就站在一旁看着众人测试。想来是因为自己被淘汰了,而见安萧然测试都不用,就直接进入下一关,心中有些怨气。
一时间人群中也有不少人附和,“不公平”、“作弊”之声不绝于耳。
老者看了看众人,喝道:“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他过了,就过了。有不服的,可以自己下山去。”
众人都闭上了嘴,但眼神都直勾勾的盯着安萧然。安萧然被大家看的有些发毛,走到老者身边,说道:“老人家,要不我还是测试一下吧。”
老者默默的看着看安萧然,又看了看众人,点了点头。
安萧然伸出右手,轻轻的放在了透明球山。顿时,一股黄色烟雾充斥着透明球中,将它填充地满满的。
老者也是微微一变色,随即对那络腮汉子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络腮汉子惊愕的看着透明球,呆呆的摇了摇头,不在多说一句话。人群中那些起哄的人也闭上了嘴,广场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安萧然冲老者作了个揖,便顺着牌坊的一边上山去了。
一路上,上山的人也变得少了许多,只是下山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而这些下山的人,个个都是哭丧着脸。安萧然知道,这是在第二关淘汰下来的人。看着这些下山的人,安萧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这第二关又是测试些什么呢?”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眼前又是一座牌坊,但比山脚的更大,更威武肃穆。在牌坊后面是数百阶的石梯,石梯的尽头,一座威严的如宫殿般的建筑屹立于上,给人以祥和、庄严之感。而在牌坊的右边,有一个巨大的石龟,石龟背上驮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圣气宗”三个大字。
“这就是圣气宗了!”仰头端详着山顶的宫殿,安萧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大步向着台阶走去。
“来人止步!”安萧然刚走到牌坊之下,一个青衣长袍男子出现在安萧然眼前,轻声喝住了安萧然。
“这里是甄选的第二关,来人请亮出兵器!”青袍男子看着安萧然说道。
兵器?安萧然犯难了,他没有任何兵器,怎么拿出来啊。安萧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青袍男子说道:“抱歉,我,我没有兵器。”
“没有兵器?”青袍男子看到安萧然确实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也有些疑惑:“能过第一关测试,必然是已经跨入修武大门。既然已经进行修武,如何能没有兵器。莫不是你蒙混过关,偷上得山来么?”
不待安萧然回答,男子接着自语道:“不对啊,第一关可是由灵诺子太师叔亲自把关,断然不会出现蒙混过关的可能。”
突然,青袍男子眼神一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