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龟兹，赵东问了众人老者的姓名与来历，众人都觉得此人熟悉，但是却又不知道姓名，至于来历，只知道是王猛安排来的老仆人。众人各自把老者一路来的言语回忆一遍，发现此人深不可测，而且知道的太多，有些事仿佛未卜先知。
楚星对赵东说：“我怀疑他就是中书令大人本人，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般神机妙算”。赵东心中一惊，师父太深不可测了，可是如果是他，他为何要假扮仆人来到西域，给我们带路？可是我们除了换到几匹马，一无所获，还差点回不来。所谓大师虽然德高望重，却是一位不会武功的僧人。师父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赵东思索了一下，严肃地说道：“除非他亲口说出来，我们现在不能随便猜疑，如果真的是中书令大人，我们就更不能泄漏风声了，他身份特殊，万一有了闪失，整个大秦都会出乱子”，众人领命，继续在黑夜中行进。
到了玉门关，老者果然与其他人带着五十多匹马守在那里。众人默不作声，老者也佯装不知，而是指着这些马说：“回去的路上，哪怕你们人丢了，马都不能丢，这是中书令大人专门交代我办的事，这可是来自大宛的汗血宝马”，这气氛有点微妙，看穿了对方的身份却不挑明，被看穿的却转换了角色开始发号施令。但是听到汗血宝马，赵东眼前一亮：“老人家，这些病怏怏瘦不拉几的是汗血宝马？”，老者一副教训的口吻说道：“相马要看本质，你都没摸过这些马，你就如此草率的乱说，看来你还没有资格骑上汗血宝马”，赵东低下头，众人也不敢出声，老者继续说：“瘦弱，是因为这些马没有吃到好的粟米，虽然看着瘦弱，但是它们一路上跟过来毫不费力，这就是汗血宝马，耐力极强”。众人纷纷下马摸起这些马来，摸完互相看手掌，各自手掌隐约有红印，老者笑了笑：“这些马根本没费什么力，你们也摸不到什么，都听好了，回去的路上，你们先学会喂马”。
商队变成了马队，游侠变成了马夫，一路上伺候这些马弄的众人叫苦不迭，贩卖丝绸赚到的玉器琉璃也都换了粟米，喂马前还要精挑细选。走到羌人地界时，这些马已经变得神采奕奕，时不时腾空长嘶。
羌人，对马的熟悉程度在草原上是第一，这些马的鸣叫，引来了一批羌人。羌人为夺马而来，并未射杀赵东一行，老者不慌不忙地让楚星把青铜羌笛拿了过来。老者又开始吹起羌笛，为首的头戴牛角盔的羌人下马跪倒，其余的羌人也都跪倒在地。老者哈哈一笑：“白文吉，你现在也做了头领了”，白文吉抬头一脸憨笑：“大哥取笑了，我是听见有好马的叫声，我就赶了过来，想不到还能再见到大哥你”。老者也不客套：“叫你的族人牵走四匹马，你跟我们去长安，不许拒绝”，白文吉黝黑的脸上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停顿了片刻便招呼族人去牵马，其余的羌人问：“大头领，你不做我们头领了啊”，白文吉有些犹豫，老者大声说：“跟着我去长安，做将军岂不比头领好，上路！”，白文吉朝族人说了声：“走了，你们好好养着牛羊，我还会回来的”，众人一阵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