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媚蝶出来了,夏清雨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喃喃道:“夏清幽,不要怪我心狠,只怪你偏偏挡了我的路。”说着,她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就落在了门前的枯草上,火势着的飞快。
夏清雨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又将那香囊匆匆掩在草丛里,这才匆匆离开了。
夏清幽托着腮,在房间里纹丝不动地看着逐渐烧着了的房子,心下颇有些疑惑,这夏清雨怎地突然就敢下这么黑的手?想来,是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不过无论如何,想害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的。夏清雨捞起皇甫端,慢悠悠走出房间去,她的手指也学着夏清雨的模样打了个响指,那烈火便比方才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最先发现起火了的,是夏明初。
因皇甫非离突然造访,夏家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他本也是要去前厅的,却遇到了正偷懒耍滑的如烟,将她训斥了一通,这才想起夏清幽只怕现在也吃不上什么热乎饭呢。于是他在后厨弄了点热菜,准备去看夏清幽。
谁成想还没走到,就看见远处浓烟滚滚,火势冒的厉害,惊得他一边召唤了麒麟去救人,一边回头去找仆从救火。
夏清幽抱着皇甫端站在院子里看着火势,直到一阵风吹过,麒麟飞奔而来。
“皇甫大人,还请您和夏大小姐先随我离开这里。”麒麟低了低头,向皇甫端行了个礼。夏明初的这只麒麟几乎是灵兽中实力顶尖的,虽比不上四大神兽,但也相去不远,是以对皇甫端虽然客气,却比不得旁的灵兽那般卑颜屈膝。
夏清幽听闻,也不多言,只翻身骑上麒麟的背,方要离去,却见草丛里闪过一抹红,惊奇地“咦”了一声,又下马去捡,竟是个绣得极精细的香囊,香囊背面绣了一个柳字。
她不禁怔了怔,随即才意识到夏清雨打的什么算盘,不禁胆寒,一个算计生母,残害姊妹的女人,当真是令人作呕,尤其夏清雨才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假以时日,只怕更是了不得。
夏清幽头一次,想好好对付对付这个女人。她想了想,将这个香囊塞进袖中,沉吟片刻,对麒麟道:“你走吧,不必来接我,我在此处,更有用意。”
麒麟听闻,又去看皇甫端,待皇甫端点了头,才转头飞奔去寻夏明初复命。
这时候,皇甫非离正和夏宗正一同用饭,过了一会儿,见夏明初匆匆赶来,声音都有点变了形道:“伯父!幽儿的住处走水了!”
夏宗正刚准备提起夏清凝的婚事,被夏明初这样打断,很是不满,嚷嚷道:“走水了就去救火,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没见到有贵客在这里吗?”
夏明初未料到夏宗正这么狠心,神色一暗,随即才道:“只火势委实太大,明初希望伯父能召出先夫人的灵兽水蛟来灭火。”
水蛟是叶大小姐的灵兽,自叶大小姐病故后,便留下信物,回了试炼森林。叶大小姐临终前曾交代说,水蛟留下三枚鳞片做信物,总共可受夏宗正召唤三次,救夏清幽于危机之中。这事夏宗正没跟任何人说过,却没想到夏清幽开智早,竟对母亲的话有印象,还告诉了夏明初。
提起水蛟,夏宗正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心虚似的,半天才清了清嗓子道:“不过一点小事,不值得动用这样的机会,去叫下人们努力扑救就是了。幽儿见着着火了,定然是早早跑出去了,怎会一直呆在里面?罢了,我亲自去看看吧。”夏宗正说着起身。
于是皇甫非离也站了起来:“既如此,本座也跟去看看热闹好了。”男人纸扇轻摇,看热闹的意图很是明显。
夏明初在前头领路,夏宗正和皇甫非离跟在后头,半路,麒麟归来,夏明初吓得脸色惨白:“你怎没去救幽儿?”
麒麟无辜地看着他,特想说她不要我救啊。
奈何在场诸人没人听得懂他说什么,只能继续加快脚步。走到一半,皇甫非离骤然多向前跨了一步,和夏明初并肩而行。
夏明初吓了一跳,转头看他。
但见男人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来,轻声问道:“你和夏清幽很熟?”
“她是我堂妹,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夏明初莫名其妙看他。
“以后不许叫的那么亲密。”皇甫非离淡淡地回答。男人自觉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和他签订了主仆契约的女人,那就等于说夏清幽是他皇甫非离的女人。就算是他堂哥,也不该幽儿幽儿的叫她,这听在皇甫非离耳朵里,实在太刺耳了。
夏明初愈发莫名其妙了,那是他堂妹啊,不叫幽儿难道还要叫大小姐吗?这皇甫非离不是魔尊吗?难道脑子秀逗了?
诸人各揣着心事,匆匆赶到夏清幽的院子。
谁成想,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救火的下人忙忙碌碌,而夏清幽则抱胸站在旁边,肩膀上趴着小猫,好整以暇地看着下人们救火。
见着他们来了,还打了声招呼,笑道:“夏清幽何德何能,一点小事,竟劳驾魔尊大人亲来呢?”
“见了魔尊,竟这般无礼,幽儿你这是什么性子?”夏宗正头疼地叹了口气。
皇甫非离与夏清幽定下契约,若夏清幽有生命危险,他自然是能够感知,是以他这一路上并不担心,但夏清幽此时从容的模样,多少还是叫他略有些吃惊。
他本以为,女孩定然是一身灰尘,狼狈不堪,却没想到夏清幽换了一件蓝色薄纱的裙子,头上斜插一支珍珠簪子,愈发衬得肤白胜雪,容颜清丽。尤其是她虽处于火场旁边,却浑身上下,纤尘不染,哪里是狼狈不堪的模样,瞧着可是从容的很呢。
夏清幽之前一直扮弱,但现如今她有灵力在身,又有皇甫非离这个保护伞,她是不准备在装孙子了,那毕竟不是她的风格。
“魔尊还没说什么呢,父亲大人又何必这样跳脚呢。”夏清幽轻笑道,“与其担心我对魔尊敬或者不敬,您不若担心一下旁的事吧。”
“什么事?”夏宗正皱着眉看她。
“担心一下,这纵火之人,没能烧死我,后头还要做什么啊。”夏清幽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香囊。
夏宗正是认识那香囊的,立时脸色微变,他想到皇甫非离在这里,委实不愿这家丑外扬,可是这不正好是将夏清雨唰下去的机会吗?这样一来,魔尊说什么也不会对一个生母不贤的女子产生兴趣了。
他正犹豫的时候,其余人也闻讯赶来了。