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谢芊两队人马走了半月,终于到了合肥,谢玄带着丑奴儿早在城外等候。谢芊经过丑奴儿身边时,竟回头瞟了丑奴儿一眼,丑奴儿也微微一笑,赵东正欲开口,丑奴儿一把拥住他:“久闻赵兄大名,今日幸得一见”,谢玄也过来和赵东一番寒暄。
谢玄带着众人安顿后,在合肥北顾堂里设宴为众人接风。一时间杀牛宰羊,大摆筵席,众人都忙的不亦乐乎。开宴之时,谢玄让众人先用餐,自己让人取来一把木琴,为众人弹奏,丑奴儿也拿出一支玉箫在旁吹奏。一曲奏完,众人都拊掌称赞,谢芊笑着说:“两位小弟莫不是从哪座古墓里盗来了广陵散”,众人大惊,这广陵散自几十年前嵇康被杀后,就绝迹了,赵东笑着问:“这广陵散是真的?我们可是不大懂得音律”,谢玄哈哈大笑:“这广陵散并非嵇康前辈所创,他说绝迹并非是这曲绝迹,而是在没有人能弹奏到他那样的境界了,我和丑奴兄也只会弹奏,这曲谱却还是仍未参透,今天在席间只为博大家一乐”,谢玄起身端起酒盏走到赵东面前:“赵兄,自朔方一别,已有几年未见,不知道赵兄现在武功精进到什么地步了”,谢芊吃惊的看着二人:“你们认识?”,谢玄便依次给谢芊介绍了赵东楚星任重王扬李景等人,赵东等人一一举起酒盏与谢玄对饮。谢玄连喝数碗面不改色:“赵兄,你们在朔方练兵之法,我已牢记在心,如今在丑奴兄的帮助下,合肥北顾堂和赵兄的破虏军可以一教高下了”,赵东啧啧称奇:“谢公子天赋异禀,年纪轻轻武功在我之上,如今我们花了多年弄出来的练兵之法竟被公子悉数学去,将来如在战场上遇到谢公子还请高抬贵手”,谢玄哈哈大笑:“其实我是自卖自夸,我的部下还要请赵兄去指教一番”,说完又与众人一一痛饮。
一番痛饮之后,谢玄带着赵东去看北顾堂的帮众,赵东把各人衣甲器械翻看一遍,发现与破虏军所用大同小异,谢玄笑着说:“我们江南战马奇缺,为了对付你们的骑兵,我命人在长矛之上打造了双钩刀刃,这些衣甲里面都加入了浸油的藤条,外面却是兽皮和铁片夹护,赵兄可拿刀一试”,赵东挥刀劈向一副护甲,只划开表面的铁片和兽皮,里面藤甲上只留了一个白印。赵东拍了拍谢玄的肩:“公子将来若领兵,我只有退避三舍了”,谢玄微微一笑,让丑奴儿掏出玉箫吹奏,五十余名骑兵便纵马向他们而来,一路上骑兵忽而左忽而右的躲在马腹下张弓搭箭,时而相互跃起换马。换马的这一幕让赵东大为惊骇,这样的马术即使是匈奴人和羌人也很难做到。赵东再次击掌赞叹:“这合肥城已在谢公子保护之下了,即使是慕容氏的大军也不敢轻易来犯”,谢玄却苦笑数声:“桓温已经下令征召全国各处兵马部曲护院,我们也在征召之列”,丑奴儿也摇头叹息:“可惜这些兵马,要为桓温的野心去疆场厮杀”,谢玄看了看赵东:“赵兄身份尴尬,我看还是早日归国,不然被征召去战场,进退两难”,赵东哈哈一笑:“我手下本就没有几个人,桓温征召我们就去,只要桓温不在我们身边,怎么做还是我们自己说了算”。正在这时,太守府来人找谢玄,来人将一封书信交给谢玄,谢玄拆开后递给赵东和丑奴,谢玄笑了:“看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桓温竟然任命我为游击将军,让我统辖江南各地豪侠大族部曲,驻扎合肥,待集结完毕后进攻许昌。这样一来,谭大侠还有公子及楚为兄都要来合肥与我汇合了,既然如此,赵兄就再做一次晋军客将好了”,赵东大笑:“愿奉谢将军将令”,众人尽皆大笑,一同骑马在城中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